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哄好了,幕初筵收到了苏止棘的回信。
“返老还童是与逆生兽结契的正常反应……”
宫九歌:“你说谁老?!”
篡改信件内容的幕初筵实力甩锅:“是他说的,原话。”
宫九歌挑眉:“我看看?”
幕初筵恍若未闻,继续读了下去:“……身体恢复时间不定,短则几个时辰,长则十天半月,因人体质而异。逆生兽的幼年期结束,生长会与其他兽类雷同。”
宫九歌抱着怀里的小兽,伸手蹭了蹭它柔软的皮毛。
“我明天约了人,”宫九歌说,“我要去见宫家的现任掌权,宫余。”
幕初筵扭头看她:“你打算从他下手?”
“唔,”小娃娃咬着唇偏了偏头,天真尽显,“什么叫下手,这叫各取所需——所以我明天要是恢复不了怎么办?”
幕初筵安慰她:“放心,会恢复的。再不然,我这儿还有药,虽然有点小后遗症,但是无伤大雅,实在不行就用它了。”
宫九歌非常谨慎的问:“是什么后遗症?”
幕初筵:“……可能脾气会不那么好,不过没什么大碍。”反正你脾气本来就不好。
“只是这样?”宫九歌觉得这事儿有坑,奈何幕初筵再三保证没事。
“放心,真要有什么大问题我也不会贸然给你用。”
如此,宫九歌打算信他这次。
第二天,她果然没有恢复,于是顺理成章的用了药,前往一处酒楼赴约。
宫余此番只带了随侍过来,见到她来,宫余沧桑的脸上露出缅怀的神色。
“十几年不曾见过你,竟然已经长这么大了,”宫余声音低沉道,“若是二哥和二嫂还在,想来会很高兴吧。”
宫九歌不动声色的打量对方的做派,旁人眼里的真情实意,在她看来不过是面皮上的扭动拉扯,可笑之极。
“三叔,”宫九歌低唤了一声,声音里有了些许哽咽,“我还以为,我已经没有亲人了。”脸上是哀戚,眼底是水雾,明明是亲人见面时的难以自持,她的内心却如同深潭无波。
“傻孩子,”宫余像是被这相聚的气氛给打动了,当即做下承诺,“你放心,宫家日后就是你的家,三叔会把你当作亲生女儿来疼爱。”
宫九歌眼眸睁大,女孩子的天真单纯尽显:“叔父……九歌先谢过叔父,只是九歌现在四海为家,一个人也过得很好,知道有亲人在世便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再妄求其他。”
宫族这两个字象征的便是无尽的财富,宫余料她不愿意拒绝,接着道:
“这是什么话!”宫余故作严厉,“宫家在你父亲离开后,就不曾再立家主——这样一来,你便是宫家名副其实的继承人,莫要再妄自菲薄!再说,你爹爹呕心沥血打下来的基业,你怎么肯让他失望!”
宫九歌无措的低下头,手指戳着衣袖。
这幅上不了台面的模样显然取悦了宫余,他大笑一声,说:“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便尽快随我回去吧。”
宫九歌还是摇头:“三叔,我什么都不懂,也没想过继承,继承……”后面的两个字她都不敢说出来。
宫余眼里闪过一道光。
“这些都应该是你和大伯的……”宫九歌再接再厉。
这一句成功膈应到了宫余,他猛地一甩袖,桌上的茶盏如数被打翻,宫九歌受惊一般退后几步。
“事到如今,也只能告诉你了,”宫余忽然说,“你可知道,你的父母,我的二哥二嫂,是怎么死的?”
宫九歌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他们是被奸人所害。”
宫九歌瞪大了眼:“难,难道是……”
宫余点头:“不错,正是你那大伯……他不配做你大伯,你的祖父将年幼失怙的他捡回来,当做亲生孩子看待,他却狼子野心,他……”说到这儿,他像是再也说不下去了,虚脱一般倒在椅子上,痛心疾首。
宫九歌喃喃道:“竟然是这么回事!”等等,他是不是还没说是怎么下的手?
可话都说出来了,表情也做了,宫九歌只得顺其自然下去:“三叔,我,我该怎么办?”她茫然而无措,在得知父母被亲人所害后的反应如宫余所料。
“九歌,你可愿意相信叔父?”他问。
宫九歌郑重其事地点头:“嗯。”
宫余定定的看着她,声音沙哑,似乎随时就要落下泪来:“太好了,二哥的仇终于要报了!”
对于她的父母,在几方各执己见之下,宫九歌选择相信苏止棘。
宫余不知她所想,接着说:“你愿意相信叔父,那就随叔父回去,我们一起给二哥报仇。”
“可是叔父,我,我这么弱,这么无能……”
宫九歌再三暗示下,宫余终于松了口:“不,你是宫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二哥唯一的子嗣,有些东西,只有你能用……”
宫九歌静静地听完,眉眼之中满是深意,语毕,她一字一顿说:“那就,有劳叔父了。”
双方的目的都达到了,宫余脸上慈爱不减:
“九歌住在何处?此番怎么会来这万灵山?”
宫九歌笑说:“说来也巧,本是路过此地,同行的朋友听说万灵山上有异兽,各方豪杰都会来此,便想着来看个热闹,不想中途迷了路,与朋友失散不说,还误闯到了陵墓。”说到这,她腼腆的笑了笑。
宫余又问:“你那朋友是什么人?可要叔父帮你找找?”
宫九歌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