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秘境八门中死门最为凶险,由周围高矮不一的山峰组成奇门遁甲大阵,大阵分内外两层,外层三十三座山峰,内层二十六座山峰,山峰只是寻常大山,并无特殊之处。
牧晨当年在此遭逢危机,险些身死道消,好在最后关头看破阵法玄机破阵而出,牧晨扫了一眼四周风云变幻的阵势,感受着体内真气丝丝缕缕溢散,当下也不着急破阵,径自走近十一名剑卫身旁,右手捏住剑三脉门,查探其体内真气波动。
过不多久,牧晨察觉剑三丹田内真气无丝毫异动,心中料想定是十三剑卫介乎于生死之间,因而不受死门大阵左右。
牧晨暗松口气,立时吩咐十一名剑卫自西往东查探,自己则展开轻身功夫自东往西绕着大阵山峰一座座搜查,四周山峰高则百余丈,矮则数十丈,牧晨与众剑卫搜完一座又一座,搜完外层再搜内层,约莫过得一个时辰,大阵所在山峰已全都查遍,却依旧一无所获,牧晨不由得剑眉微蹙,
“莫非张子敬要的东西在其余几门?”
牧晨感受着体内真气所剩无几,不愿再重蹈覆辙,心想着来日方长,寻宝之事宜徐徐图之,天魔宗若是敢来,定将他们困死阵中,当下率领十一名剑卫寻到东南至阴位,死门居坎宫为大凶,至阴之位在坎宫内层两山之间。
牧晨无邪剑剑身翻转,一剑猛然斩出,一道绚丽剑光犹如闪电劈在至阴位空处,陡听得嘭的一声巨响,面前空处阵法变化,露出一条山间小径通向山外。
牧晨率先一步跨出山谷,十一名剑卫紧随身后,众人方才走出数十步,隐约听得不远处传来阵阵水流之声,牧晨心觉好奇,回想四年前破阵时情形,并未留意周遭景致,或许那东西在水中也尤为可知。
念及至此,牧晨双脚骤然一顿,转身领着十一名剑卫向北,约莫走出一里远近,陡见前方现出一汪寒泉,那寒泉丈许方圆,深约数尺,泉底景致清晰可见,粗略望去,并无丝毫出奇之处。
牧晨众人抬脚走近寒泉,陡觉浑身一阵清爽,寒泉方圆数丈内真气竟无丝毫消散,牧晨心中暗自称奇,蹲下身子,右手缓缓探入寒泉,只觉那泉水奇寒无比,饶是以牧晨先天之体大成也撑不多时。
“月亏则盈,死极而生,阴中藏阳,阳中抱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牧晨脑中灵光乍现,好似触摸到突破归真境界桎梏,再进半步便是归真,只是那股意境犹如镜花水月,看得见摸不着。
牧晨冥思苦想许久,仍是一无所获,不由得心中暗叹,眼见在此未发现任何重要物事,所幸起身离开寒泉,引着十一名剑卫出了门神山,沿着原路返回…
太湖西南十余里外有一处山谷,江湖人称葬英谷,传闻古时吴越两国在此相争,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越国国君将战死将士埋于谷中,为纪念死去英烈将山谷取名葬英谷。
葬英谷方圆百余丈,赤地千里,即便是艳阳高照的三伏天,葬英谷内依旧潮湿阴冷,鬼气森森,半夜时常伴有鬼哭狼嚎之声,当地百姓每路经此地皆是绕路而行。
葬英谷坤位卧着一座无名山庄,山庄前不远盘膝坐着一名青袍中年,中年身旁站着两名黑袍面具人替他护法,那中年相貌英伟,灰白美髯,若是牧晨在此,定然一眼认出此人正是昔日的青袍怪客,当今武林令人闻风丧胆的天魔宗宗主长鱼恨。
原来月前神医大会,长鱼恨一路追杀牧晨于越州城外,眼见即将大功告成,牧晨却被欧阳主仆二人救下,只是一枚石子,就将长鱼恨打成重伤,好在有‘赛华佗’钟岐黄施救,一月以来,长鱼恨一直隐居在葬英谷疗伤。
此际长鱼恨静心竭虑,凝神运转周身真气,呼吸吐纳间周身忽明忽暗,灰白头顶溢出丝丝缕缕真气,显是练功进入紧要关头,也不知过了多久,长鱼恨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眼来。
“那两个女人武功如此高强,不知和那臭小子什么关系,若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倒也罢了,若是……”
长鱼恨想到此处,不由得眉头微蹙,实未料到当年任由自己拿捏的牧晨,有遭一日成了心腹大患,心中悔不当初为何不早些将他杀了,正如此想,忽听得身后一道低沉浑厚声音道,
“禀宗主,李坛主差人来信,咱们在江湖中的细作并未打探到天魔舍利消息……”
长鱼恨听得那人熟悉话语,也知来人正是江湖人称‘赛华佗’的钟岐黄,当下头也不回,怒哼道,
“废物,一点小事也办不好,给本座继续查,”
钟岐黄眼见长鱼恨发怒,心头微颤,连忙躬身拜道,
“是!”
却在此时,一只黑色乌鸦扑腾着翅膀落在长鱼恨对面,长鱼恨右手前探,一把将那乌鸦摄在手中,取下乌鸦脚绑着的密信,拆开即阅。
钟岐黄站在长鱼恨身后,不知密信内容,但隐约感受到长鱼恨周身煞气越来越烈,心中正自好奇,陡见长鱼恨猛地站起身子,大喝道,
“哼,姓牧的欺人太甚,本座岂能饶你!”
钟岐黄三人听得长鱼恨厉喝,心中吓了一跳,不知何事令一向泰然自若的宗主如此大动肝火,钟岐黄在旁噤若寒蝉不敢插话,惟恐引火烧身。
长鱼恨沉默半晌,心续渐渐恢复如常,朝着身后钟岐黄道,
“还有何事?”
钟岐黄闻言,心中一突,望着长鱼恨躬身道,
“禀宗主,属下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