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紧张研墨完成铺开了纸张,然后对澹台谷道:“将军,已经磨好墨了。”
澹台谷点零头喝退了侍从,然后提起笔来写好了书信,写完后又审视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叫来信使嘱咐道:“星夜将书信交于太守,并禀明前锋营被劫之事。”
信使接过信件跪地领命出去,出去没几步正好赶上送丁山遗体回郎元的队人马,几人便相约同往。。
澹台谷站起身在帐内走了几步,然后走了出去到了李昭营帐内。
李昭正准备重新睡下,刚刚坐在榻上就见澹台谷进了帐来,他急忙坐起来问道:“书信送出去了?”
澹台谷笑着点零头,然后道:“前锋营被袭破,我怕卢航再趁乱偷袭,先生觉得要不要加兵防备?”
“没必要,他们偷取了前锋营,大雨寒冷之中肯定疲软不堪,而且也能知道我们会加以防备,所以肯定不会再来。”李昭起身想了想,摇了摇头道。
“嗯,那先生请先安歇,我就不打搅了。”澹台谷点零头起身向帐外走去。
“将军且慢。”这时李昭突然喊住了澹台谷道。
澹台谷转回了身看着李昭,李昭道:“刚才将军提到夜袭我才恍悟,不如将军去书与我侄儿,将两军合并一处,不给卢航留任何可乘之机!”
“先生远见,我这就去办。”澹台谷点头道。
出了营帐后,澹台谷派人送口信给李贵,让他即刻拔营前来。
马忠派出的军队,因为初阳以此雨夜偷营的行动,让他整个军队都乱做了一团,而这时郎元城内却是一片欢声笑语。
为了迎接初阳的到来,并庆贺偷营成功,程原在这半夜即将亮之际,就把城内所有酒楼的大师傅都喊了过来,让他们准备好酒好菜款待初阳等人。
初阳也趁机嘱咐酒楼师傅多煮些姜糖水,给参与夜袭的兵将驱寒。
一场饮宴当中,程原提起酒盏对下坐的人员道:“初阳来救郎元,路途之中还袭取了马忠一营人马,收降四千余人,得马匹九千余,此举重创了马忠老贼,请诸公共同举杯,庆贺初阳首战告捷。”
坐下为首的是初阳,仅次是高存,往下数赵番、昌荷、周备、观泰,一众人一齐举起了酒盏,对初阳道:“有将军在,不愁马忠不亡!”
初阳也急忙举起了酒盏,对众人挨个一举,然后道:“诸位过誉,若无诸位与我同心,方捷自问无此战功,请诸位与方捷同饮此杯。。”
“将军请。”一众人举着酒盏一仰头,灌下了这满满一盏的酒水。
过后赵番开口提道:“不如趁此时机,一齐杀出城去,杀澹台谷个措手不及!”
程原放下了酒盏擦了擦嘴,问道:“澹台蒙丰?”
看来到这时候了,程原都没能顺利派出探子,已经一一宿了,竟然都还不知道敌饶主将是谁。
赵番点零头,笑着把偷营过后,初阳跟李权单挑时套出的内容又了一遍,直把众人乐的前仰后合。
笑过之后,程原对赵番的提议没有给出答案,而是看向了初阳问道:“初阳有何见解?”
“我觉得不妥,今夜间子时未到,我便率军冒雨直取郎元,中途又袭取了丁山营寨,长时间奔波劳累,众将士早已饥寒交迫,疲软不堪,实在难以再次出兵。”初阳想了想后道。
程原点零头道:“如若我带军出城,初阳只在城内安歇呢?”
初阳还是否认他道:“还是不妥,方才袭营成功,权仗大雨挡住视线,侥幸占了半数,而今澹台谷定然知晓丁山营寨被偷,肯定加以防范,若将军再去,恐遭贼将埋伏。”
“话是有理,可加不加防也未可知,不如我领兵试探一番,若其真个防范,我再后撤不迟,如何?”程原道。
这时监军高存站了起来,开口阻止道:“万万不可!现今城内兵力微弱,除了方将军所带四千人马,只有程将军本部五千余人而已,若将军全带出城去,只留方将军四千人加降兵四千余人,若澹台谷绕路前来偷取,再与降兵里应外合,岂不是将郎元拱手让与他人?”
初阳从乔州府城内领了四千人出来,夜间偷营的时候死伤了几十人,这些暂且就不算了,这四千人就当跟程原的五千多人持平,可程原出城把五千人都带走,只留下四千个一夜未眠,还可能染上风寒的士兵,要是澹台谷真的领兵打了过来,怎么可能守得住?
虽然今晚收降了四千多丁山的士卒,可就现在而言,真起了战争,敢指望他们吗?肯定像之前收降的那批人一样,又临阵倒戈,将矛头指向郎元城内人马。
之前澹台谷第一次打来的时候,就是因为先前杀周庭时收来的降兵反叛,才导致程原大败而归,而现在有了前车之鉴,肯定不敢轻举妄动。
经过高存的提点后,程原才恍然大悟,他激动的端起酒盏冲着高存道:“若不是子徽教我,险些莽撞铸成大错!”
跟程原喝了一杯后,高存心中对程原无比赞赏,主将无智无谋不要紧,只要肯听谋士的劝阻、见解,那就完全能做得了一个好统将!
当然了,程原并不是一勇之夫,他还是挺有智谋的,刚才想出城完全是因为突然的胜利而造成的冲动而已。
一夜奔波的初阳等人早已疲惫不堪,洗尘宴很快就结束了,从乔州府来的一行人在侍从的带领下,被逐个安排到了房间中休息,初阳刚刚躺到榻上,心刚刚破败了马忠的军队,料想他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