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月看着走在自己身前的六扇门四大金牌名捕韩星风,嘴角不禁挂起了苦笑。曾经的四品大官如今在自己这个奇侠令面前也只能以下官自称,听上去很是可笑。可其中的原委又有谁说的清,是自己在一步步靠近自己的目标还是朝廷在把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
看着身旁愁眉苦脸的艾乐兮,又看了看一旁苦笑的姚镜花和宋明月,他开口问道:“镜花水月两位姐姐今日为何不在船上,却和乐兮在一起。”
姚镜花无奈笑笑,“我们的船被那个老头儿给占了,本来他和公子你一起离开‘浑墨’,谁知道前些时日他背了把好大的剑,赖在船上非要让我们来找公子你回去给他当徒弟。”
宋明月看了看表情复杂的景月,忍俊不禁,“我们姐妹无奈,只好带着行夜找到艾小姐,希望她能够知道你的行踪。”
“为何不让行夜直接找我?”景月疑惑道。
艾乐兮悄然走上前,在景月的腰间狠狠掐了一下,疼的景月眼泪险些掉下来。“怎么?你不想见到我呀?”艾乐兮埋怨道,“本姑娘在六扇门好得很,有本事你别来找我。”
景月看着乱发脾气的艾乐兮,又瞧了瞧在墙头上对着他乱叫的怪猫行夜,无奈揉了揉额头。“这可是你说的,那你自己回六扇门吧,我去找你爷爷了。”
艾乐兮俏脸一红,随即反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刚刚说的你要去阳关道和我爷爷有关系?”
“我可没说,你别胡思乱想。”景月说着,揉了揉她的头,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韩星风看着原地空空,心中感叹:“这才是世间第一等轻功,自己的御虚步又算得了什么。”
施展“移花接木”的景月出现在清风巷中,看着巷头的牌坊上的大字,一阵狐疑,“怎么和奇阁的字迹差不多?”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他走到严府门前,将手中竹箫交给门房。“麻烦将此物转交给严可小姐,就说东西还她,他日有缘再行教学。”
门房点头称是,仔细打量了下一身布衣的景月,满脸微笑。
景月离开后,门房将手中的竹箫把玩片刻便扔到了一旁的角落,“哪里来的浪荡子弟,爱慕我们大小姐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长得出彩可算不上门当户对。整支箫还是破竹子的,竹子的还有这么一道凹痕,现在的年轻人呀,愚蠢。”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对自己的身份很是满意。毕竟国子监祭酒府的门房也是这京城中数得着的香饽饽,只是前几日想要拜访严祭酒的学子们就孝敬了他上百两银子,尤其是那个叫言轻的年轻人,见到祭酒大人时一本正经,一副假清高,见到自己时还不是阿谀奉承。想到这里,他居然有一种自己比祭酒大人更加高人一等的小心思,一时间飘飘然起来。
此刻,乾门村外,六扇门清音社的闻风妙探们很是焦急,昨日进入的第十五位同僚同样一去不复还,而那位职轻言重的当地御史仿佛不把他们的命当命,一度便衣行走江湖号称神秘的闻风妙探们面对这位周御史也是感受到了十足的无奈。莫非他见到闻风妙探瞬间出现几十位便认为他们在六扇门只是打杂的?
本该坐镇伏州城的周御史看着雾气越发浓郁的乾门村,心中焦急非常,早就把办公地点搬到了村子外数里的真香村,真香村的村民收到乾门村怪异事件的影响,早就去往外地投靠亲戚去了。而这位在伏州城默默无闻五年的周御史正在起草第四封急报,他已经不惜将未来仕途全部毁掉,冒着得罪内阁重臣的危险也要将乾门村的村民救出来。
不明事因的伏州城百姓早就将这位兢兢业业的御史大人称作当朝贤臣,比高高在上的内阁重臣好了太多,在他们眼中还是能做实事可见之事的官是好官,而远在千里之外把握朝廷命脉,协调各方治安供给的京官们都是吃人的洪水猛兽,私下里不知收了多少好处。自古有“愚民”一说,倒也不是毫无根据。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位周御史的内人周秦氏正是这乾门村人,而乾门村中正困着周秦氏和秦家十余口。
乾门村浓雾中,一条细小的白蛇等着头上初露的尖尖角吞吐着村中的雾气,一吐一纳间满脸的满足,一旁的妙龄女子面遮白纱,她的眼中没有表情,只是静静看着白蛇的一举一动。
浓雾外,三位精壮的青年正在满脸复杂地看着浓雾。
“这就是乾门村?”
“赤侯,你别可坑我们,朝廷请咱们没去,现在反而出现在这里,要是让朝廷知道还不知作何感想。”
被称作“赤侯”的年轻人冷笑道:“让我去给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打下手,不可能。我赤侯是三十三路奇侠排名第三的诺门人将,你们俩也是排名前十的奇侠,怎么?我不请你们来帮我你们就乐意去给那小子当手下?阮青锋,你说说?”
阮青锋看着手上的瘦长青锋剑,“要是甘于听人言,我还怎么修炼剑道。不过你要是能请出你的师兄中任何一位,相信此行会有更大把握。”
“你在开玩笑吗?我二师兄唐文展还要负责诺门的生意,大师兄更是每日闭关,见不到的。我们不是还有江英离吗?”说着,拍了拍身旁的汉子。
江英离扭头瞪了他一眼,晃了晃手腕上的两条铁链,浑厚的嗓音传出:“赤侯,记住你答应的事情。”
赤侯双拳一对,震出一道波浪,“好。”这是诺门的对拳礼,左拳对右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