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见一人一剑向着自己袭来,眼神凝重,心念转动,‘侠之剑意’冲霄而起,此剑意遇强则强,扶正去恶。须臾间,手中铁剑剑心与牧晨相通,发出耀眼光芒,众人只觉剑芒刺眼令人无法逼视。
“嘭!“
一声巨响,二人身形交错,反震之力使两人身形爆退数丈,双方剑意之强竟是谁也奈何不得谁。
夜明心中惊诧,不敢相信牧晨剑意竟与己相当,须知‘无量剑意’是其在大海中练剑数月,又时常参悟风蚀绝壁而领悟所得。
方才与牧晨双剑相交,剑意互相侵蚀,只觉对方剑意虽不甚高深,却是顽强坚韧,恁他‘无量剑意’如何攻伐都占不得半点便宜,抬头看向牧晨,心中开始正视起来。
牧晨无奈一笑,只觉体内一阵空虚,真气消耗大半,方才全力接了那夜明三招,更是运转《血饮九重天》功法增强功力,内力透支之下,怕是顶多再有三招,真气就已消耗殆尽,那时只有束手待毙。
“只得六招么?”
牧晨心中苦笑,心道自己与当今武学奇才之一的沧海夜明差距竟是如此之大,一时生出挫败之感。若是牧晨知晓那夜明心中所想,却不知作何想法。
“阁下武功高强,剑法精妙,在下自认不敌……”
牧晨向着夜明抱拳一拜,由衷地道。
夜明一愣,实想不到牧晨此刻认输,旁人闻言亦是心中疑惑,张超更是不解,众人皆是瞧向牧晨,却听那夜明道,
“方才胜败未分,阁下何出此言……”
“在下真气不继,再有几招怕是不敌,早晚要败,索性认输……”
牧晨心中坦然,暗道既不是生死相拼,非得分出你死我活,既然不敌,何苦死磕到底。
沧海众人见牧晨如此坦诚,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
夜明心中一动,心道若是异地而论,自己会不会如他一般坦然,一时却是不得而知,见牧晨全然无半点娇柔做作,夜明一时颇为欣赏,抱拳道,
“阁下心胸坦荡,在下佩服!“
“兄台谬赞,兄台武功高强不愧为武林公认的武学奇才之一,在下佩服才是……“
牧晨神色真诚没有丝毫恭维之意。
夜明莞尔一笑,心道以牧晨为人不致如沧海众人口中所言,其中定有蹊跷。
“阁下为何擅闯沧海派要地?“
那先前围攻牧晨师兄弟的八人闻言心中一紧,彼此相视一眼,心生不妙,却是不敢出言打断夜明问话,夜明身为沧海派大师兄,又是掌门亲子,武功人品皆是高人一等,早已被视作沧海未来掌门人选,有赏罚同门,先斩后奏之权。
沧海派掌门不在,本是由他处理宗门事务,只是他爹为了安全起见,才以那柳师叔为首,夜明为辅。
沧海派一处角落,一人时刻留意场中变化,见沧海派大师兄与牧晨罢手言和,眉毛微蹙,生出不妙之感。
牧晨见这沧海派大师兄不似其余人一般,见他相询,当即将自进入沧海派以来的经过详细说了。
夜明听完之后,剑眉微蹙,转头对着那八人道,
“你们八人为何如此?
那八人面面相觑,一时犹疑,不知如何是好。
“说!“
夜明厉喝一声,气势慑人。
“是田进!他托我们教训一下这两位无极宗弟子!“
八人听得夜明喝声,心中一震,面对大师兄慑人的气势再不敢隐瞒,说出了事情始末。
牧晨师兄弟二人听得那几人所言,心中恍然,暗道难怪沧海派人如此怠慢我二人,竟是因为那田进,二人四下张望,却不见其身影
原来牧晨二人进入沧海派以后,就被田进暗中瞧见,田进想到牧晨等人在贡水河畔将他打伤,心中暗恨,是以待那知客少年将二人安顿之后,就吩咐那少年自行离去,此事由他禀明柳师叔,那知客少年见师兄吩咐,也就由他去了。
田进却并未禀告柳师叔,而是差了几个师兄弟教训牧晨,那几人与田进平日关系较好,待田进说完,就满口答应下来……
夜明听几人将事情经过说完,心道沧海派弟子在外打架打输了就输了,事后再找人打过就是,何必耍手段辱人,让武林同道所不齿,念及此处,当下大喝一声道,
“田进何在?”
那一直躲在沧海派暗处之人听得夜明喝声身子猛然一颤,心中一懔,不敢忤逆夜明之意,身形闪出,恭敬道,
“田进在此,大师兄有何吩咐?”
“田进,你瞒上欺下,蛊惑同门,你可知罪?“
夜明冷眼逼视田进,大喝道。
田进一顿,他之所以这般,皆是为出一口恶气,并未想过事情演变至此,看着夜明眼神凌厉,气势慑人,冷汗直冒。
“你可知罪?“
夜明见田进呆立在那,却不回话,不由怒道,田进身子一颤,回过神来,
“田进……知罪!“
“既知罪,罚你思过崖面壁一月。“
“是……田进领罪……“
田进心中一松,好在并未受皮肉之苦,看着大师兄眼神感激。
“二位请随我来,夜某带你们去见柳师叔。“
待事情处理完,夜明转身看向牧晨二人微笑道。
牧晨二人见事情水落石出,含笑点头,至于对田进的责罚是轻是重,则是沧海派内务,旁人不好插手其中。
抬脚紧跟夜明身后,进到沧海派大堂,只见大堂方圆十数丈,堂内神案上供奉一座青铜雕像,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