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的安家花店。
已经到了关门的时间。
每到了这个时间点,安楚楚就会开始收拾东西关门。
虽然别的花店都营业到晚上十二点才关门。
但她不同,她已经形成一种习惯,晚上十点必须回到家,帮忙检查儿子的作业,并看着他入睡才能安心。
再说,她不能一直留孩子一个人在家。
十点是她忙到最晚的底线了。
叮咚。
店门响起欢迎光临。
安楚楚这边已经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听到有人进来,便立马放下手头的东西,站起来。
这时,从门口走进来一个身形硕大的男人。
男人手里拿着公文包,手里还捧着一束已经被摔的七零八碎的鲜花。
“先生,您好,请问您是需要买花吗?”安楚楚恭恭敬敬的走过去,跟男人打招呼道。
男人冷瞥了她一眼,把手中的花砸到她面前:“这就是你卖给我太太的花?她现在全身过敏躺在医院里,这笔账你要怎么给我算?”
“先生,不知您太太是哪位?她来买花的时候,我应该也有提醒她吧,我对每个客人都会好心提醒的,有没有对花的过敏史,否则我是不会随便推荐客人买的。”
“你的意思是,这事怪我们了?”男人一脚踩在捧过来的那束花上:“反正我太太就是买了这束花,现在躺进了医院,现在我要你负责。”
安楚楚蹲下身躯,将那束花从他皮鞋底下扯过来。
这包花的方式,还有包花的纸都是出自她之手。
应该没错,就是她卖出去的花。
“不知先生,您要我怎么负责?”安楚楚耐着性子问。
为了花店的声誉,不管这花导致他太太过敏之事是否是真的,她都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外面还人来人往的,闹大了,她这生意不好做。
“我也不要你赔钱,要不然,你就跟我走一趟怎么样?”男人笑眯眯的朝安楚楚走过来,眼神中迸发着淫秽的光。
他每次上下班都会经过这个花店。
这个花店的老板除了额头上有块疤痕之外,看不出是个上了四十岁的女人,她看起来很年轻,很有韵味,也多也就三十岁的模样。
他这个年纪,就喜欢这种风韵犹存的女人。
而且这么多年了,大家都知道这个花店老板没有老公,只有一个十五岁刚上高中的儿子。
他想着,这女人单身久了,必定会寂寞,何不趁着这次机会顺水推舟拿下她。
男人伸出手拽住了安楚楚的手腕。
安楚楚用力甩开他:“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安老板,我现在可是跟你客客气气的时候,我好歹也在这一带有点身份地位,你这花店的花让我太太过敏的事,我要是曝光出去,你这店是不想开了?”
“任何人都可能对不同的花过敏,这是我无法顾及和管辖到的,你也别没事找事。否则我扎死你。”
安楚楚从工作台上拿过一把修剪花枝的剪刀。
男人看到她举起剪刀,顿时有些脸色不对劲了,笑嘻嘻的指着她:“你想干嘛?我可没对你干什么,我对你追责,你就拿着剪刀指着我?”
“出去……我让你出去。”安楚楚手中晃动着剪刀,命令他。
男人也没想到她性子这么烈,不悦的瞟了她一眼:“你一个半老徐娘,该不会以为我想对你干什么吧?”
“我让你滚出去,你听到没有?”安楚楚本就跟儿子吵了架,情绪一度崩溃。
现在又蹦出一个撞到枪口上的男人。
她几乎想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到这个男人身上。
男人被她明晃晃的剪刀着实吓住了,还有她崩溃乱挥舞的样子,别回头真伤了自己。
“我太太过敏了,我带走你几束花不为过吧,没要你钱已经够对得起你了。”
男人从店里捧起几束鲜花,像个强盗一样转身就走。
安楚楚没心情阻拦他,也没力气阻挡他,就由着他去了,只要这男人走,她紧绷的神经才能松懈下来。
男人捧着鲜花走到门口。
一头撞上一个身躯高大的男人。
大门口。
站在玻璃门外的安黎亲眼看着安楚楚被这男人调戏,最后这个男人占便宜不成,干脆做起了强盗。
他从来不知道母亲赚钱这么辛苦,也不知道她在花店要遭受这样的气。
安黎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眼睛泛着酸意。
男人抬头瞟了江耀一眼:“你走路没长眼睛啊。”
吼完,他抱着花想走,却被江耀一把拽回来,一脚撂到了地上。
随后男人被江耀摁在地上,一拳又一拳揍的面目全非,只能听见他激烈的哭号声划破夜空。
那两束花也被砸落在地,掉的稀巴烂。
“你要是以后再敢来欺负她,找她茬,我会让你从江城永远消失。”
男人被好啊的鼻青脸肿,半死不活,鼻孔嘴角都流着血。
最后只能机械式的点点头,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江耀揪着男人衣领的手放开,一把叫他踹走:“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也不许靠近这家花店半步。”
男人点了点头,然后连滚带爬的爬走了。
江耀望着地上那几束已经七零八落的花。
走过去,将花小心翼翼的捡起来,然后踏入了这家花店。
安楚楚怔愣的站在花店里。
刚才江耀揍人的一幕被她清清楚楚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