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止棘状态不佳，幕初筵从空间内取出一件去年冬天塞进去的大麾，直接裹在了宫九歌身上，将人带到了客房。
“怎么还成冰棍了！”
然后，他刚伸出手，袖口就钻入冷气，人整个愣住了。
“这么沉？我来吧！”
看着苏止棘动作僵硬，幕初筵尚且不解：
抱着人的苏止棘状态并不容乐观，入手先是低于常人的温度，远不是这个季节常人能保持的体温。还不说人被他抱上后，体温越来越低，如果不是人还有气息，他都要觉得自己抱着的是个刚从冷冻柜里取出来的尸体。
旁人见状，也都信了苏止棘的说辞，将视线挪开了去。
幕初筵也跟着一并出去了。
洛玄奕差了宫人引路。
“贪杯喝多了，”苏止棘从轮椅上站起身，抱着人对洛玄奕道，“本宗主先送她去休息的地方。”
有人问说：“少宗主这是怎么了？”
苏止棘离着近，出手将人接住。动静说小不小，吸引了部分视线。
“九歌！”
宫九歌脑子发涨，先前属于尹无笙的记忆碎片迫不及待地闯进来，强行放大，接着她眼前一黑，下一秒便没了意识。
幕初筵：“别勉强了，慢慢来。”想不起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还是想不起来。”她咬着下唇，仔细回忆失败后说。
有了苏止棘的猜测，宫九歌再也难以用第三方的目光去看待尹无笙的那段过往了。
宫九歌：“一部分，不全。”
苏止棘问：“这人之前的记忆，你有么？”
宫九歌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幕初筵接着道：“就像是多了一份阅历，其余的都没什么异样。”
他明显是不想提这段回忆，寥寥两个字带过，苏止棘的脸色也不自然。
幕初筵：“就是从记事开始到现在，期间回想起来之前的事，也是出于一场，意外。”
宫九歌按着额角，简直都要被这消息搞疯了：“时间没问题是真的！你，柒你之前提过的记忆复苏，又是怎么一回事？”
幕初筵方才的庆幸被击的粉碎。
她说，八年。
“八年！”
宫九歌眸子蓦的睁大，半晌，她嘴唇动了动，吐出一个精准的数字。
苏止棘：“如果两个界面的时间有差距，那便是我二人八岁的年纪，尹无笙刚刚有了意识。但是，九歌，我二人离开后，你又是过了多久才来的？”
宫九歌说了个时间。
苏止棘皱眉，脑海里浮现一个猜想：“九歌，你‘过来’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宫九歌：“说不准，后期的实验品不会生自己的意识，一个完美的容器，招来的是什么都正常。”
“那原来的尹无笙又是什么人？”或者说，哪里来的魂？
当然，不是说别人经历就不残忍，只是这事放在自己人身上，光是想想都不忍。
不过不满归不满，幕初筵简直无法想象如果当时是宫九歌亲身经历该是多么的残忍！
幕初筵冷哼一声，显然是对她的处理方式不满。
“你说的都对，”宫九歌说，“不过我不想和傻子计较，就算了。”
宫九歌被他这话毒的半晌缓不过神，她听了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
“杀人不过头点地，尹家，呵。”
幕初筵可是知道当初的“尹无笙”名声如何的，试想本该有大好前程的人被人生生迫害至此，内心是何等冤屈！
“也是，”幕初筵说，“一具完美的躯壳被人拿刀子剖开，把灵田剜了出来，留在身边百般羞辱，最后还得感谢养育之恩？当真有趣！”
苏止棘深知爱人的秉性，伸出手握住他温热的手指，低声劝道：“九歌说算了。”
宫九歌满不在意地应了一声：“你想干嘛？”
“所以尹家那两个，现在是在共享你的灵田？”他声音中含着几分笑意，却是让听到的人背脊一凉，不寒而栗。
幕初筵在旁听着也觉得有意思极了。
“不然，就在这儿说吧！”
辛也不是好糊弄的，但奈何的确是没看出来什么章程，回头与寅使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