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看来警署的人还挺给面子,又或是万恩浦洛没有出现过什么危害性过大的眷顾着,他们还没有学会直接用大炮之类的东西把办公室整个轰掉的方法。
“你还没回答上司是谁。”玛丽莲出声提醒。
“我只远远的见过一次,他总是躺在一片发着白光的房间里,好像是个很和气的老人……”
不用说了,布鲁西的上司百分之一百是那个躺在堡垒中的另一个帝皇,而这被玛丽莲坐着的人显然没意识到他透露了多少情报,比如白光,比如老人。
看来这就是老年帝皇安排的“觐见”了?等等,光是抓捕,这算得上哪门子的觐见……
忽然,坐在布鲁西身上的玛丽莲打断了维塔的思考:“黑门,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维塔沉默片刻,忽然将头地下,用耳朵贴紧了地面,倾听:“震动?”
对,是地面在震动。
而此时,房间内的沃芙忽然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哇哇哇!你们快过来看看!那是什么?!”
维塔和玛丽莲对视一眼,一齐起身,而玛丽莲顺便再布鲁西脖子上踹了一脚,把他踢晕,便一齐跟进了办公室中。
维塔看向沃芙,发现她的手指正有些发抖的指向窗外。
指尖那头,就是被这座都市环绕着的大湖。
现在,大湖之中仿佛沉溺了千百万的萤火虫,从湖中内部发出的,像是月亮和星星柔软的光在湖中起起伏伏,被不明的涟漪扰的纷乱。
而后,涟漪的震动愈发明显,就和维塔刚乘着泡泡来到这座都市一样,似乎又将是一场鱼群的喷泉,以及万恩浦洛丰收的盛宴。
这次,喷泉好像要带来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很快,湖中的星光似乎愈发密集,有庞然大物般的黑影将要接近湖面,并掀起一阵海啸。
但刹那间,一切的时空仿佛再次凝固。维塔偏头,发现不知何时,迎着湖面发出的星光,有一名少年已经靠在了窗沿,站在了维塔身边。
维塔看着少年:“现在我有些理解无处不在是什么意思了。”
少年没有答话,只是看着湖面,忽然问道:“想喝一杯吗?”
“现在?”
“万恩浦洛的酒很棒,”帝皇真的掏出一个玻璃瓶,递给维塔:“说起来,这么久了,你还没发现万恩浦洛是什么意思?”
……
万恩浦洛上方沙漠的驿站。
白天带来的炽热在飞速消散,而安格拉坐立不安,面前摆着一根长长的羽毛。
忽然,她心思微动,发觉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坐了一个老人。
安格拉怯怯的眨眼,有些不确定的出声:“爸爸?”
老人看着安格拉,抬起他遍布皱纹,却缺了小指的右手,抚摸她的脑袋:“安格拉,你知道你的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不知道。”
“在我来的地方,你的名字就是‘天使’的意思,”老人讲安格拉抱在膝盖上,眼睛看向了天空:“孩子,你是我的天使。”
安格拉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有些湿润,她擦了擦眼角:“是的,爸爸,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不急,就陪我再多看看天空吧。”
安格拉会意,抬手,驿站上的天花板无声开启。
之后,安格拉也会像开启天花板一样,将自己的身体缓缓分解,张开,散布到整个沙丘中,直至意识消散,融化,去遮挡某些存在的视线,来达成她来到这里就就一直铭记着的目标。
换言之,她就要死了。
而抱着他的老人完全明白这一点。
但老人没有出声,甚至没有一点惋惜。
“你是我的天使。”
但不是我唯一的天使。
只是安格拉心中的已经被满足充溢,上次坐在爸爸的怀中,已经是多久了?
……好像从来没有过。
“你是我的爸爸。”
“也是唯一的爸爸。”
……
“什么意思?”维塔接过玻璃杯,打开,和少年碰杯,饮下。
真是甘冽而又酣畅。
少年举起杯子,借着湖中的光芒观察里面清亮的液体,咧嘴:“万恩浦洛,万恩浦洛……酒的英语是什么来着?”
“我连汉语都快忘……”维塔愣住,忽然失笑:“是这样吗?真是无聊的谐音。”
万恩浦洛,万恩浦洛,怪不得维塔一直觉得这座城市的名字很是拗口,原来它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语言。
万恩浦洛,不就是“winepool“……吗。
再翻译成汉语,又用小学生般的水平转译出来,就是“酒泉”。
而酒泉,是前世维塔的故乡,那个一直向天空迈进的最前线阵地,是卫星和火箭的发射中心。
那湖里的庞然巨物,不知怎的,维塔觉得那就是一处通天之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