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见势立即进来伺候。她蹲在榻边,握住颜晚清的手。主子何必跟皇上置气?你还怀着身孕呢。
你说得对,我就是在跟皇上置气!我只在乎顾御宸,其他人不重要。
木槿没敢接话
你出宫去找柳清州见到他,他会安排后面的事情。颜晚清没有任何感情的吩咐。
是。
齐氏醒来已是半个月后的事情。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最后从梦里惊醒。
她虚弱的睁开眼,光线刺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长乐的面孔。阿宸呢?
皇上在上朝长乐嘤嘤的哭了起来。太皇太后,都是长乐没用,才让皇后娘娘把您把您
哀家这不是好好的吗?齐氏虚弱的反问。
她不是活过来了吗?身上没病没痛。
有什么好哭的?
您的头长乐故意挑事。
齐氏这才感到头顶很凉、很轻
啊
哀家的头发呢?哀家的头发呢?她双手摸着头发,极度抓狂。
不论哪个时代,女人对头发的爱惜可想而知!更何况是保守的古代?
被剃了头发的,只有尼姑!
长乐忙告状: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给您剃了头发,还给您开颅
提到开颅二字时,齐氏的心脏都要吓得跳出来。
那个女人居然把她的头给打开了!
她这不是想害死她吗?
哀家的头齐氏吓得身子都蜷缩在一起。那个毒妇,就是想杀人啊!幸亏哀家福大命大!
是啊长乐迎合。
明事理的嬷嬷说道:可太后的确头不痛了
是吗?
长乐话音刚落,齐氏的脸就皱了起来。
诶呦哀家的头,像针扎似的齐氏扶着太阳穴。
虽然不似从前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但针扎的感觉也不好受。
长乐的眼底闪过阴险。她对这个死老太婆用了巫蛊之术,用银针正扎中小人的脑袋,能不疼吗?
嘶这就是她说的根治?哀家看!她就是想害死哀家!别看齐氏刚醒来,可中气十足。快,找皇上来哀家要揭发毒妇的本来面目。
长乐善解人意道:太皇太后,如今满朝文武都上奏废后,皇上正忙着呢!
哼!果然啊!人贱自有天收!齐氏扶着额。让皇上来看哀家,哀家也有话要说。
齐氏醒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凤鸣宫。
木槿边给颜晚清捶腿边说道:主子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太皇太后醒来后一定感激主子救命。
谁稀罕?颜晚清冷着脸不屑道。
木槿笑道:至少能堵住朝堂上的悠悠众口!那些上奏废后的官员都能整治一番!
粉唇勾出一丝讥诮的弧度。其实,不论齐氏能不能醒过来,悠悠众口能不能被堵住,于她而言都不重要了。
她如今只想保住,她想保住的人。
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改变顾御宸,让顾御宸重新爱上她,放了颜礼可她错了!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个方法了。
俄而,一阵脚步声传来。
顾御宸的仪仗来了。
他方才去了齐氏寝宫,然后身子就又像上次一般,不受控制
皇祖母醒了。他不带感情的睨着她。
颜晚清颔首。
太皇太后头疾未愈,她指认你意欲谋杀!顾御宸沉重而简短的道出。
不可能!她既然醒了,就说明我治好她了!我的能力你还不知道吗?
她自嘲般的冷哼一声,是啊现在的顾御宸可能真不知道吧。
木槿都听不过去了。以前的皇上是多么信任主子?主子的能力连她都知道啊!可皇上如今这么对主子说话是什么意思?
是啊皇上!主子医术高超,又是玄尊仙师的徒弟,世上哪有她治不好的病症?
颜晚清瞥了木槿一眼,示意她噤声。
她换上一个平静的神色,跟说上一句话时形成强烈的对比。所以呢?
顾御宸又感到那股操控他的力他的感知像是被压抑住。文武百官谏言废后,请皇后搬离凤鸣宫。
你让我搬离凤鸣宫?她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
没错。顾御宸眼眸像是放空了。
尽管他心里不想说,可他就是控制不住那些话根本不是他说的!
木槿泪流满面,皇上,主子的品行您还不知吗?主子怎会谋害太皇太后?冤枉啊
太监、婢子纷纷跪下。皇上三思!
颜晚清咬住唇,抑制住任何表情。她理解!毕竟在顾御宸心目中,江山比她重要!
她知道,以前的顾御宸绝对不会这么对她。
想到这个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
遵旨今日就搬。她端庄说道,没有抗拒、委屈,表情落落大方。
甚至面带着一丝丝微笑,有着说不出的坦然。
太监、宫女感受到皇后的凤威。
这么大气的仪态才能是皇后娘娘所拥有的!
除了她,还有谁能担当起母仪天下的重任呢?
顾御宸的心脏感受到了抽痛。那些话都不是他说的可他完全支配不了自己。
他甚至连在她面前多逗留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一股冥冥的力量给操纵离开。
她心痛,他的心如是。
妙孤山。
飞瀑下的深潭中,正在浮现凤鸣宫的一切。
被打的口吐鲜血的西泽,趴在地上,一脸遗憾的看着凤鸣宫的诀别。
九方玄尊!你为何操纵幽冥圣尊!他无可奈何的指责道。
玄尊冷冽一笑,他哂笑道:你不是说他们二人感情深厚吗?本尊一试,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