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叔父的照顾,”宫九歌这般道,“九歌定然不会让叔父失望。”
宫余笑着道了两句“好”,至于他心里怎么想,没人知道。
修缮的事情有了着落,这些事情不可避免地传入了宫家后院女眷的耳朵里。
“九绾,听说你爹把那么大一间酒楼给了你那个姐姐?”宫九绾的闺中密友,刘莹说起这事儿。
宫九绾面色不虞地点头,这事她也听说了。
“不过是间荒废了的破地方,有什么好在意的。”
刘莹点头附和:“也是,要真是什么好地方,你爹肯定是先让给你。”宫家二爷一向宠爱这个女儿。
宫九绾手里的帕子被她撕扯的变了形,她一再回想母亲和自己说的话。
“你爹养着她是有自己的打算,你是他的亲生女儿,这点他还是拎得清的,你就放心吧。”
宫九绾自然信任自己的母亲,但是父亲从不曾像这样为她多花心思,哪怕只是利用,她也非常不舒服。
待刘莹走后,宫九绾去了母亲李姨娘的院落。
“绾儿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李姨娘呵退下人,拉着女儿走近内室。
宫九绾将宫余的所作所为一一说给母亲,抱怨说:“母亲,她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爹在意的!”
李姨娘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后,压低声音道:“你可知道宫族当年能位列七大古族,凭的是什么?”
宫九绾说:“难道不是因为先祖镇压入魔的那位有功,所以……”
李姨娘摇头:“宫家的崛起在那之后,传到现在也没几代。宫家之所以能有一席之地,全靠……禁术。”她的声音一再压低。
“禁术!”宫九绾惊呼。
李姨娘一把捂上她的嘴,起身往门外看了几眼,确定周围没人,这才坐回来继续说:“这些禁术大多是几百年前的那位的私藏,宫家得有当年的地位,是因为你二伯用了这术法,让自己有了灵力。”
宫九绾问说:“那为什么他不让爹也用这术法?”
“一山不容二虎,”李姨娘说,“他宫铭心思深的很,你爹若有了灵力,这家主之位还指不定是谁的。”
宫九绾得知这一秘密,说:“所以爹是想哄着她拿到这些禁术?”
李姨娘点头,提醒爱女:“你可要记的,别和她有正面冲突,破坏了你爹的计划。”
宫九绾应了下来,又问:“那她拿到禁术后,愿意给爹?”
李姨娘笑了:“她到底是没爹娘教养,脑子简单的很,对你爹言听计从,感激的很。再说了,她要是不肯,也得有不肯的机会。”
宫九绾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或许是同辈人里的直觉,但是母亲都这般笃定了,她也只得听进去。
同时对此事上心的还有宫余的正室,王夫人。
“娘,叫我来做什么?”宫九擅松垮着衣襟,身上还带着未散干净的脂粉香味。
王夫人看着儿子,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看看你这像什么样子?!”
宫九擅不耐烦地甩手:“有事说事!”
王夫人知道这个儿子的秉性,也没再抱怨,直入正题说:“你爹给了你那找回来的姐姐一间酒楼打理,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知道啊,”宫九擅全然不在乎,说,“听人说了,怎么了?”
“你!”王夫人气归气,可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儿子她才能在宫家立足,对他更是打不得骂不得,“你就不能长点心吗?每天就知道混在女人堆里。”
宫九擅不想听她废话,转身就要走。
王夫人无法,开口喊住他:“你站住。……我问你,你对这事儿就没什么想法?”
宫九擅停下来,奇怪的看着她:“不就是个不值几个钱的破地方,你们一个两个怎么就这么惦记?”
“什么叫不值几个钱!”王夫人说,“这人才找回来多久,你爹就什么好东西都往过送,我看他明儿就要把人捧到家主的位子上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宫九擅嗤笑说,“我爹那是什么人,他除了自个儿还念着谁?不是我说,他要真想着捧谁,别人也拦不住。”
王夫人急道:“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他可是你爹……要是你这些年出息点,他能不疼你?”
“少来,”宫九擅摆手,“我要真出息了,他怕不是得担心我这做儿子的有了什么心思,动了什么念头。”
“你,你……”王夫人指着他的手指气的发抖。
宫九擅走回来坐下,好言说:“娘,我爹是什么人,你这些年还看不明白?他为什么疼宫九绾?因为她是李姨娘的骨肉?不,因为她是个女的,他随手一指就能嫁出去给他自己牟利。”
王夫人狼狈的摔坐在椅子上,过往的遮羞布被儿子的一番话撕成齑粉。
“至于我那个姐姐,”想起宫九歌,他继续道,“她是真傻也好,装傻也罢,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不,是和我没关系。”言尽于此,他起身离开。
宫家没有蠢人,谁都不是真正的蠢人。
“少主,”老板问她说,“我们的厨子……”他欲言又止。
“不用换。”
老板不明白她这个决定,毕竟她当初并不满意这些菜式。
宫九歌问他:“厨子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老板答:“十年有余。”十年不是个小数目,况且还不止十年。只是,这不是一回事。
“请个好厨子怕是不容易,城里菜色出彩的地方多了去了,”宫九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