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接到宫九歌的示意,开口:“找你来自然是因为已经有了证据,你是想现在招认,还是让看到你做手脚的人过来,到时候,大家都看到了,主子便是想不罚你都不行!”
丫鬟本想咬死不认的,铃铃的话让她一个犹豫,这回答就慢了片刻。
“奴婢真的不曾碰过这东西的,奴婢……”
“八号,卯时,你把粥碗给铃铃之后,比往日迟了一刻钟才出了院子,这期间,你去了哪,做了什么,以为没人知道?”宫九歌问她。
丫鬟原本还在想着如何辩驳,将自己摘出去,宫九歌几句话直接将她打回了原形。
丫鬟也不抱什么希望了,直接一口气全招了:“少主,奴婢知错了,但是二小姐的手段着实狠辣,还拿奴婢一家老小来威胁奴婢……奴婢鬼迷心窍,求少主开恩。”
“二小姐?”
黎深没料到剧情是这个走向,下意识地看向宫九歌:“敢问府上二小姐竟然懂这些。”
宫九歌说:“许是兄妹情深吧。”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但是黎深明白了她这话的意思。被自己的血亲从背后捅一刀是何种心情,黎深想都不敢想。
面前的人是怀着何种心情来到宫家,现在又是抱着什么想法处理这些事?
然而当事人并没有太多想法。宫九歌看着丢弃在地上的符纸,想着她这几个表弟妹,竟然还藏着个不显山露水的。
“今天的事,”宫九歌对黎深说,“还希望黎公子不要传出去。”
黎深应下,然后道:“此时与在下也有关系,承蒙少主不怪罪,此番修缮的费用便作罢了,当做赔罪。”
宫九歌自然是推辞,但是黎深不肯应允,此事就此翻篇。对外是揭过了,但是对内,这件事才刚刚开始。
丫鬟直接指认了宫九绾,宫九歌对此并不意外,这件事无疑是宫九擅的手笔,宫九绾怕也是被利用的其中一环。只是,宫九歌想着,本来相安无事,这二人为何突然有了动作?
不甘心是一个原因,剩下的,莫不是有谁暗示过什么?
院子修缮完成后,宫九歌躺在床上,脑海中有一条弦绷得紧紧的,一时之间竟没了睡意。温柔的月光静静地穿过窗纱,在地面漾出温柔的弧度。
宫九歌难得失眠,也难怪,之前账房总是脱不开身,晚上也就在书房里间凑合着睡了,难得能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一时间竟是没了睡意。
既然睡不着了,她索性坐起身来,伸手将窗户推开。
铃铃听到动静,想要起身过来看看,宫九歌道了句“无事”,她才又睡去。
宫九歌开着窗在哪儿站了许久,月色渐浓,她将窗户关上,在窗沿要合回去的时候,金属棱角被这月光一照,竟然折射出几道光线,宫九歌动作一停。
照说这窗户都是木质没错,可偏偏姬族有在窗子边缘镶上金属的习惯,宫家主为了妻子自然也将这一习惯带了过来。
宫九歌侧着身移动窗户,直到散着的光线汇成一道,直接指向院落中的一棵树下。她披了件单衣,迎着月色来到树下,取来利器刨开那一片地方。
东西藏的不深,宫九歌很快便觉得利器碰到了什么东西。
树下埋得是一个盒子,许是时间久远,盒子表面的金属装饰已经被腐蚀,宫九歌将盒子打开,里面只有一封信,信封泛黄,好在保存还算完好。
宫九歌回房点燃烛台,看清信件上的字。
“吾兄亲启:
距吾未听兄长相劝,尔为此不虞一事已有月余,今事急,不能当面嘱托兄长。宫家迄今基业尚整,虽名利不复以往,却是得以保全之势。
论今天下,幕国首当其冲,洛国蓄势待发,吾之所感,却是缥缈城之立场。七大古族言曰所广,可宫家已失纷争资本,待兄长继位,切忌急躁,保全方得安稳,乱世安身,犹鱼得水。
谨此,吾携妻女归枉城,恐难料世事。
经此一别,涕泣难舍,望君安康。
——弟,铭笔。
同和九年,十月六日。”
这是宫铭写给宫正的信。宫九歌目光不离信件末端的时间,赫然发现,这个时间是在宫家主“身死”的前几天。写完这封信没多久,宫家主便逝世了。
依信件上所说,宫铭想将家主之位让与宫正,并且之后便要带着妻子和女儿去往枉城。枉城便是先前账簿上那处财政走向不明的地方,先不说宫铭去哪里做什么,单说这妻女二字。
——妻子和女儿。
苏止棘之前说过,宫铭做出过几个失败品,成品完成后丢失了,俨然这时候的她俨然在用着失败品作为身躯,可以说在尹无笙之前,她用的都是那一个。按这时间顺序,那么宫家主“身死”时,她又去了哪?她为何会出现在原来所生活的大陆?
宫九歌拿着这封信件,在次日去找了宫正。宫正还是不怎么喜欢她,一脸的排斥。
宫九歌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将手里的匣子放在桌上。腐朽到已经看不出来原貌,上面的金属还在唰唰的掉铁锈。
“这是什么东西?”宫正皱眉,看模样似乎想连人带匣子一起扔出去。
宫九歌说:“翻新庭院的时候,下人们偶然发现了这个,九歌打开看过了,里面是封信。是父亲写给您的。”
宫正的视线停在了匣子上,先前的嫌弃无影无踪,他颤抖着手碰到了匣子,在上面停了一会儿,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信上写了什么,又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