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将军对她的态度很奇怪,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对方对她,并不友好。
原珂出门便雇了辆马车,报给车夫一个地址。
车夫也是上了年纪的,听到原珂报出来的地址,笑着唠嗑:“那地儿可多年没人去了。”
宫九歌问:“您认识住哪儿的人吗?”
车夫说:“那住过一对夫妻,应该不是本地人,口碑挺好的,后来人走了。”走了,而不是搬走了。
宫九歌如愿以偿见到了父母在枉城的故居。是一个三进的院子。格局连他们在宫家时的院子一半大都没有。
“就是这儿。”原珂抬了抬下巴。
宫九歌推门进去,“吱呀”一声,厚重的灰尘受了惊,在她眼前张扬逃离,门外的原珂不可避免的呛了一嘴,瞪了眼罪魁祸首。早早避开的宫九歌目不斜视,等到灰尘散的差不多了,才提步走进去。原珂咬牙。
屋子里蜘蛛网挂的到处都是,每走一步都能留下清晰的脚印。桌上摆着一套茶具,三只摆放整齐,有一只被单独拿了出来,在靠近桌子边缘的位置,杯口朝上。屋子里的木质家具已经被老鼠啃得差不多了,木屑堆积在地上,还能看到老鼠穿堂的影子。原珂并无耐心,甚至不想再多呆片刻。
“你现在住哪?”
宫九歌:“怎么?”
原珂说:“你怕不是忘了,本将军带你过来时,你答应了一个条件。”
宫九歌笑了笑,“自然是没忘——我住在王宫。”
“王宫?”原珂狐疑,“你怎么会住到王宫里?”她怎么没听说那离遵收了新人?
宫九歌将那离遵当日的言论复述了一遍,原珂听的一言难尽,不过她倒是从中品出些别的意味。
原珂后知后觉地仔细打量面前的人,果真是随了宫铭的容貌,光是这张脸,便是她平生所见之最,也难怪那离遵直接将人放到了眼皮子底下。
“既然这样,那本将军明天差人过来接你,”原珂说,“你从外面来怕是不清楚这儿的规矩,只有王的女人才有资格住在王宫,你若想避嫌,还是搬出来的好。”
宫九歌后知后觉,犹豫说:“那王上那边……”
原珂非常爽利,“本将军来说。”
没了后顾之忧,宫九歌自然轻松了许多。
“那就不留将军了,我们明天见。”
原珂走了,宫九歌独自在房间站了一会儿,她想将房间打扫一下,奈何扫把上的脏污丝毫不比其他地方少,鲜少动手打扫的人此时不谙其道。
宫九歌想着要不要请几个人过来打扫,只是这念头一起就被她自己给掐熄了。
铃铃和阿季等了许久都不见人回来,不免着急。铃铃将一白抱过来,出主意说:“让一白循着气味找主子。”
等二人带着一白刚出门,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那离遵。
对于枉城的这位王者,铃铃的第一印象是敬畏,觉得对方的气度心胸都非同寻常,但是,现在……
“怎么不见伊姑娘?”那离遵看着似乎是要出门的两个人,问道。
阿季说:“吾主多时未归,我等想要出去找找。”
“多时未归?”那离遵皱眉,“她去了哪儿?”
阿季摇头:“不知。”
铃铃在旁看着这位王者,对方脸上的焦急一闪而过,但是被她捕捉到了。只是出去一会儿而已,怎么这么大反应?铃铃不解。
等他们找到人时,宫九歌正拿着崭新的笤帚在打扫屋舍。
那离遵来时看到的是这样这样一幅场景,破旧的屋舍中央,一抹艳色独立其间,像是空间交错混杂,将毫无交涉的两个节点重合,唯独烘托出美。
“主子,”铃铃忙上前,将笤帚抢下,“这些粗活,让奴婢来做便好。”
那离遵后知后觉,吩咐自己带来的人:“去给伊姑娘收拾屋子。”
“不必,”宫九歌出声制止,“王上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是家父家母的故居,在下不想假他人之手。”
那离遵见她坚持,只得作罢。
宫九歌问铃铃是怎么找到这的,铃铃指了指阿季肩上的一白。一白一个飞扑扑到宫九歌怀里。
“乖。”宫九歌揉揉它的头,将一白放在一处清理干净的凳子上。
这一打扫就是半日,铃铃看了眼在外面石凳上落座的那离遵,感慨对方的毅力如此。
不说人了,连一白都是个闲不住的,在寸许的凳子上转圈圈。转了一会儿,它一个跃起跳往屋外。
那离遵的视线被一白吸引,对于宫九歌的爱宠,他是本着爱屋及乌的想法来的,只是这个小东西难搞的很,对他从来都是不理不睬。
一白来院子里也不是来找乐子的,它傲娇的在院子周遭绕了几圈,像是领主在视察自己的领土一般。
屋里总算是被打扫干净了。铃铃擦了擦头上的汗,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主子,这是整理被褥时找到的。”是一只金簪,精致的簪花上镶着玉髓。
宫九歌将簪子接过来,陈旧的簪子上能摸到几个小凹槽,宫九歌定睛看去,那是镌刻上去的一个“姝”字。
这是她母亲的东西!
阿季也有收获,不过并不是让人愉悦的消息。
“主子,里间有个放书的柜子被人暴力破坏过,不知道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在打扫干净前,还真看不出来什么。
宫九歌来到阿季说的放书的地方是个书房,面积不大,擦干净的柜子上有很深的划痕,里面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