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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临时方知一死难,开始还觉得赤诸太守忠君爱国才在言辞中顶撞初阳,可当他被带下的时候却没了之前的强势,也开始向初阳跪地告饶了起来。
在场所有人被带来这里之前,其中目的已经提前讲明,就是想看谁能忠心就继续用谁。赤诸太守却错误的以为只要是示忠,最后就一定能得到重用,可是他好像脑子有问题似的,他表示出的忠心竟然是对魏国,却不是对汉国的!
再退一万步说,即便他真的能忠心汉国,可就这么一个蛮横不讲理的人,初阳怎么可能还留着他,难道让他祸害百姓吗?
而且他要是不求饶,初阳会当他是个爱国的忠臣,就算处死了他,也会给他厚葬,可没想到他一通放屁之后竟然也是个怕死的种。
甚至在场十几人都想反问一句,是人都能知道那通言论过后肯定会被处死,可既然怕死的话,之前还装什么薄衣呢?装给谁看呢?
本来还打算理性对待的初阳也忍无可忍,上前奋力一脚踹在了他的腰胯上,赤诸太守当场被踹飞出去两丈砸在了墙上!
“将这贪生怕死的狗杂碎拖出去五马分尸!处死之后再将尸体剁碎喂狗!再夷灭三族!”初阳怒指着他骂道。
这次赤诸太守没有求饶,不是他看破,只因为他被初阳一脚踹的已经上不来气了,最后口里嗯啊着被拖了下去。
初阳缓了口气叫过侍从将拍碎的文案收拾下去,重新走回丁宫的面前,再次作揖行礼道:“刚才动怒惊吓了先生,请先生不要责怪。”
即便城被敌国占领,可丁宫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但见初阳以礼相待,丁宫便收起了犀利的眼神,更没有激烈言辞顶撞,只是抱了下拳跟初阳回道:“请都督就此止住,丁宫决不投降!”
初阳倒是没有就此收声,而是继续劝慰道:“王卜持勇无谋,不用足下智言,才至惨败被斩。足下韬略可安天下,为何执迷于祸乱天下之主?我若早得先生,安峪二十万守军不足虑也。”
丁宫嘴角微微一翘,正待初阳等人以为他要应允的时候,却从他口鼻中传来一声轻蔑的冷哼。
初阳没有恼怒,而是继续言道:“先生怀济世之才,却不得明主,我爱惜先生才智,愿共立于乱世当中,常得先生指教。”
说完之后,初阳退后一步,冲丁宫第三次作揖行礼。
丁宫见后不行不动,任凭初阳冲自己礼拜,等片刻过后初阳起身,丁宫才终于开口道:“都督智勇,早已传遍天下,我在魏国也有耳闻。方才所言,并无虚假,确实我魏主挑战在先,才招致百姓与战乱水火当中......因此却令我无颜面立于天下。承蒙都督不弃,伸大义于宫手中,丁宫心怀感激,可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虽我主无义,丁宫也被缚于此,但丁宫断不降汉!”
初阳急忙开口劝阻道:“先生......”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丁宫愿已死明忠,求都督成全。”不等初阳说完,丁宫便作揖打断了初阳,说完就转身往外走去,背影中透着潇洒与赴义的决心。
初阳看着他的背影一言不发,直到他走出了府门外,初阳才叹了口气含恨说道:“斩!”
处斩了丁宫之后,初阳又明令将其厚葬并善待家属才算完事。
此义举无形中更加打动了在场太守们的心,暗中对初阳的品行加以了肯定,最后除去上良太守坚决不降之外,其余人皆愿降汉。
虽然他们愿降,但初阳也不敢立刻恢复他们的官职,只将他们暂且留在中良看管,等日后调查、验证确实无异心之后再做定夺。
又着快马往乔州给张俸信令,叫他即刻送粮草来上良,准备二番出征,一举夺下安峪城!
见事处理完毕,一心学习的郭风赶紧上前向初阳求教道:“还用他们做太守,是怕我们现在的人手不够吗?”
“对了一半,人手够不够倒还好说,我朝中这么多文臣武将,还怕找不出两个能担太守之职的人吗?最主要是为陛下拉拢民心,你要知道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现在我们是夺占了城池,可百姓要是不服呢?即便他们只拿草叉,也能顷刻间组成军队反抗!可如果魏国的百姓见了我们礼待他们父母官,并似对待本国臣民一样对待他们,是不是就会产生另一种更好的结果?”初阳解释道。
郭风的成长有目共睹,之前说话做事不经脑子,现在竟然也能猜出其中些许的用意了,倒是让初阳欣慰了不少。
“会心生满意,不会抗拒我汉国主导?”郭风猜测道。
“不错。而且就算不用他们,从朝中另调人选来担任太守也未尝不可,然而位于他国境内人生地不熟,光去熟悉环境、民心、经济等就得耗费不少时日,现今战乱,哪里有那多余的时间去如此耗费呢?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抽调出本地可用之才与己用,因为外人再了解这里,也不可能比他们魏国本土官员更熟悉这里的环境。”初阳说道。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他们得到了恩将的释放已是大恩,甚至还能再度予官恩上加恩,如此一来心底岂止感激?心怀恩情为报恩将双恩,他们行事效率也必定高过常人!”等初阳说完,阅山上前一步补充道。
初阳听闻与阅山对视一眼,哈哈笑道:“知我者,阅山也。”
“可如果刚才的人中有不仁不义,祸害黎民苍生的,如此不就起反作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