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妖人,竟敢直呼太后名讳,禁卫何在?速速拿下此妖人!”
中常侍段珪抬头看向宫殿门口逐渐走来的叶羽,发出阴柔尖利的声音。
大长秋张让侍奉过桓帝和灵帝,对各种意外状况有着丰富的管理经验。
他不像那些阿谀奉承之辈没有眼力劲,而是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异常。
首先,眼前这位身穿奇装异服的男人居然躲过了宫廷侍卫的重重岗哨,在悄无声息间进入太后的寝宫。
这完全打破了自己的认知。
要知道,发生这种情况,要么是有人给他开后门,要么是一路突破重重护卫的阻挡才来到寝宫。
不管怎样,此人出现在太后的长秋宫就是不好的信号。
其次,他对太后没有一点尊敬的语气,很冷漠地命令她交出传国玉玺。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有恃无恐,丝毫不把太后和十常侍们放在眼中,仿佛是神祗站在云端俯视地上的蝼蚁,无喜无悲。
更让张让大跌眼镜的是,何太后仿佛失去了往常的强势和掌控欲。
她急忙从长几榻上站起来,连声喝止段珪的大不敬。
接着就对眼前的男人盈盈一拜,转身命令张让去嘉德殿将传国玉玺捧来。
说完,她又请那个男人坐到长几榻前,亲自斟茶奉上。
这一连串动作让十常侍瞬间明白,眼前的男人不能得罪。
一旁的段珪还想说些什么,看到何太后瞪来的冷厉眼神,吓得浑身一哆嗦,蜷缩着身子跟在其他人后面,向两人躬身一拜,匆忙退出了宫殿。
“张公、赵公,太后她这是……”
段珪退出宫殿来到门口,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悄悄凑到张让赵忠的身旁,询问看出什么没有。
张让阴测测一笑,浑浊的眼球露出看死人的冷厉森寒。
他的气势陡然一变,犹如孱弱的病虎看见到猎物时露出的锋利獠牙,让宦官们惊惧战栗。
吩咐完两个小黄门去拿玉玺,就招呼其他宦官去偏殿议事。
“诸位,你们都已经看到了太后的反常。”
他顿了顿,看向为首的大长秋赵忠。
在两人视线隐晦的交流一番后,又继续阴恻恻的说道。
“杂家刚才问了侍卫和守在门口的小黄门,他们都没有看到有任何人进入寝宫。”
“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个男人有避开小崽子们警戒的方法。”
众人具是一惊,这才想到之前的男人有多么危险,背后冷汗连连,却听张让继续说道。
“传国玉玺乃是天子权柄的象征,太后想都没想,非常温顺的双手奉上,丝毫不担心她和陛下的威严扫地,丝毫不担心皇家的声誉受损。”
“诸位想想,哪个男人到底是谁?太后为何要这样做?”
在场的宦官都不是傻子,都能听懂张让话里的含义。
他们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在听完张让的分析频频点头,窃窃私语。
其中一人站了起来,向张让恭敬行礼,这才出声询问。
“张公,那要我们怎么办?”
其他人也忍不住出口询问。
“是呀,张公!我们要怎么做?”
“张公,您给拿个主意。”
“张公,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张让冷冷一笑,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就继续说道。
“虽说我等危若累卵,何屠夫和那些世家虎视眈眈,我们却未必没有拼死反击之力。”
“首先,我们需要知道此人是敌是友,确保不破坏我们的计划。”
“赵公,你和宋典带人站在宫殿外候着,想办法试探一下,此人若对我等有用,权力、美人、财帛不是问题。”
“郭胜,你的剑法最好,此人若是何屠夫的人,你就伺机除掉他,解除隐患。”
“段珪,虽说太后平日很器重你,但在这紧要关头,别给我们掣后腿,坏了我等好事儿。”
“至于其他人,还是依照计行事,拉拢其他何家人,继续给何屠夫泼脏水,将他弑杀先皇生母董太后的丑事传扬出去,让他处在漩涡之中,无暇顾及我等。”
“等董卓的大军一到,我们就将何屠夫召进宫来,将他和那些世家一网打尽。”
随着张让说完,赵忠、宋典、段珪、郭胜、毕岚、孙璋等宦官躬身领命。
他则带着夏浑、栗嵩等人前往南宫嘉德殿,将玉玺送到太后寝宫。
长秋宫内,焚香缈缈。
在烟雾缭绕的寝室中,何姬举起从未做过粗活、十指尖尖、活像春葱白并涂上红脂油的纤手,捧着瓷碗递到叶羽面前。
“主上,传国玉玺乃是国之重器,您要此物何用?”
何姬那美丽的檀口微张,响起银铃般的清丽嗓音,让人察觉不到丝毫违和感。
叶羽品了品参茶,感觉初入口微带苦,尔后回味甘醇,十分受用。
他将瓷碗放到桌几上,悠悠说道。
“自然是为了完成主线任务!你快点收拾一下,一会儿跟我回主世界。”
何姬闻言,扑通跪在地上哀求。
“主上,我放不下苦命的孩儿,能否宽限几日?”
叶羽摇摇头,从空间背包取出一沓子书籍扔到桌子上,《后汉书》、《三国志》、《三国演义》、《东汉演义》等历史书籍赫然在列。
“我这是在救你,凭着你那个草包哥哥和一群狐假虎威的没卵子,能成什么大事儿?”
“更何况,你哥哥被世家门阀当枪使,跟那群只会阿谀奉承的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