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卡拉卡瓦今日上午九时,已经乘坐火车来京。 新匕匕·奇·中·文·蛧·首·发 两日后可到!”年节就在眼前,卡拉卡瓦一世从他刚刚抵到没几日的上海动身北上,刘暹也正在‘受训’的烦恼之中。自己真要疯了!接过侍从递来的电报,刘暹扫了一眼,就扔到一边。然后四名礼仪师傅再次涌了上来。卡拉卡瓦一世在上海这几日是要接受新秦派出的两名礼仪官指导的,刘暹在北京更要接受这方面的教导。他对此根本无甚了解,连当年登基大典都很简了的就办了。然后不管是越南也好,还是朝鲜也罢,都是属国,礼仪好应付。卡拉卡瓦一世却不一样,这是外国元首,从来没在大中国文化圈范围里出现的一名国君,礼仪绝对不能等同于藩属。刘暹就只有受苦了!没办法。中国的礼仪在变更,中国的地位和影响力也在变更。两汉时,诸侯王或一年一朝,或数年一朝,或长期滞留京都,没有严格的制度。同姓诸侯王来朝,常以家人之礼相待,有时燕饮言谈还不大讲究君臣礼数。唐《开元礼》有藩主来朝礼。由通事舍人引导藩主自承天门至太极殿阁外。鼓乐齐奏,皇帝即御座。藩主入门,亦用鼓乐,乐止,藩主再拜稽首行礼。侍中宣读制书,宣敕命,引藩主升坐,劳问藩主。明代设会同四夷馆,负责接待藩国及外邦使节。朝贡之日,文武百官在殿内两侧侍立。朝贡后,礼部官员奉旨赐宴于会同馆。除朝见皇帝外,还要在东宫朝见皇太子。清初对一般藩使亦沿用明制。那个时候中国有实力也有底气视藩主为臣下,来见中国皇帝,你就要遵循中国的礼仪。下跪是理所当然的。可现在呢?晚清对西洋各国使节的礼制逼格不停地在下降。还好刘暹没在1900年以后穿越,八国联军与满清达成协定后,各国进一步要挟清廷更改礼仪,提出各国使臣会同觐见。必在太和殿,一国使臣单独觐见,必在乾清宫;递交国书,必由清廷派舆轿接送。由皇帝亲自接受;设宴乾清宫,皇帝必躬亲出席等。这他娘的只是使臣,不是国主元首亲到。中国皇帝什么时候在外国人递交国书的时候,要派舆轿接送,由皇帝亲自接受;设宴乾清宫。皇帝必须躬亲出席?所以这次会见卡拉卡瓦一世,一切礼仪礼制都必须玩新的,且中国对卡拉卡瓦一世规格视为‘国王’,礼仪等同藩主,而不是视为‘皇帝’,等平相待。这点也必须跟卡拉卡瓦一世说明白了,别到时候闹的不愉快。他要不愿意,就从上海直接去南洋吧!当然,礼制这东西绝不仅限于刘暹接见卡拉卡瓦一世的这一节口,更多地还是迎接卡拉卡瓦一世入住国宾馆的规程、奏乐。对卡拉卡瓦一世下属的安排,对夏威夷使团的安全保卫工作。总之很复杂的。年节一天比一天接近。中国对新年佳节的庆贺,绝对不低于西方人对圣诞节的期望。早在腊月中旬,满北京的酒楼、旅馆、商铺外就开始张灯结彩,红彤彤的灯笼遍街都是。这对于初到中国的外国人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中国已经在崛起,在世界上的地位和影响力越来越高。而想要了解一个国家,一个文明,就必须先了解他的历史、民风、民俗。因为西方人已经没办法用手中的枪炮来覆灭这个文明的抵抗,当武力的作用消失后,像晚明时候的利玛窦这样的西方人越来越多。这些‘利玛窦’不一定是自己主动对中国的文化、民俗民风产生兴趣的。他们背后各有强大的力量支持。所以这两年西方世界的汉语言学者很吃香。威妥玛现在就算不再担任驻中国大使了,回到英国也能在自己的母校找到一份受人尊敬的工作。他毕业于剑桥大学!莫里斯只是一个先行者,作为一个撰稿人,一个半专业化的新闻工作者。中国历史这个大课题不需要莫里斯去钻研、但民俗民风,和中国人现在的精神面貌、生活水平,就是他主要的研究对象了。他对英国已经发回去的四封电稿,针对的就是中国人现在的生活水平,中国外国的工业发展速度和工业力量,普通中国平民对于外国人的态度。以及上帝在中国的传播,受到了《每日通讯报》总编的大力好评。而莫里斯私下的日记更记载了自己在中国这些天里看到的一切,从百姓的吃喝穿戴、生活,到民俗民风民貌,从节日宗教信仰,到科教文化卫生。北京的大街小巷他去过不少,市井文化,市井繁荣,莫里斯是亲眼所见,亲身体会经历的。把伦敦与北京作比较,把英国人的生活与中国人的生活作比较,物质上的差距并不十分的明显。中国人的收入要比英国低上不少,但中国的物价也更便宜。尤其在医疗上,莫里斯虽然对古老的中医感到匪夷所思,但即便新式的西式医院的诊疗费,也远远比英国医院便宜。还令莫里斯无法忘怀的是,中国的医院在整洁上甩掉英国医院三条街!住宿、吃饭、衣服,以及中国人口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价格全都比英国便宜。精神上,至少北京的中国人精神很饱满,娱乐很丰富。这里的庙会,这里的公开演出,一场接着一场。莫里斯固然听不懂戏剧、相声,但他知道中国人高兴看这个就可以了。他在对英国发回的第一篇生活水平上就提到了这一点,丰富的娱乐生活是让中国北京的平民们精神饱满的一大原因。在电文中,他把戏剧比作了西方的歌剧。而且中国也有足球的存在。规则跟英国足球大体一样,但细节规划上,却比英国足球要完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