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阡陌是突然间惊醒的,应该是做梦了,可是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她闭眼镇了镇神,复又睁开,房间里的光线很暗,窗外的灯光还亮着,但是依稀可见天际大隐现出一丝浅灰色,大约是凌晨四五点的样子。
她轻轻的转过身子,身后的男人还在熟睡,细碎的短发乱成一团,安详平静的容颜,看上去就像是个孩子,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长着一张祸水的脸,如远山一般的眉,高蜓的鼻梁,薄薄的唇,坚毅的下巴,尤其是那两排睫毛,竟比女人的还长还翘。
如果不开口说话,这样的男人一定是无可挑剔的!
她静静的看着,手指不停使唤的抚了上去,很轻很柔,一点点的,最后来到因为冒出胡茬而略显扎手的下巴上。
“耿敬尧,我们两清了,这次是真的两清了。”
路阡陌撑着散架酸痛的身子走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耿敬尧醒了,正靠坐在*头,右手指勾着她的文胸来回的晃着。
“早。”
路阡陌微微一怔,笑着打了一声招呼,没有张口大骂,没有双眼怒视。
耿敬尧意外的挑挑眉,“气消了?”
昨天在关键时刻,她还大骂着要杀了他,然后切掉他的小地弟拿去喂狗呢。
路阡陌不以为意的笑笑,擦着头发坐到*上,睨眼看向他,“被狗咬了,难道还要咬过去吗?”
靠!
耿敬尧的脸黑了黑,但是瞧着她那张娇媚横生的脸又开始心猿意马了,一点点的挪过去,伸手去抱她。
路阡陌似是料到他的动作,在他的手臂就要碰上她的肩膀的时候,闪身避开了,站着*边,看着他手里的文胸,道:“耿先生打算留着吗?”
耿敬尧皱皱眉,下意识的想法就是老子又不是*,留女人的胸罩做什么,但是瞧着她一副似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的风轻云淡的模样,心里就不爽,妈的,他自己也是犯贱,怎么会想要她瞪他骂他呢?
“你有意见?”
他就不信没有*她敢走出去!路阡陌依旧笑着,摇摇头,“没有。”
说着,脱掉浴袍,直接把擦头发的毛巾裹在胸上,然后拾起在地上可怜的躺了*的裙子,套在身上,又弯腰把破掉的下摆刺啦撕掉,过膝的长裙顿时就变成了包臀裙,更显得身材前凸后凹。
路阡陌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得可谓是干脆利落,行云流水,看得耿敬尧风中凌乱了,嘴角狂抽了两下,靠,这样也行啊!
路阡陌又对着镜子看了一圈,然后走到他面前,笑道:“耿先生刚出院,昨夜又不辞劳苦的奋战了*,一定累坏了,那我就不打扰了耿先生了。”说完,转身离开。
耿敬尧想也不想的冲过去拦住她,“去哪儿?”
路阡陌看了他一会儿,笑了。“当然是去我该去的地方。”
有些话在就堵在嘴里,可就是说不出来,他知道那是他那该死的自尊心在作祟。
路阡陌见他不说话也不让开,也不生气,只是心平气和的道:“耿先生你若一直这样就不好玩了,我一直以为像你这样的欢场高手一定是知道游戏规则并且严守规则的人,难道是我想错了?好可惜哦!”
最后一句,路阡陌说得极其的惋惜无奈,恨不得捂心咳嗽了。
耿敬尧的脸沉得如外面的天色,一双眼睛怒视着路阡陌,竟然和他说起了游戏规则了!
难道他把这一切都看成了一场游戏吗?
游戏?
良久,他冷冷一笑,幽暗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锐的幽芒。“是啊,多亏路小姐提醒,不然我还真忘记这是场游戏了。”
路阡陌的目光微微的闪了闪,不以为意的耸耸肩,“现在记得还不晚,游戏结束了,请问耿先生我可以离开了吗?”
耿敬尧移开身子,还为她打开门:“路小姐,请。”
路阡陌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停下来,看向他。
“对了,我这人喜欢新鲜刺激,尤其是在游戏方面,喜欢和不同的人玩,而不是和玩过的人,太让人腻歪了。”
耿敬尧的脸挂着一丝淡淡的笑看不出什么情绪,听到她下楼的声音,才转身蓦地一拳捶在墙上,俊脸阴沉,充满了怒气和戾气。
靠,这死女人誓死要和他撇清关系是不是?
瞧那一副嫌弃的样儿,他是粪便还是苍蝇啊?
腻歪?
你腻歪我他妈的也不稀罕!
路阡陌走出来的瞬间,就大大的深呼吸一口气,怎么样?应该没有露馅吧?看耿敬尧的表情,应该是没有露馅!
没错,其实她远没有她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抹轻松淡定,他了解耿敬尧,知道他是一爪子抓错地方就会暴怒的性格,所以在洗澡的时候,她左思右想的想了方法,大骂?不行,说不定昨天的情况又会重演;冷漠沉默?不行,要是惹怒了他,自己还是没什么好果子吃;哭泣装可怜?太过矫情,他肯定也不会相信;最终敲定了就像上面呈现的那种方式,耿敬尧那种人最重视的就是自尊和名声,如果拿这个当突破口,胜算绝对大!
这场赌注,过程虽然惊险重重,可到底是她赢了!
她已经把话说得那么直白了,他们之间应该真的可以两清了!
可是,直到后来,路阡陌才恍觉,她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连脸都不要了,还要什么自尊和名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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