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执是可恶,然而对一方面的事情单纯的固执便是可爱了。
——心理学笔记
街边的行人开始慢慢多了起来,各式各样的花灯也早已被挂在沿街两岸,一群群年轻人扎着堆儿在沿街看着花灯、猜着谜面,小孩子在举着点心、手执着花灯在街道间跑来跑去,后边的父母,或仆人忙不迭地护着。
顾业客栈门前已经挂满了花灯,虽然有些花灯不是那般规整好看,但是梁伯他们做的花灯实着精巧,吸引了许多人在那里冥思苦想,然而顾业写的谜面虽然不是有多难,却是包罗万象,涉及了各种知识,能回答出来、把灯拿走的人少之又少。
街上行人众多,兮离也不敢出去乱晃,在客栈二楼临街的位置与晔成帝一起坐下观看,旁边梁伯自顾自喝酒喝的开心,现在已经酒力不胜,倒在桌子上了。
然而就算是在客栈二楼看看这般热闹景象,也是难得的乐事,倒是慕儿仗着人小,身边儿又有人跟着保护,在下面乱窜,把兮离看的心焦万分。晔成帝看着兮离这样子,拍拍她的手道:“不必担心,慕儿身边有人保护呢,顾业和那个梁舟清也跟在旁边呢。你就放下心,好好休息好不好?”
兮离这才坐下,看一眼外面热闹的人群:“妾身这不是有些太兴奋了么……”
晔成帝摇摇头,但笑不语。
下边儿突然来了一拨人,围着晔成帝与兮离同做的那个花灯开始议论纷纷。
“这个花灯虽然做得不是很精致,但我观上面的画作,定是名家所作啊,还有这题的字也是颇有骨骼,定是哪位大家的手笔,要是能得了这一盏花灯岂不美哉?”
“兄台所言极是,不知兄台对上面的谜语可有解?”
“这……‘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与猪狗狐猫相似’,还要以谜破谜,以联对联……这,恕在下才疏学浅,是在不得章法。”
“……是啊是啊,出此题的人简直高才啊!”“不知是哪位大家啊……”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赞不绝口,兮离却是悄悄皱起了眉头。这上面的画作是自己之作,虽然题字是晔成帝来做的,但是,这到底算得上是自己的闺阁之物,若是被不知身份的人赢了去……
抬头看向晔成帝,见他果然也是眉头有些微皱,兮离看着下面,犹豫了一下道:“夫君……我们两人合力做的东西,不若还是拿回来权当纪念?”
此时底下那些人已经在猜测作画与题词之人了,刚好有一人说道。
“哎,各位兄台看着画作的笔法细腻,画风婉约秀丽,依在下揣测,这说不定是一位红粉佳人之作啊……”
晔成帝狠狠一皱眉:“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说带你散散心,没成想还遇到这些混事儿……”晔成帝伸手对着下人示意,正要准备让他们把花灯收起来。
兮离也暗自敛了笑容,现在下去收灯,不是坐实了是女子所作?
正在这时,下边有一个声音大声道:“你们一个个的,猜不出来就不要占着位置,以为自己多了不得啊!”
晔成帝与兮离停了动作往下看去,竟是梁舟清!
那一群人里为首的几个显然是恼羞成怒,指着梁舟清道:“你一个小毛孩子懂什么!我们猜不出难不成你就猜得出了?”
梁舟清原本是不忿他们胡乱议论才站出来的,慕儿的爹娘明显不是普通人,那位夫人也是不简单的,仿佛可以看透自己的心思一般,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儿,这一群人胡乱议论不仅于别人的名声有害,而且说不定自己还会惹祸上身。现在看这群人这般不识抬举,骑虎难下,又有慕儿在一旁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梁舟清心里一阵得意,抬眼向着花灯看去。
一入眼便是那位夫人的画工,梁舟清惊叹了一番,确实是浑然天成之作,怪不得这帮人这么会儿不肯离去,读书人嘛,遇到这样的事儿总是心生憧憬的。再一看,题字也是浑厚有力,傲骨天成,谜语更是有趣,梁舟清沉吟了许久。
“怎么还不猜啊?猜不出来了吧!所以说,小孩子家家的,还是从哪儿来打哪儿去吧!”旁边的人等得有些不耐烦,见梁舟清一味思考,出言嘲讽道。
梁舟清思索了许久,听到这话,微微一笑,沉稳道:“我小孩子家家能猜出来的谜语,你们这群人可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我看你们才是该打哪儿来走哪儿去呢!”
“你说什么!——”那帮读书人眼见就要被激怒,梁舟清昂着头,便见二楼上晔成帝与兮离二人也在关注这里,对着那边咧嘴一笑,“我的下联是:诗也有,词也有,论语里也有,分东南西北不清。”
众人皆是一愣,细细品味。有个人百思不得其解,有见梁舟清得意的样子,出言嘲讽道:“这算什么猜出来了,你莫不是随便寻了个句子唬我们的吧!”
梁舟清两眼一瞪,正要说话,便听方才那个叫嚣最凶的人摇头晃脑,连声道着:“妙!妙!!妙!!!”
旁边的人都被他吓了一跳,侧目而视,却见他上前激动地抓住梁舟清:“妙啊!原来竟是‘猜谜’二字!”
梁舟清先是被吓了一跳,但见这书生说出谜底,又神情激动不似作为,倒是一个真性情的可爱之人,咧嘴一笑:“猜出来了?”
书生连连点头:“这上联,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当然就是一个‘青’字了,与猪狗狐猫相似,便是一个犬旁,合起来便是一个‘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