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朝,符彦卿还没来得及向皇帝郭威奏报自己遇刺的事情,王殷却来了个恶人先告状,说昨天夜里遭到了刺客的行刺。
郭威一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说道:“王爱卿,你身为禁军统领,负责京畿安全护卫,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太岁头上的土,行刺于你?”
“是呀,臣也觉得奇怪,想来是不是臣一向秉公执法,得罪了谁,非要置臣于死地。臣以为为了京畿安全,应该加强戒备。臣恳请皇上批准铁甲卫进宫巡逻,以保护皇上安全。”王殷装模作样的说道。
众所周知,这铁甲侍卫是王殷的亲兵,如果铁甲侍卫进入皇宫,那么王殷就掌握了禁宫的兵权,这对皇室的安全绝对是致命的威胁。
郭威皱紧眉头说:“铁甲卫负责好京畿巡逻即可,皇室安全朕的侍卫足以应对了,就不麻烦王大人操心了。”
王殷步步紧逼道:“皇室安全乃头等大事,请皇上三思!”
郭威并没有作出让步。王殷回头对王峻说:“枢密使大人,您认为我的提议有道理吗?”
王殷满以为王峻会支持他,没想到关键时刻,王峻还是把他卖了,说道:“京畿治安关乎国体,臣听皇上的。”
王殷恨恨地暗骂道:“这个老狐狸,关键时刻出卖我!”
不过王殷自恃自己掌管禁军,有恃无恐,威逼郭威同意他的奏请。
符彦卿实在听不下去了,上前说道:“启禀陛下,老臣昨夜也遇到刺客了,要不是有高人相救,恐怕老臣今天就见不到皇上您了!”
郭威一听,不禁大惊失色,急忙从龙椅上起身,关切地问道:“符卿家,怎么会这样,伤着没有?”
“托皇上的福,臣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无大碍。要不是于先生及时出手相救,恐怕……”
符彦卿一时激动,竟然哽咽起来。
郭威瞟了一眼王殷说:“淮阳王是国家的元老重臣,你作为京城的治安官,没有尽到保护责任,是你的失职,朕命令你三天之内缉拿凶手归案,否则朕要治你的罪。”
王殷平静地说道:“皇上怕是把臣当外人了吧,臣也遇刺,皇上只字不提,连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怎么一听淮阳王遇刺却如此紧张?臣对皇上忠心耿耿,没想到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让臣心寒啊!”
符彦卿指着王殷骂道:“王大人少在这里搬弄是非,装可怜,自己做的事自己明白。你用这种口气和皇上说话,就不怕皇上治你一个轻慢之罪?”
“哼!好一个符彦卿,昨夜行刺我的人被我用剑刺伤手臂,今天你突然跳出来说你被行刺了,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淮阳王,整个京城之中谁敢行刺你?倒是我王殷,不知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置我于死地?昨夜行刺我的定然是你。”
“血口喷人,你……你……恶人先告状!”符彦卿气得直发抖。
皇帝郭威见状,厉声喝道:“王大人,你切不可信口雌黄,说话要讲证据的。”
没想到王峻不以为然地说道:“哼!实话告诉你吧,我王殷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如果皇上非要偏袒您亲家,这京城我是待不下去了,请准许我回到天雄军中去。”
天雄军是大周的一支王牌军,战斗力在大周军队中首屈一指,本来郭威一直想让符彦卿接替王殷担任天雄军节度使一职,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从今天的情形来看,王殷反状已现,如果让他回到天雄军,无异于放虎归山。因此,郭威假装答应王殷的请求就宣布退朝。
退朝后,郭威留下符彦卿,带着他匆匆去见于清。
来到于清的下榻之处,郭威神色紧张地对于清说:“于先生,王殷反状已现,不能让他走出京城,这事恐怕还得麻烦你。”
于清说道:“放心吧,皇上,这事就交给我去办。”
“先生要多少兵马?”郭威问道。
“我一人足矣!”于清从容地说道。
符彦卿说:“王殷身边有百十铁甲侍卫,怕是不好对付。”
于清笑道:“那你淮阳王和我去就行了。”
“先生你不是开玩笑吧?”淮阳王符彦卿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不是开玩笑,请皇上下一道圣旨,就说王殷企图谋反,由淮阳王和我去当面宣布,那些铁甲侍卫定不敢造次!”于清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