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牧晨自进殿之后,不觉间已受了周破军三关考验,自己却仍自蒙在鼓里,其一是劝酒之际试探牧晨武功修为,若是牧晨武功天赋一般,说不得会受到轻视,好在牧晨天赋正如周希曼所说惊才绝艳,周破军心中很是满意。
第二关则是以《南风歌》为引,询问牧晨喜好,俗语说玩物丧志,倘若一个人整日沉迷女色,喜玩乐,酗酒好赌,终究不会有所作为,牧晨由着天性使然,心中如何想嘴上便照实说了,周破军听闻牧晨喜好看书,于是以《孙子兵法》试探牧晨虚实,若是牧晨说了谎话,一试便知。
待到最后一关,周破军借着牧晨春风得意,容易‘忘形’之际,故意污蔑吴语静与徐凤名誉,借此试探牧晨为人,若是牧晨眼见昔日红颜知己被人言辞侮辱无动于衷,甚至为了自身利益割袍断义,周破军必然认为牧晨薄情寡义,不可托付终身。
三关考验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使得牧晨防不胜防,若是牧晨人品心性,天赋修为尚有缺陷,此时早已破绽百出,教人有机可乘,是故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牧晨虽心机不如周破军深沉,然则悟性极佳,一点即透,望了一眼周破军脸上神色,立时知晓周破军用意,不由得苦笑道,
“晚辈对希曼一片赤诚真心,天地日月可鉴,周世叔又何故处处试探于我!”
周破军起身拉着牧晨手臂坐会原位,坦然笑道,
“俗话说知人知面难知心,我这个当爹的理应替曼儿把好关,觅得良婿,得罪之处还望贤侄见谅!”
牧晨闻言,暗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周世叔为了希曼觅得良缘处处试探也是理所当然,念及至此,牧晨心中释然,点头赞同道,
“该当如此!”
周破军眼见牧晨识大体,不在小事上过分计较,心中越发满意,望着牧晨含笑道,
“曼儿贵为摩尼教圣女,她的婚事理应大肆操办,使得天下人尽皆知,”
周破军话未说完,忽而顿了一顿,手指轻敲桌面,半晌之后才道,
“我看就在一月之后罢!”
牧晨听得周破军话语,心中一突,心想一月之后乃是武林大会之期,届时武林各派共商除魔大事,若是无极宗缺席,而自己却与人拜堂成亲,无极宗又以面目面对武林同道,念及至此,牧晨只得如实说道,
“一月之后,武圣山庄召开武林大会,大义当前无法推脱,周世叔,可否换个日子?”
周破军闻言,似笑非笑望了牧晨一眼,忽而郑重道,
“天魔宗之事本座也知晓一些,你们无极宗就不必掺和了!”
牧晨听得周破军此话,神情讶异道,
“周世叔此话何意?”
周破军听得牧晨相问,并未立时答话,沉默半晌才道,
“实不相瞒,天魔宗于本教有些用处,你不能够坏我好事!”
牧晨听得周破军话语,紧紧望着他惊疑道,
“周世叔,你可知天魔宗为祸江湖,无恶不作?”
周破军轻轻抿了一口花雕酒,淡然瞥了一眼牧晨道,
“那又如何?”
牧晨闻言,神情不由一滞,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却听周破军斟酌言辞续道,
“你若执意与天魔宗为敌也行,若你能够一统江湖,节制江湖各派不插手摩尼教事务,你愿意怎么做也随你!”
牧晨双眸神光闪烁,越听越奇,不知周破军此举意,斟酌再三,心觉其中大有不妥之处,当下委婉拒绝道,
“江湖不是一人的江湖,周世叔此举未免强人所难!”
周破军眼见牧晨一而再拒绝,脸上神色不虞道,
“那你便不再掺和天魔宗之事,否则就是与我摩尼教为敌?”
牧晨听得此话,心中微沉,他早知摩尼教在江湖中无甚好名声,为了与周希曼成亲,也顾不得正邪不两立,却想不到会是如此结局,沉默半晌,方才决然道,
“晚辈办不到!”
“哼,办不到便休想娶我女儿!”
周破军猛然站起身子,怒目望着牧晨,方才他心中已然舍弃天魔宗,只是为了拉拢牧晨,却不料牧晨非但毫不领情,更不惜与摩尼教为敌,周破军袍袖轻拂,厉喝道,
“来人,送客!”
牧晨眼见周破军翻脸无情,心中暗叹一声,也不需婢女相送,径自出了大殿夺门而去,心想着倘若希曼也与她爹一般想法,成亲之事休已,正如此想,不觉间已行至桑树林外,陡见周希曼俏立在桑树林里,巧笑嫣然望着自己。
周希曼望见牧晨神色阴沉,俏脸神色忽而一凝,疑惑道,
“怎么啦?”
牧晨望着周希曼在此等候心中一暖,见她相问,苦笑一声道,
“你爹不同意咱们的婚事?”
周希曼闻言,不禁柳眉微蹙,连忙追问道,
“为何如此?”
牧晨听得周希曼相问,当下也毫不隐瞒,将事情始末一一说了,周希曼听在耳中,俏脸上神色渐渐不虞,
“只因这点小事,你就不能顺着我爹?”
牧晨听得周希曼话语,抬眼望着她道,
“事关武林生死存亡,岂会是小事,希曼,难道你也跟你爹一般想法?”
周希曼柳眉微掀,紧紧望着牧晨,质问道,
“牧大掌门,其他人的死活关你甚么事了,要你自作多情冒充大英雄,难道在你眼里,本姑娘还及不上他们么?”
牧晨闻得周希曼非但不关心武林生死,更是拿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