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排长住的房间原来是开会议事的地方,连通了三间普通的办公室,比乡政府其他房间都大。
张顺生跑去喊唐三赖,告诉他周梅来了。唐三赖正在和翟排长几个玩牌,而且唐三赖还抓了一手好牌不想撒手。已经输了好多盘了,这一盘手上的牌这么好,可不能错过了,所以他根本没认真听张顺生说什么,回应道:“等一下,我就来。”
周梅没有等到唐三赖,见乡政府的情况还和以前一样,知道没地方住,就把手续往张顺生这里一放,带上张十六去了金家台。看见成子回家了没去金家台,就去要红生的包袱,成子朝她摇着手说道:“喜豆上去了!”周梅折回去大路,伸手从张十六手上要箱子,张十六没给跟着她去了金家台,进了李家院子。
王友晟已经好几天没来杜李了,唐三赖来的第二天,王友晟还去过杜李,和往常一样是大清早出发的。过了中秋节,早晚就很有些凉意了,王友晟没考虑那么多,早早就出门了。可到了杜李,张顺生他们还在自己房间没出来,唐三赖也许是旅途疲劳,也还在翟排的房间里睡大觉,房间那么多人进进出出硬是没有吵醒他。
到了中午,唐三赖起床了,翟排长告诉他王友晟在等他,他这才赶到了办公室。王友晟当过老师深知遵守作息时间的重要性,对唐三赖说:于蕾交代过,乡政府一般中午不能休息,上午上班可以迟一点,但也应该规定一个时间集合点卯。听了这话,唐三赖心里有些不快,但不知道怎么回应是好。旁边的翟排长说道:“我们是军人,打仗的时候,快一秒钟意味着胜利,迟一秒钟意味着失败,意味着死人。我们当然知道时间的重要性。”唐三赖听了翟排长的话,点了点头。翟排长得到唐三赖的认可,说话的劲头更足了,把这些天受王友晟管制产生的所有不快都说了出来。“我们军营有我们军营的规矩,比地方上要严格得多。我们之所以打胜仗,那就是我们军营的规矩好,有效率。以后我们还是按我们自己的规矩搞。”
王友晟被翟排长说得没话说了,瞟了一眼唐三赖,看见唐三赖依然频频点头,表示对翟排长说话的认同。
在回清水坪的路上,王友晟回想起翟排长的话,回想起唐三赖当时的表情,认定他们两个是在一唱一和赶自己走。于是回区上跟郝主任作了汇报,要求调回区里。郝主任正为征粮的事发愁,也就同意了王友晟的请求。没有了王友晟的掣肘,唐三赖放松多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因为食堂大师傅家里有事,不想干了,张顺生来找唐三赖商量。唐三赖问起刚才是谁来了,张顺生说道:“就是以前在这里实习的周梅。”唐三赖说道:“哪个周梅?哦,记起来了。她人呢,怎么没看到?”“去金家台了,实习的时候于主任带着她们住过哪里。”“哎呀,好久没去金家台了,回来这么久了,还没去过。怎么样,吃完饭陪我出去走走?”“好!”张顺生愉快的接受了唐乡长的邀请。
秋日的晚霞是红色的,红彤彤的颜色布满了西面这半边天,使苍穹下的远山、不断延伸的金色的田野,以及近边婆娑的无需辨明种类的,错落有致的树木构成了一幅永远不会褪色,永远读不完的画卷。在这画卷中,也有人,这人就是唐三赖和跟着他的几个人。他们走进这画卷中使得画卷充满了灵气,焕发出思想,毫无掩饰地展示着傲人的得意。
回到杜李的唐三赖蛰伏了三天,没见谁来找他的麻烦,也没见到谁上门来嘲笑他、斥责他、驱赶他,也就该他咸鱼翻身,炫耀一番了。这次,唐三赖找翟排长要了两人人跟着他,再加上张顺生和雷雨田,唐三赖有足够的勇气,去金家台走一遭了。
拐过弯来向东走去,前边的路明亮了许多。到了牛头岘,看到端着碗正在郭家凉亭外吃饭的金算盘,唐三赖走了过去,问道:“老金!还记得我吗?”金算盘连忙哈腰说道:“哎呀呀,您怎么出来了!您想要到郭家来,也该言语一声,我好去接您才是呀!”“接我?不赶我走就算不错了,还想着你去接我?”“说笑了,说笑了。”“难怪你叫金算盘,真会说话,我也不是专门来看你的,就是想到周边走走。你吃你的饭,我们去上边。”
到牛草坡看见成子扶着成父在路上走,走过去说道:“你爷这么严重了呀!”成子回应道:“找过几个人看过,吃了不少药,没见好。”“这是富贵病,不能吃药。穷人不得这病,穷人得了这病也不看郎中,不抓药。”成子想回应唐三赖,被成父拉了一把。唐三赖对成父说道:“你听得懂我们说话呀!我以为你听不见了呢!”成子说道:“耳朵不背,就是说话不利索了。”唐三赖说道:“成子!我回来了,今后的事情就好办了,你一定要支持我哟,不能像以前一样了,要得吗?”成子点头应承了。是呀,无论以前怎么样,现在人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