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厌晨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别的意味。
“他是你什么人?”在万灵山的时候,二人的关系看起来就不一般。说是亲密不像,但是亲近却是有的。
宫九歌也没有隐瞒,直言说:“重要的人,非常重要。”
一句话,二人均陷入沉默。
良久,赤厌晨说:“不说这个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宫九歌也如他所愿,将这件事翻篇。
“我要去找轻枉。”
阿子坐在院子里等,不多时,见二人推门而出。
这不长不短的时间,让阿子忍不住多想。她见二人出来,讶异说:“唉,这么快就完事儿了?”
莫不是这看着好看的男人,那方面都不太中用?此处应注意“都”字。
宫九歌很想打人,赤厌晨倒是注意到了她的存在,作为为数不多不被阿子外表所惑的人,他冷声警告:“你跟着她做什么?”
阿子一圈一圈绕着头发,声音里满含无辜。
“人家就想出来看看嘛,戌姐姐也答应了人家呢。”
宫九歌看了她一眼:“好好说话。”
戌?赤厌晨往这边看了一眼,没就此事多言。
“走吧。”男人开了口,率先往外走去。
阿子不解:“这便要走了吗?”
宫九歌在旁解释:“不是回洛国。”
一听不是回洛国,阿子兴致缺缺:“累,不想走路。”
宫九歌见状,提议说:“那你就在这儿坐着等吧,等见完轻枉回来,带吃的给你。”
阿子:“你要去找轻枉?”
她眼睛一亮:“我也要去!”
宫九歌:“你不累了?”
阿子:“晚点累,现在是重要时刻。”
宫九歌问她:“你和他熟吗?”
阿子想了想,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是很想熟。”
“怎么说?”
阿子:“因为他很丑啊。”
“不是变美……变好看了吗?”美字形容男子貌似不太妥当,宫九歌换了个词。
阿子:“可他原来很丑啊!”
宫九歌:“说好的越往后排越好看呢?”
阿子:“说真的,我也好奇怪。他的巅峰时期比辛还丑。”
宫九歌:等等,辛不丑吧?
阿子回忆起来,想自戳双目的想法都有了:“真是太让人难以忍受了。”她啧啧两声。
宫九歌:……
“他现在好看了,你还不想跟他熟吗?”
阿子捂脸,半晌,她才开口:“他几年前跟我示爱,我拒绝了。”
宫九歌:那尴尬的是他才对吧?
“冒昧地问一下,他跟你示爱的时候躯壳换了没?”
阿子:“换了啊!”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问这个。
不过说到这儿,阿子咬牙:“可他娘的就是因为换了!”突然爆粗口。
宫九歌不解:长得丑你不乐意,长的好看了,怎么你好像更不乐意了?
原因阿子不想说,宫九歌也没问下去。
“所以你还去吗?”
“咦?你这么一问我突然不想去了,”阿子插科打诨地将话题跳过,“刚刚那个是你男人?”
这问题还真不好答。
宫九歌:“你就当不是吧。”
阿子有点奇怪:“等等,你一开始看到他不是还挺高兴吗?”
宫九歌:“可能是突然看腻了。”
阿子:我信了你的邪哦。
等等,阿子忽然想到一点。
“是不是他那方面让你不尽兴,你生气了?”
走在前面听完全程的赤厌晨:……
“有点远,坐马车过去。”他开口打断二人的交流。
马车本来只安排了一辆,但是因为阿子的临时起意,便安排了另一辆过来。
阿子见状,识趣地一溜烟往后面那辆而去。
“我就不和你们挤喽,你们二人慢慢聊,相亲相爱的人哪有隔夜仇。”
宫九歌:我说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好在赤厌晨恍若未闻,与宫九歌上了同一辆马车。
面对这个自家爱人的另一半分魂,宫九歌似乎除了保持一些距离便再没有别的方法。赫无双不想融合,也是,没人想做附属,哪怕是自己的附属。但是,宫九歌看着赤厌晨的侧颜,觉得自己当前的立场真的是一言难尽。
赫无双是附属,赤厌晨也是,他们最终会融成全新的人格,到了那个时候——答案宫九歌不想再想下去。
“赫无双说,他不想融合,”宫九歌问面前的人,“那你呢?”
赤厌晨笑着问说:“我的观点重要?”
宫九歌点头:“自然。”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男人说,“如果赫无双日后和幕初筵对上,你会偏向谁?”
来了,关于妈和女朋友同时落水的问题。宫九歌抹了把脸,将念头从脑子里剔除出去。
“这个问题,”宫九歌面无表情,心里则是一团乱麻,怎么解都解不开。
论立场,百年前背叛的人是七大古族的先祖,但是那些先祖估计现在连骨头都成灰了,而他们的后人,捧着先祖偷来的荣耀扬名于世。宫九歌觉得,她若是站在当年那个人的立场上,怕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有人或许说,这些后人都是无辜的,他们的出身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的,但是,享受着那份荣誉,便意味着你承担了这荣誉背后的所有。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享受了却不愿承担。
赤厌晨在等她的回答。
宫九歌长长呼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