“顾师弟!真的是你!”女子欣喜无限的声音响起,令浮霜诧异的抬起了头。
却见一位双十上下的女子,身穿一袭碎花薄衫襦裙,外罩毡子披风,打扮倒是寻常,长相却杏眼柳眉,英气勃发,另有万般风致。
她惊喜无限的站在食肆前,双眼凝视着顾寒之不放,表情复杂。好似情意绵绵,又带着怨怼愤懑,总而言之却是爱恨交织。
浮霜心中微微一动,暗道,莫不是顾寒之的师姐吧?怪道说峨眉女侠爽利,这女子年近二十,头上还梳着双丫髻,显然还没有出嫁。却既不带斗笠遮面,也没有女扮男装,便大刺刺的行走于街市,倒是十分惹眼。
果然,一食肆的人原本或明目张胆,或偷偷窥看的打量顾寒之和浮霜,此刻一刷齐的将视线都掉转了过去。
“我们走。”顾寒之却像是不认识她似得,拉起浮霜便要离开。浮霜略带可惜的望了眼刚动了几个的鸭油汤包,依言起身。
那女子好似这才注意到了她似得,又追问道:“顾师弟,她是什么人?”
顾寒之没有回答,只紧紧拽着浮霜的胳膊,快步前行,压根不理身后的呼喊。那女子急了,一个接力,凌空跃起,人在空中虚跨了几步随后一个翻身挡在了顾寒之面前。
“你娶了妻子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她略带焦躁的喊道。
顾寒之没等她身影落地,便携着浮霜转身改道,那女子越发急了,直接一掌便冲浮霜的后背袭去!
浮霜并不知道身后的危机,她只听到周围围观的人惊叫声迭起,随后自己被顾寒之带着转了个圈,天旋地转、衣袂纷飞。
顾寒之旋身将浮霜挡至身后。抬手剑鞘微出,架住了那女子攻来的一掌。
“与你无干!”他冷冷的甩下一句。
“我倒要看看她张什么模样?也值得顾师弟动心!”那女子肆无忌惮的喊道,说完便探手去扯浮霜的面纱。
浮霜心中火起,心道这女子也太浑不吝了吧?不论她和顾寒之是什么关系,都轮不到她来评头论足的,自己不顾风化,当街示人,还要来揭旁人的面纱,有病吧?这是!
顾寒之搂住浮霜,一个旋身。将她挡到了身后。
“陆师姐好手段,师父什么时候教过你,冲着不会武功的弱女子也能下手了?”他沉声说道。言语已经带上了几分火气。
陆姓女子冷笑一声道:“师父好似也没教过师弟,同门操戈吧?师弟当年对我下狠手时可也没留半分情谊!”
好家伙,原来早有嫌隙啊。浮霜暗道。
顾寒之一时语塞,微微一窒,抖手运气。将陆姓女子震开了数步。那女子稳住身形,抬手从腰间拔出软剑,便挥剑攻来!顾寒之也长剑出鞘,他一手护着浮霜,一手持剑与那女子缠斗到了一起!
两人一个接力翻飞,一个掩护着同伴步步后退。你来我往,煞是好看。围观的人起先还哄闹着叫好,后来便眼睛跟不上了。只觉得漫天剑影,风声鹤唳。
浮霜也不懂武功,只被顾寒之拽着左右躲闪。周围都是剑影,却连她的发丝都未削下一根。然而她敏锐的感觉到情势不妙,因为她。顾寒之是单手对敌的,此刻一退再退。一直处于下风。
却听那女子得意的笑道:“顾师弟,你我的功力在伯仲之间,如今你还护着个人,又能撑得了多久?”
话音未落,嗖嗖两剑,顾寒之右手衣摆便被斩断了一截,鲜血从一道不浅的剑伤中涌出,浸湿了衣袖。
顾寒之一言不发,只连攻数招,随即振臂一挥,浮霜被他推了开去,只见他将长剑从受伤的右手换到左手,旋身落势,如鸿雁浮萍,一剑直刺那女子面门。陆姓女子哪里敢硬接?忙飞退丈余。却没想到顾寒之这是虚招,他身影凌空调转,飞掠到浮霜跟前,搂住她,跃上联排的民居屋脊,几个闪身,便消失了。
陆姓女子这才回过神来,再要去追,却已经找不到了踪影。
却说顾寒之夹着浮霜飞奔了有足足半个时辰,方才停下脚步,两人已经离开了丰州城,到了郊外一处树林。
原本等在城门口的车轿也弃了,幸好此行也没带什么重要的东西。
顾寒之送开手,放下浮霜,靠着一颗大树坐下,开始运气休整。他额角满是汗水,沿着略带苍白的脸颊浸没到了衣襟里。
浮霜头一回被他夹带飞掠,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胸腔来了。顾寒之松了手,她便腿一软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半天才缓过劲来,问道:“方……方才那女子是……是你师姐?”
顾寒之收势起身,面容严肃的道:“是我最小的师姐,陆婉灵。”
“那她做什么上来便和你动手?”浮霜扯下自己的裙摆,给他扎紧了手臂的伤口。
顾寒之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她为人偏执古怪,不可理喻。过去在峨眉的时候,凡是接近我的人,她都要敌视,闹到最后,除了大师兄,我和师门的其他师兄师姐一个都不亲。后来我下了山,查找大师兄的案子,她也一直追踪不放。你还记得一年多以前,我回了趟青州拜祭父母的事吗?”
浮霜微微一愣,方才想起当年的事。那时顾寒之从青州扫墓回来,不但受了伤,情绪还很低落。她曾经问过他发生了什么,却被他拿话敷衍了,便没有再细问。
却听顾寒之道:“我当时没有说实话。其实我抵达青州的时候,碰到的人便是这位陆师姐。我去豫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