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这场面,自家主子做出什么事云墨都不会惊讶。他是坦然接受如常,但是有个人接受不了……云枫就差扑过去把两个人扯开了。
云墨瞪了眼失态的云枫,云枫咬着牙收回视线。
“你知道她的身份是什么?就敢放任她在主子眼前作妖!”云枫咬出这样一句。
经她这样一说,云墨忽然想起来……这位的身份,他们还真不清楚。云墨的停顿让云枫眼神一亮,真是她想的那样?!
云墨冷冷的提醒面前的云枫:“主子自有决断,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主子真要有意,身份不明又有什么关系。
云枫此刻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她结合云墨的反应,再加上宫九歌模棱两可的回答,一个念头的产生,只在刹那。
这边宫九歌听到赫无双在对围过来的人说了什么,那些眼神狂热的男人闻言,看了她一眼,问了一句什么,奈何她依旧听不懂。
“点头。”她听到身后抱着她的赫无双在她耳边开口。
宫九歌似笑非笑:“他们在说什么?”
赫无双料到了她会问,声音淡淡:“说什么不重要,只是你不点头的话,接下来发生什么,后果自负。”
宫九歌:……文盲是罪。
周围的人看到她点头,脸上不掩饰对某人不满的愤恨,可还是一一让开了路。
宫九歌正在考虑怎样拿开他放自己腰上的手,就觉得腰间一紧。赫无双突然拦着她的腰,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你……”
赫无双:“后果自负?”
宫九歌:“……”
赫无双把人放到铺着虎皮的椅子上。先前和他说话的少女看到他这番动作,眼睛都气红了,嘴里念念有词,坐着那边的长者笑着将少女劝下,接着上前攀谈。
宫九歌听着二人攀谈,她听不懂,加上旁边也没人翻译。她拿起摆放在面前的酒杯,杯子是陶制,杯身画着人形图案,杯内盛着红色的酒液,散发着浓浓的果香。宫九歌放到唇间轻抿一口,酒液入口,唇齿留香,并没有普通酒的刺鼻呛喉,像果汁更多一点。
宫九歌往日并不喜欢饮酒,哪怕是在应酬场合也是滴酒不沾,原因也非常简单,她不喜欢酒的味道。
这个还不错。这是宫九歌喝完一整杯后的想法。
宫九歌把玩着空杯,一只手从她后侧方伸过来,赫无双拿走她手里的空杯。
“你喝完了?”
宫九歌:“嗯。”
赫无双看了她片刻,问:“有没有不舒服?”
这时候的宫九歌是真没感觉,赫无双见她摇头,收回视线,和交谈的人敲定了什么。
“随我去见老酋长。”
过去的路上,赫无双告诉她,老酋长身份地位制上,而且受部落子民的爱戴,所以有资格享有神药。至于享用神药后……据说会摆脱人世间的苦难,脱离干预人的七情六欲。
宫九歌:……
当她真正看到了服药人,心底突然萌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对权力及声望的抗拒。
如赫无双所言,这症状,与案情现场的人极其相似。
宫九歌压低声音询问:“服药之后,人就这么放着?”
赫无双说:“服药之后的人,都不会活太久。”
宫九歌:“没人质疑过药性?”
赫无双:“服药的人大多年事已高,或是重疾缠身。”
痴傻的人感知不了病痛,更是坐实了“神药”一说。
“不过有一点,”赫无双接着道,“服用神药的人死后,遗体会被祭天。至于如何来祭……”
赫无双看着她,说:“今晚你便能看到了。”
原来那篝火盛会,是为祭天准备的!宫九歌心里有种难言的悲哀,这种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
祭天盛会当晚,老酋长过世,这样的事在水源部落的人们看来,是德高望重的老酋长应征神的旨意,离开了俗世,人们的不舍与难忘,都掩在了这场狂欢之中。
赫无双是水源部落的尊客,身份特殊,像祭祀这等场合,也无需回避。
“敬,神明。”
高台之上,神秘的祭祀穿着黑色长袍,浑身上下密不透风,他举着权杖,口中念念有词。高台中央摆放着过世老酋长的遗体,呈坐姿,祭祀在念完颂神词后,一挥权杖,高台上出现了几个壮年,围在遗体四周,下一刻……
宫九歌蓦的睁大眼,他们在做什么!她竟然看到……饶是宫九歌心里有准备,也没有想到,那些人竟然将遗体的头颅打开了。没错,是打开!
接着她眼前一黑,是赫无双伸手挡住了她的眼睛。
“别看了。”
是将她的反应当做害怕了?宫九歌眨了眨眼,长长的眼睫划过男人的掌心。
赫无双掌心有点痒,看到台上的遗体被放入棺木中后,将手拿了下来。
台上的祭祀手里捧着一颗珠子,因为隔了段距离,看不太清楚,隐约能看到珠子表象,通透有光泽。
“那东西是刚刚取出来的。”没有说是从哪取出来的,但联想之前那一幕,不难猜测。
赫无双接着解释:“这珠子的含义就像是佛家的舍利。”
宫九歌:她从不曾见过如此凶残的舍利。
宫九歌仔细盯着那颗珠子,忽然问了一句:“你觉得,它像不像虫卵?”
赫无双眸光一闪,还在等她开口,就见那人像是抽了口气……
“嘶,看不清了。”她眼睛好痛。
不见身旁的人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