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二,宜远行。
洛阳城郊,十里长亭外。
烈日当空,道路两旁,风姿绰约的柳树亭亭立立,纤细的嫩叶泛着点点绿光。
附近,各色野花竞相开放开,红、紫、粉、黄色的花朵像绣在一块绿色大地毯上的灿烂斑点。
成群的蜜蜂在花丛中飞来飞去,辛勤地吸着花蕊粉蜜。
成熟的谷物被热得弯下腰低着头,小麦、高粱、黍的穗粒饱满,到处都是丰收景象。
蚱蜢多得像草叶,在麦田、高粱地里,在路边的杂草丛中,发出微弱而嘈杂的鸣声。
青州刺史太史慈身穿白袍,头戴进贤冠,携夫人何琳玉手,向何进、卢植、蔡邕等一干朝中重臣告别。
只见他站在马车旁,环视周围一圈,躬身施礼。
“蒙岳父、诸公抬爱,送我十里又十里。”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与诸公就此别过,他日路过青州,必设宴款待,告辞……”
说完,他将何琳扶进马车,翻身上马,轻踢马腹,向远方疾驰。
车辚辚,马萧萧。
其他马车也跟在后面,栉比鳞次,逶迤而行,将队伍拖长数百米。
也不知是谁,雇了一群乐师,奏响了送别之曲。
二八妙龄的伶人站在高坡上。
红唇轻起,白齿微张,一首曲调婉转悠扬的歌声至此唱响。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歌声袅袅,似青山炊烟,绵绵不绝,又似娟娟溪水,不绝于耳。
等马车行远,众人这才各自散去。
叶羽阴着脸站在长条柳树下,看着逐渐远去的车队,转身回到了皇宫。
一小时后,他冲洗完毕,换了一身便装,来到了长秋宫。
大将军早就等候多时,看到他沉着脸走进来,连忙起身相迎。
“先生,有什么发现吗?”
叶羽点点头,沉思一下组织好语言,这才说道。
“情况不容乐观!”
何进古波不惊的双眼稍显慌乱,平静一会儿后,又继续问到。
“有多严重?”
叶羽伸出三根指头,掰着说道。
“其一,太史慈带着上万人的精锐军队,悄悄潜入洛阳,没让任何人察觉。”
“他们身高普遍超过七尺八寸,高的在八尺以上,身体素质普遍高于北宫羽林卫,力量敏捷双双超过12点,只有三河五校精锐才能匹敌。”
“其二,这支军队令行禁止,小队间配合默契,主将是于禁。”
“其三,他们隐藏在青州来的各个商队中,装扮成运镖师、家丁、护卫,住的都是客栈、车行、城内豪宅、城外庄园。”
“当太史慈带队离开后,他们也相继混进庞大的青州商队,跟着一起上路。”
“假如,他要在洛阳城内举行军事政变,西园八校、三河五校、北宫羽林卫都不是对手。”
在一旁的何太后听到这儿,不由惊呼出声。
何进更是一身冷汗,连忙用丝帕擦拭脸上的汗珠。
他手臂颤抖,哆哆嗦嗦,丝帕有些拿不稳,看着叶羽的冷脸,慌忙问道。
“先生,有什么破解之法?”
说完,再次躬身施礼。
叶羽摆摆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
“首先,把纸上的名字都招募到你的麾下,建立最核心的嫡系人马。”
“这些人都出身微末,勇武过人,可以统帅军队,克敌制胜,若你写亲笔信派使者去慰问,必然能招募到他们。”
“有了他们,就能在正面对抗青州军就不落下风。”
何进接过纸张看去,只见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人名。
河北鞠义,武威郡姑臧人,早年在凉州,精通羌人战法,建立先登营,精通弩箭射击,克制凉州铁骑。
冀州张郃,字儁乂,河间郡鄚县人,以巧变为称,识变量,善处营陈,料战势地形,无不如计。
并州高顺,为人清白有威严,不好饮酒,所练之兵称为“陷阵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并州张辽,字文远,雁门马邑人,武力既弘,计略周备,质忠性一,守执节义,每临战攻,常为督率,奋强突固,无坚不陷,自援枹鼓,手不知倦。
兖州乐进,字文谦,阳平郡卫国人,容貌短小,作战勇猛,果断勇敢。
兖州李典,字曼成,山阳郡钜野县人,居于乘氏县,勇锐堪比张辽,好学问,贵儒雅,不与诸将争功,敬贤士大夫,恂恂若不及,军中称其长者。
豫州陈到,字叔至,豫州汝南人,忠勇之将,才华堪比常山赵子龙。
豫州魏延,字文长,义阳平氏人,既善养士卒,勇猛过人,又性矜高,当时皆避下之。
豫州李通,字文达,小字万亿,江夏平春人,不因私而忘公,忠勇之臣,可委任一方。
扬州周泰,字幼平,九江下蔡人,战如熊虎,忠勇之将。
扬州蒋钦,字公奕,九江寿春人,折节好学,以公灭私,忠勇之将。
益州甘宁,字兴霸,巴郡临江人,性情意躁,易于激动,勇敢坚毅,豪爽开朗,足智多谋,器重人才,轻财好施,关心部属,士兵乐于从命。
益州张任,益州蜀郡人,少有胆勇,有志节,忠勇之将,从一而终。
荆州黄忠,字汉升,南阳郡人,箭术非凡,常先登陷阵,勇毅冠三军,足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