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夜,夙兴夜寐,黑脸汉子度香万、瘌痢头九毛、舞阳公主刘文姬、小花萝、栀子姑娘以及河岸码头内的所有弟兄都没有睡觉,陪着护着熬着,足足一宿,当然那些给昏迷不醒的瞎眼少年张墨治病的郎中们也没让走,一起陪着,直到第二天中午瞎眼少年张墨才悠悠转醒。
“水……水……水……我渴……我想喝水……”
瞎眼少年张墨迷离的双眼看着房顶,右手不停地往被子上摸索,嘴里支支吾吾有气无力地喊着。
“快拿水!快拿热水!”
黑脸汉子度香万一喊,所有人都兴奋地喊了出来,尤其是舞阳公主刘文姬和栀子姑娘,喜极而泣,一晚上没有睡,本就很累,但是一看到瞎眼少年张墨醒来,兴奋地失声痛哭,本来她们二人要上前照看,都被黑脸汉子度香万拒绝了。
最后还是会照顾人的栀子姑娘准备了三份水,一份热水,一份冷水,一份温水,让瞎眼少年张墨的手指头分别在三种水中试了一遍,最后决定和喝温水。
栀子姑娘细心地给瞎眼少年张墨喂了一碗温水以后,瞎眼少年张墨的双眼这才恢复了一些神采,只不过脸色依旧蜡黄,人也显得有气无力,歪着头看向了在场所有人。
“度二,给郎中们一份厚实的诊金,让他们都回去吧,还有你们都去休息吧,留下来一个人照顾我,后面轮番看着我就行,我又不是小孩,还有你,你也受伤了,怎么没见你治啊,我也没多少力气说话,先这样吧。”
瞎眼少年张墨说完闭上了嘴巴,随着一阵大口的呼吸之后,瞎眼少年张墨幽幽睡着。
“多谢各位郎中了,之所以把你们留在这里就是害怕你们其中混杂想要害死我们先生的人,现在我家先生无事了,在下多有得罪,对不住了!”
黑脸汉子度香万给几十个郎中行了一个大礼后,命令瘌痢头九毛从账房拿出一份令人心动的谢仪分发个几十个郎中,众郎中得了好处,也就没什么怨言,心满意足的拖着疲惫的身躯回自己的药铺去了。
“这样,你们都先去休息吧,某留下来照顾先生,晚上再换你们其中一个。”
黑脸汉子度香万说完便打了几个瞌睡,说实在的,他是在场清醒之人中最疲惫,毕竟之前跟姚谦树这样的力士战斗过,再加上也受了不少的伤,所以看到瞎眼少年张墨醒过来又能说话后,彻底放松,而疲惫感如洪水一般席卷身体,眼睛一迷,脑袋一昏,差一点在原地摔个趔趄。
“度大哥,要是你没有你和张郎,我早就被定陶盐枭白子虚的手下给杀了,所以留下了我照顾吧,毕竟我还是挺会照顾人的,留下你们几个大老爷们算怎么回事?您看……”
栀子姑娘说的也是实情,照顾人这种细致的活,还是留给她这个女人吧。
“这……”
黑脸汉子度香万有些犹豫,而瘌痢头九毛却在一旁搭腔道:“度大哥,照顾人这种事情就交给女人吧,不是兄弟们想偷懒,而是咱们确实没有女人细心。”
“好吧,咱们现在就去休息,晚上换我们,这样就行。”
黑脸汉子度香万感激地看了一眼栀子姑娘后,一旁的舞阳公主刘文姬却不答应了。
“我也是女人,为啥不让我照顾?”
舞阳公主刘文姬两手交叉在胸前十分不高兴。
“你是女人,可你会照顾人嘛?”
黑脸汉子度香万是知道舞阳公主刘文姬的身份的,一个娇生惯养含着金钥匙出身的大汉公主,自小被人娇宠到大,什么都不懂,自然也不会照顾人。
被黑脸汉子度香万这么一怼,舞阳公主刘文姬羞红了脸,低下了头,也就不再言语。
“行了,这就交给栀子姑娘,晚上换我们,先生现在没有大碍,咱们就别影响他休息了,大家也都熬了一个晚上,都去厢房休息吧。”
黑脸汉子度香万说完后哄赶着有些无理取闹的舞阳公主刘文姬和小花萝出大堂,而后留下栀子姑娘一人照顾,所有人都去睡觉休息去了。
“张郎,你知道吗?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不计后果,愿意为了我,豁出性命来救我,张郎,你太傻了,我一个下贱女人,如何让你能够做到这样?我对不起你,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我也多么渴望有一天,你能八抬大轿敲锣打鼓名正言顺地娶我过门,哎,张郎,你赶紧醒来吧!”
待其他人一走,栀子姑娘有了得天独厚的跟心爱的瞎眼少年张墨有了独处的机会,趴在瞎眼少年张墨旁边,哭着说着情话,一会摸摸瞎眼少年张墨的脸颊,一会给瞎眼少年张墨盖被子,在哭着说了一个时辰以后,由于太累,趴在瞎眼少年张墨旁边睡着了。
夜里,瞎眼少年张墨身体开始发热,所有人又火急火燎地找来郎中,开了几味药以后,栀子姑娘又给瞎眼少年张墨服下,而后换休息好的黑脸汉子度香万照顾一晚。
如此往复,四天过去,瞎眼少年张墨终于恢复了往日的七分神采,也能够下地,身上的所有伤口也都结疤了,就是目前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跟人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了。
第五日,浑身被白布缠绕的瞎眼少年张墨带着黑脸汉子度香万、瘌痢头九毛、舞阳公主刘文姬、小花萝、栀子姑娘在河岸边晒太阳嬉戏游玩观望风景,众人的心情也十分的好,毕竟定陶盐枭白子虚再也没有来恶心他们,所有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唯独瞎眼少年张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