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二人抬眼瞧去,却见外面暴雨已停,烈阳当空,密林中传来阵阵鸟雀鸣叫之声,原来不觉间已然过了两个时辰。
见惠子要走,二人心有不舍,惠子温柔端庄又生得好看,且女红娴熟,只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更遑论三人只是萍水相逢。
张超神色一黯,看着惠子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声,一时意兴阑珊。
牧晨摇头一笑,揶揄道,
“师弟,心动了?”
张超倏尔脸红过耳,连忙解释道,
“哪有…….哪有…….只是方才相谈甚欢,一时不舍。“
牧晨深深看了师弟一眼,张超眼神闪避,不敢与之对视,牧晨微微一笑,却也没有多说,心道若是师弟喜欢,也要看二人缘分。
缘之一字,当真妙不可言,即使相隔天涯海角,若是缘分到了,自会相遇,好似自己与那吴姑娘,二人宗门相距何止千里,却在同一间客栈相遇,念及此处,牧晨似是受师弟影响,直觉有些意兴阑珊。
二人一路无话,各有所思,只顾低头走路,如此时辰倒过得快些,不经意间已然走了两个时辰,到了金华府地界。
沧海派与无极宗不同,无极宗坐落在群山峻岭之中,沧海派山门则在湖心小岛之上,此湖名曰‘鸳鸯湖‘,‘鸳鸯湖’被中心小岛分作两段,两半湖面状如两只鸳鸯对视,因而得名。
牧晨二人到了金华府,沿途打探之下,得知沧海派所在,转向北又行了二十里路,行程颇为顺利,不消一个时辰,‘鸳鸯湖’即近在眼前。
湖边泊有许多船只,供沧海门人外出之用,牧晨二人久居深山,不会划船,见那许多船只在此,一时无计可施。
等了盏茶功夫,仍不见人来,恰好这时湖中心驶来一舟,距离尚远瞧不清楚几人相貌,只知是两男一女。
待那扁舟驶近,牧晨二人心中惊诧,其中二人竟是熟人,却是那柳飞烟与苏玉龙,沧海三杰其二,另一男子相貌普通,大约二十多岁,却不认识,牧晨心道原来他们先一步到了,定是乘神鹰而回,只是不知怎地又要外出。
那三人亦是看到牧晨二人,心中同样惊诧,不由抬眼看来,
“是你……”
苏玉龙可谓对牧晨印象颇深,那日牧晨等人险些破了沧海派闻名已久的‘沧海破浪剑阵‘,知晓牧晨剑法精妙,不输自己与柳师妹,一时对他另眼想看,此时在沧海派山门外遇见颇觉意外。
柳飞烟那日与牧晨只匆匆一面,待到风蚀绝壁更是无暇留意,此时瞧向牧晨,见牧晨相貌俊朗,英气十足,心中不由暗赞一声。
“苏兄,柳姑娘,幸会!”
牧晨二人对着三人抱拳一拜,三人回了一礼,只听苏玉龙含笑道,
“不知牧兄弟来我沧海派所为何事?’
“在下奉家师之命,给贵派掌门送请柬而来……“
牧晨无心隐瞒,当即将此行目的告知三人,却听柳飞烟在一旁红唇轻启,
“牧兄来得不巧,掌门刚闭关不久,宗门事物暂交我父亲处理。你可自去找他,小妹有事在身,请恕不能相陪。”
牧晨听得柳飞烟言语清脆动听,见她今日一席白衣打扮,明艳动人,都道江南出美女,柳飞烟确有倾城之姿,与那吴语静与摩尼教圣女堪称一时瑜亮,一旁张超亦是眼前一亮。
牧晨闻言讪然一笑,
“不敢劳烦几位,只是在下师兄弟二人不会驶船。”
“张师弟,劳烦送牧兄弟二人过去……”
苏玉龙闻言莞尔,向着一旁那青年道。
那青年与牧晨二人素不相识,是以听得几人言语并未说话,此时听师兄吩咐,点头称是。
牧晨二人辞别苏玉龙师兄妹,乘着小舟向沧海派山门而去,那青年似是不喜说话,沿途无甚言语,牧晨二人好整以暇欣赏湖光山色。
只见‘鸳鸯湖‘湖水清澈,碧波万顷,湖中时而划过两只鸳鸯,一头扎进湖中,待到浮出水面,嘴上已然叼着小鱼,牧晨见惯了深山密林,此时偶见湖中景致,颇感新奇。
时候不久,小舟靠岸而停,牧晨二人随着那青年向着沧海派山门而去。
走不多久,只见一块数丈巨石矗立在那,‘沧海派‘三字苍劲雄浑,竟是剑意弥漫,牧晨心下一惊,凝神细看,直觉眼前一阵天昏地暗,脑袋阵阵晕眩,张超更是不堪,几欲晕倒,好在牧晨在旁,见势不妙拉了一把。
“此乃敝派祖师所书,功力不够不可观之。“
那青年唇角微微翘起,一旁提醒道。
牧晨看了那青年一眼,也不多说,只是点头轻轻一笑,紧跟在青年身后。
前方不远处是片湖中湖,方圆不过数十丈,湖中一条青石铺作的石桥横穿而过,直通远处。
牧晨三人走在石桥之上,那石桥仅容两人通过,偶尔迎面行来沧海派之人须得小心避让。
“张师兄,你怎地就回来了?”
待走完石桥,前方出现一座雕栏画栋的门楼,门楼内闪出一十三四岁的少年,那少年五官精致,相貌清秀,向着那青年道。
青年却是不答,指着牧晨二人道,
“这二位要见柳师叔,你且代为引路。”
“是,张师兄。”
那少年见张师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不由暗里吐了吐舌头,径自带着牧晨二人进入沧海派。
牧晨二人见那张姓青年也不招呼一声,自顾自走了,不由无赖一笑,跟着那少年进入沧海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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