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棚区一地凌乱,事故发生后,她们赶忙跑过来探查情况,看到驾驶室里的两个人安然无恙,还在互相交流,悬着的心才终于安放。
深田助理心里长松了口气,转头对小鹤见说道:“小姐,你们一会儿先离开这,我去找滑雪区的工作人员来善后。”
“哐当”,车门被踹开,北原贤人拎着头盔跳下车,落地后才感觉左臂不太舒服,他抬起胳膊,有一点疼,好像是轻微扭伤。他对扭伤蛮有经验,记忆中曾经的他喝醉了酒,满社区逮捕小混混打架的那时候,哪次不是扭到胳膊伤到腿,这种程度不算严重,冷敷几天即可自愈。
“我没事,她应该也没事,在车上发呆呢。”北原贤人对跑过来的她们说道,回身望向车内。百合同学还在怔怔握着方向盘,姿势一动不动,
他心里有些好笑,估计那家伙大脑空白已经懵了吧,在心目中的老婆面前丢了一个大人,还没想好如何面对。
“茉优,茉优?”高梨絮风踮脚敲了敲车窗。
车内的柏木茉优渐渐回过神,转头看去,突然不想下车了,出发之前,她还信誓旦旦说自己连国际驾照都有,结果一个小时不到,老司机“大翻车”,她还怎么去面对絮风。
柏木茉优往后仰靠到座椅头枕,怔怔望着挡风板外的一地狼藉,过了会儿,她低叹了声,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高梨絮风搭手扶一把,关切问道:“受伤了吗?”
哪有心情检查身体,柏木茉优摇了摇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高梨絮风看了看好友,又看向北原,唇齿轻启,茉优最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北原同学,但现在茉优状态低迷,她也不好口提醒。
柏木茉优当然也明白该向谁道歉,原地默默自闭了好一会儿,极其不情愿地转向北原,低声细语说了句“对不起”。
一向宁死不屈的百合同学突然向他道歉,北原贤人着实大为惊异,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当初收拾她多少回,喂她吃了那么多苦头,那家伙都死鸭子嘴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本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她的一句对不起,但没想到高梨一个眼神过来,她居然道歉了?
不过他心里门清,那句道歉可不是为他专供,有八成是高梨的面子,她要是不说这句话,今天可就很难下台了。她是为自己又一次任性和固执造成的后果而买单。
北原贤人“嗯”了声,一句“没事”就此揭过,得理饶人,没对高梨揭穿她是菜鸟司机的老底。
眼看这边完事,鹤见千春等不及的催促道:“都没事就好,先别管这里了,我们走,一会儿要来人了!”
香川宁宁语气弱弱问道:“会不会不太好,要不然道个歉再走吧。”
“哎呀先别管了,走走走,”鹤见千春急不可待地推搡宁宁的后背,“别忘了你们是一个热门乐队,谈包场合同的时候,你们的身份我都严格保密了!”
“不想被拍照登上新闻的话,就趁工作人员来之前,我们赶紧走。深田助理会解决这里的善后工作。钱又少不了他们的。而且又不是什么大事故,不就是撞坏一堆破椅子!”
安全起见,滑雪车不能再开,鹤见千春只能带领所有人,苦哈哈地徒步穿雪原,前往计划中更高地势的一处露营地。
久不体力劳动的鹤见千春累得气喘吁吁,满腹牢骚,心里一个劲怪柏木茉优那个笨蛋,还什么国际驾照,什么她会开车,多么神气的样子!要不然,现在早都开车到了!
“鹤见前辈,还有多远?”香川宁宁也累得快走不动路。
鹤见千春驻足眺望,眯着眼,小手指向半山腰方位。
“再走二十分钟,看到红旗帜圈起来的地方了吗,就是那儿。”
栗山瑞穗小声问北原:“胳膊受伤了?看你一直都没动过左臂。”
北原贤人尝试着稍微活动了左臂,低声说道:“好像是轻微扭伤。。”
职业运动员家庭的栗山瑞穗摸了摸头发,问诊道:“关节疼还是肌肉疼?”
“关节不疼,肌肉有点疼。”
栗山瑞穗“哦”了声,仔细伸手摸了下北原的胳膊,很有经验地确定道:“没肿,是轻微扭伤中的轻微扭伤,放心吧,两三天就能恢复,连医院都不用去,我最开始练网球的时候经常这样,不要紧。”
“要不你坐滑雪板上,我拉你走?”她拍了拍夹在胳膊下面的滑雪板。
北原贤人指了指小鹤见和宁宁,笑道:“我一个大男人,坐滑雪板上被你拉着像什么样子,你拉她们俩吧,看她们俩累得的样子。”
栗山瑞穗也不是拖沓的性子,一口说“行”,就去找宁宁和小鹤见,两三句话,两只小不点乐坏了,一起挤坐在滑雪板上,栗山用一根救援绳拖着她们俩走。
北原贤人好笑地收回视线,看了眼另一边,柏木茉优仍然沉浸在自闭状态中,埋着头,不言不语,跟高梨并肩同行。
察觉到北原的视线,柏木茉优下意识抬头看他,接着匆匆低下头,闷声不语,似乎不敢与他目光交集。
北原贤人没去管她,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久,仿佛百合同学刚才那一句对不起,已经用光了她最后残存不多的倔强和韧性,换作以往,她哪会躲闪目光,肯定要针尖对麦芒,毫不退步地眼神交锋。
看来那家伙还知道理亏就要心虚,看来能彻底清净一段时间了......北原贤人收回目光,自家的那只百无禁忌的小调皮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