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了探马,百里昭笑道:“想不到我等还受副都督郊迎礼待。”
齐晨撇了撇嘴没说话,心中却有些瞧不起百里昭,想想自己好歹也是三公将军,往上数只有一个大将军高于自己而已,就算是征魏大都督方捷见了自己也得客客气气,更何况祖治还只是个副都督呢?
五里路只在谈笑间便走完,出去不远果然见到前方有一仗百人车队打华丽伞盖迎接。
赶到近前,祖治从马上翻身下地,上去对齐晨深施一礼道:“祖治恭迎大司马莅临。”
齐晨也与百里昭两人一同落地,互相见礼问好。
简单闲聊几句过后,齐晨叫人向前推上了购置的牛羊礼品,并抱拳说道:“小小礼物,特送给大都督,以谢他谋略,夺得魏国城池,保我汉国疆土。”
祖治一通感谢过后让身后队伍近前接过,并当场设下座椅摆上酒果,欲先痛饮一番再回城去。
眼看齐晨与祖治两人交谈甚欢,百里昭却是按耐不住了,他上前抱拳轻轻说道:“在外交谈,恐人生疑,不如先回城内秘议。”
“城内人多眼杂,其中还有不少方捷手足,不便商议秘计,不如先在此短暂合计少许。”齐晨摆了摆手回道。
“可是......”百里昭说着话,眼神就瞟向了后方。
祖治扭头顺他眼光看去,见百里昭看的是自己带出来的仪仗队,顿时明白了他的顾虑,说道:“将军安心,此百人队伍皆是我本部人马,无需担心。”
百里昭这才放心落座与两人举杯共饮。
虽然说是能放心了,可他也知道祖治是出来迎接两人入城庆贺的,没接到人的话,在外面留多久都可以,可三人明明已经相聚,却还一直逗留在外面却不回城,摆明了就是在告诉别人,三人在商议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盏酒过后,百里昭率先开口道:“时间紧迫,不容延误,还是先商议除贼秘计吧。”
齐晨与祖治两人对视一眼,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齐晨反问道:“不提方捷有无歹心,即便是有,也会被我等扼杀在萌芽当中,至此他往后有悔改之意,并会誓死效忠陛下,将军以为如何?”
“司马如此一问,却是何意?”百里昭眉头微皱,心中暗道:说好了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合计怎么除掉方捷,怎么从你话里的意思,貌似是要为他开罪求情?
“你我皆知,方初阳用兵如神,而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若是枉杀,岂不可惜。”齐晨叹了口气,心中补充道:我这话可不是给方初阳说的,可是在给你求情!国家战乱正是用人之际,实在不想消除掉任何一方的力量,你可要想清楚了再给我答案!
百里昭当是齐晨有要放弃杀初阳的意思,只是给他气的后槽牙都险些咬碎,而对齐晨的好心劝阻,百里昭根本没往心里去:“话是如此,可若放虎归山,终为后患呐!”
齐晨再度叹气,眼中有些许的不忍,再去看祖治,而他眼中的怒火与杀气几乎要忍不住pēn_shè出来。
“按照将军的意思,应当如何?”齐晨问道。
“昨夜我曾深思,方初阳武艺精湛,刺杀未必可行,以我之计,副都督久在方捷身旁,久来已得其信,如此可以伺机鸩杀!”百里昭双眼眯起,从眼缝中透出的阴毒简直毒过妇人!
齐晨道:“如此,我三人便满饮此杯,以祝除贼之计顺利!”
说罢一仰头,将杯中酒饮下,百里昭、祖治二人效仿。
喝完了酒之后,祖治站起身说道:“既然定下如此行事,现请二位将军随我入城,再秘密商议如何行动。”
齐晨与百里昭一同点头站了起来,互相抱了抱拳便转身往身后队伍中走去,到了坐骑身旁,脚刚刚穿过马镫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啪的一声响,百里昭一脚踩着马镫,一脚踩在地上闻声望去,正见到齐晨弯腰从地上拾起剑重新往腰带上系。
保持着上马的姿势不变与齐晨对视一眼,百里昭即似示好又似礼貌的笑了笑,而笑过后却见到齐晨看着自己的眼中毫无波动,根本没有丝毫的笑意,甚至连“报以礼貌的微笑”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百里昭的心中莫名慌乱了起来,头皮也有些发麻,更在突然间,脊背上汗毛根根倒束!
愣在当场的百里昭还不等想明白事出何因,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喝,本能转头望去,就见到祖治所带的百人仪仗队伍左右分开,从中冲出了一个面貌年幼,骑高头大马,穿一身乌墨色鱼鳞宝甲,手挺一杆青色长枪的武将!
只见那年轻武将口中大喊着“杀!”手中长枪上映射出忽长忽短的青芒,胯下马四蹄飞扬颠动着身上挂的红缨飞舞,再看他与它的目标,正是还未能跨上马去的百里昭!
手中无兵刃,双手又扶在马鞍上,还是出于突发的状况令百里昭大惊失色,慌乱中急蹬腿想翻身跨上马去,可因为太过慌张的缘故,竟然连跳了三次都没能成功。
再回头看去,那吞吐着青芒的长枪已经近到身前不足一丈!
直到这时,百里昭才从慌乱中恢复了一丝武将该有的应变,仓促间急忙松开抓着的马鞍,一边将脚从马镫中撤出,一边探手向腰间抽出了腰挂的佩剑,将剑高举过头顶急运体内元气,剑上顿时射出了一道橙色的剑气。
聚集元气完毕的瞬间,摆开架势的百里昭将力气全都用在了双手上。
眼见两边越来越近,百里昭紧紧握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