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常平站在山道口,回头看了看身后青松山林,首次感到一阵浓浓挫败感席卷内心。
“唉,师姐常说外面世界非我往常所想那般简单,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怎么区区一个树妖我还都收拾不了了!”
本以为首次出门,扬名立万不说,但也好歹让人知晓有他余常平这么个人,最不济也要小范围闯出一个余少侠的名头。
哪曾想,这才刚出皇城不远,一个小小树妖就折腾的自己怀疑人生了。
“唉”
想起那些村民们盲目的信任和浓厚的希望,他就觉得心中更加烦闷了,一脚踹飞一个石头。
“要不……我不管了?”
然而,这个想法刚冒出头,他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破口大骂起来,你个余常平这十几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收了人家钱财,就得替人消灾,若是就这么跑了,你的良心过的去?
不说自家师傅要把自己抽皮拨筋,若是被那神通广大的儒家老祖知道门下有这么个不肖子弟,怕是要降下天雷将他余常平给轰的渣都不剩。
可是,要是回去,也打不赢那树妖啊。
“愁啊愁啊。”
他正感慨人生之时,忽的听到地面微微震动,朝着远处一看,有三匹快马正在飞驰而来。
一匹马上坐着两人,一男一女,都是少年模样。旁边一匹马上坐的一个看着有三十岁年纪左右的中年男子,最后一匹马上则是十五六岁左右的……
男的?
快马从身前飞驰而过,其中一匹马上的清秀少年扭头看了一下他,对他笑了一下。
待到马匹走远,余常平才回过神来。
……
“少爷,那个人好可怜啊。”
乐春见对方衣衫褴褛,面上灰尘满布,尤其是见到对方那呆呆傻傻的样子,不由心感同情。
“这有什么,等你以后入了皇城,这些小乞丐遍地都是。”
饶是几人已经远离了很大一段距离,且说话声音很小,但还是被余常平给听到耳中。
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便想起了方才与那树妖一阵苦斗,结果被揍得嗷嗷大叫的情景,心里又是一气。
再听到对方将自己当成乞丐,他心中更郁闷了。我虽然灰头土脸,可是一身气质还在,你是哪只眼睛有问题,才会觉得我是个乞丐?
以前在书院里觉得每天除了读书修行,就没有什么需要烦恼的了,可如今出了书院,为什么这些烦心事这么多?
打架打不赢,愁,落了面子,愁,要想的事情多,还是愁。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他现在觉得,一江春水定然是载不动他的愁的。
脑海中浮现其隔壁巷子里那位酒友的妻子骂街时的场景,这位在礼兵仁义各家道统都年少有成的少年有形没意的学着说了一句脏话。
……
本以为这脏话说着倒也说了,那一众少年男女不会听到,然,好巧不巧,对方竟然也是修行者,这话落到叶天耳中,让他眉梢一动,扭头再看了一眼那少年‘乞丐’。
实则,叶天第一眼望去,便看出对方真相,同是一名修炼之人。
那少年境界在通脉三重,只是对方身上气息与自己有所不同,看着不似自己这路之人,想是其它修炼流派弟子。
揣着不愿多事的心思,只是向对方微笑示意,之后便打算就此离去。
无巧不成书啊,叶天扭头一看之下,那少年身后山道上,一条藤蔓极速奔来,直刺少年后心。
然而,也不知为何,那少年竟没有觉察,还在抱怨着什么。
“小心!”
叶天一声大喝,手一提,座下骏马嘶鸣一声,调转方向。
余常平正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听见这一声呼喝,远游万里的深思回到身体。当即,他便感到一股巨大危机临近,背后冒出冷汗。
然而,他虽在宗门之时天赋不错,被誉为天才。奈何战斗经验甚少,这一下突然遭袭,竟不知如何放对。
说时迟那时快,叶天刚转过方向,手中光芒一闪,猛地一握,锈剑便被他给丢了出去。
一道寒光乍现,那藤蔓在距余常平不过一尺之遥处,被锈剑斩断。
叶天运转元力,身形闪烁间,便已来到余常平身边。
抓住锈剑,几道剑光闪耀,便将那藤蔓给斩碎。
“你没事吧?”
回身一看,那少年也回过神来,知晓是对面这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救了自己,当即弯身行礼。
“秦芳书院余常平,多谢兄第出手相救!”
“秦芳书院?你是书院的人!”
林失林策马来到这边,听到少年报出来历,他面色稍变,眼中略有诧异的看向他。
“这位大哥知道书院?”余常平问道。
林失林很快收敛神思,回道:“秦国书院享誉天下,谁人不知?”
可是,好像还真有人不知。
“书院?那是什么地方?”
问这话的不是叶天,自然是小丫头乐春。
余常平见这方才误将自己当做乞丐的少女问询,神色间闪过一丝傲意。
“秦国书院,乃是秦国儒家最大的一派门阀,虽然书院推崇以学治国,以礼治世,不如何注重武学修炼一道,但若是真论起实力,其实并不输三大学府多少,只是因为他们大多都是以才华出众而被人知晓,所以,没有将其列入武学大门之列。”
乐春想了想,觉得少年说的似乎很厉害,不过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