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话罢,牧晨记挂徐凤二人安危,也不多作停留,向着苏七娘师徒抱拳道,
“婆婆,晚辈有事在身,先行告辞!”
“后会有期!”
苏七娘师徒拱手施了一礼,目送牧晨离去,寒小君待到不见牧晨踪影,方才向着苏七娘疑惑道,
“师娘似乎对他另眼相看!”
苏七娘听得寒小君问话,侧首望了她一眼,嘴角微翘,
“这年轻人天赋异禀,所使武功老身生平未见,而且又与药王山交好,日后成就不可限量,老身赠他明珠一来谢他救命之恩,二来也算结下善缘…….”
一旁寒小君听得师娘话语,心中恍然,暗道师父曾说大道至简,任何武功练到极深处往往能归于平凡,我观他所方才使剑招的确有此韵味,想到此处,寒小君不由得心中一跳。
牧晨辞别苏七娘二人,一路展开轻身功夫沿原路返回,盏茶功夫不到,已遥见姜百草与徐凤在客栈二楼等候,牧晨见二人无恙心中暗松口气,待到客栈楼下立时提气纵身上到二楼。
徐凤眼见牧晨平安归来,俏脸上展颜一笑,仔细望了牧晨一眼,好奇道,
“牧大哥,怎样啦?”
牧晨见姜百草二人紧紧望着自己,不由得莞尔一笑,当下毫不隐瞒将事情始末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姜百草二人听得仔细,牧晨待到说完,神情遗憾道,
“可惜的是未曾探到炎前辈消息。”
姜百草听得牧晨以一敌四仍能全歼对手,心中吃了一惊,实未料到才三年而已,牧晨被废了武功仍能进步如斯,察觉牧晨心中自责,不由得白眉微蹙,沉吟道,
“牧小子无需自责,敌人既然设法抓住炎师弟,想来他暂时无生命之危。”
牧晨闻言轻轻点头,忽而想到近段时间天魔宗种种所为,不由凝重望着徐凤与姜百草道,
“前辈,凤儿,天魔宗所谋非小,此次神医大会或许只是诱饵,真实目的则是参赛的众多大夫,我们不得不防,那株奇药不要也罢。”
姜百草与徐凤听得牧晨话语,心中一暖,徐凤替牧晨找了三年奇药却徒劳无功,此时眼看近在眼前,自然不愿就此放弃,不由得望向姜百草等他决断,姜百草见牧晨满脸真诚不似作伪,神情一素道,
“小兄弟能够舍己救人,难道老夫不能?老天爷垂爱,教老夫活了数十载,已经足够啦,老夫别无所求,只望药王山香火不断,”
姜百草话未说完,忽而一顿,神情慈爱望着徐凤道,
“凤儿医药天资极佳,品性醇厚,倘若老夫与炎师弟有甚不测,凤儿可继承老夫衣钵,“
“小兄弟,你与我药王山有缘,老夫信得过你人品才学,如今有一事相求……”
牧晨见姜百草说得郑重,当下神情郑重道,
“前辈但说无妨!”
姜百草沉默半晌,庄重道,
“老夫将凤儿和药王山托付给你,望你日后多加照拂!”
牧晨听得姜百草话语,宛如临终托孤一般,不由得心中一突,尚未搭话,却听徐凤声音沙哑道,
“师父,您老人家好好的,说这些干嘛,教凤儿心中难受!”
“傻丫头,师父只是未雨绸缪,日后但凡药王山外事,多与你牧大哥斟酌……”
姜百草拍了拍徐凤香肩,莞尔一笑,牧晨见徐凤眼角湿润,心中不忍,望着姜百草决然道,
“前辈,这天底下不止一株奇药,我们可以另想他法!”
姜百草闻言,右手捋着胡须,意味深长的望着牧晨道,
“牧小子你分析得对,只是想得太过简单,即便没有那株奇药,天魔宗仍会寻上门来,所以去与不去,只是早晚的事,可惜时间太过仓促……”
牧晨听得姜百草话语,心觉有理,不由得暗自惭愧,论思虑周祥,的确不如姜百草深谋远虑,心中敬重的同时,神情庄重道,
“前辈放心,只要晚辈在世一日,定不会教凤儿和药王山受人欺辱!”
“如此老夫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姜百草见牧晨应允,微笑颔首,忽而伸手自腰际取下一枚青铜腰牌,递给徐凤道,
“这令牌乃历代药王山掌门所有,万一师父师叔遭逢不测,你就奉我遗命回药王山继任掌门!”
徐凤神情黯然,心知师父有此安排定是察觉不妙,见姜百草有命也不敢拂逆其意,伸手将令牌接在手中,只见其上刻着一尊牛头人身雕像,正是药王山祖师爷神农氏。
三人商计许久,方才各自回房,牧晨即入虎穴不免心思百转,欲要救众人摆脱险境,可是以自己如今修为难以做到,如此一想,忽而心生紧迫之感,连抛开思绪盘膝端坐,屏息凝神,依照《内息图刻》导气法门修炼起来。
自牧晨成就先天之体后,筋强骨健远超旁人数倍,始一运转内功心法,只觉四肢百骸内真气犹如长江大河一般奔腾不休,随着上中两处丹田运转,真气肉眼可见缓慢增长,修炼一个时辰便是旁人修炼数个时辰,可惜自化神境突破归藏境艰难无比,许多武林前辈终生止步于此。
牧晨潜心练武不觉已过了一夜,转眼到了翌日黎明时分,一夜未眠,未有丝毫疲倦之态,反倒觉整个人神清气爽,耳聪目明,浑身有使不完力气。
神医行会座落于越州城中央,是江南两路十八府医馆枢要,但凡参与神医大会的大夫,需卯时三刻至神医行会点卯,辰时初角逐开始,若有营私舞弊者即告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