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大汉将棕色的马匹牵过来后,蒙达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了没有问题,便让大汉把马儿转交给我们,我见这匹马和黑红色的马儿体格一模一样,想必应该不会太差,点头确认后,大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笔交易算是完成了。
蒙达得意的笑了笑,转身欲走,突然,身形又顿了顿,眼角蓦地瞥向跪在地上已是鼻青脸肿的壮汉,冷冷道,“马工,这两匹野马你今儿必须得给我驯服帖了,明儿一早达爷我就过来取,要是骑上去还被这野马甩下来,我就要你的命!”说完,带着两个大汉,头也不回的就往远处走去了。
见那群恶霸已经离开,陆离走上前,将壮汉扶起,看了眼他的伤势,道,“兄台,我送你回家,这伤可不轻,不好好医治的话会危及性命。”
谁知那壮汉竟急了起来,“求求你们,快走吧,我不要医治,明天蒙达还要过来取马,我今天驯不好就惨了,你们走吧,不要管我。”
“这怎么行?”我见他伤的那么重还不领陆离的情,着急道,“他是大夫,你不用害怕,他能帮你医治好的,你刚刚没听见吗?你的伤如果不好好医治,可是会危及性命的!难道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不用你们管!”那壮汉更急了,一把将我们推开,“我不把马驯好,明天也是死!你们走!”
我们被壮汉的执着弄得无可奈何,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牵着刚刚买来的棕马转身离开,走了一段路,我低语道,“陆离,你刚刚何必发那么大火和蒙达这种贱男一般见识。”
他停下了脚步。深深的看着我,脸上不见笑容,“我不想听到侮辱你的话,刚刚只是给他一拳算便宜他了,如果不是你拦着我,我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我笑了笑,心里暖暖的,陆离,你是个医生,竟然为了我。这么不讲原则了吗?良久,我有些抱歉道,“我刚才把珈斯乐爷爷送你的虫草。给蒙达换了这匹马,你是不是很生气?”
陆离微微一怔,转过脸,宠溺的刮了刮我的鼻子,唇角带起了一丝并不明朗的微笑。“不愿意给也给了,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对不起”我嗫喏道,心里明白陆离并不愿意将虫草给蒙达,其实我也不想的,只是我太想回家了,不想再待在这里。亡命天涯的感觉让我很不安。他温柔的握着我的手,跃到马背上,从身后紧紧环住我。笑道,“小傻瓜,走吧,我们快点回广陵。”
马儿吃了一鞭子,嗒嗒的跑了起来。这匹马体格看上去与那匹黑红马一模一样,马蹄也够结实。希望他也是匹日行千里的良驹吧,毕竟我们也为此付了二十两银子加上一颗虫草呢!我在心里一遍遍的默念,期望着能够平平安安的快点回到广陵。
“吁……”骑了没多久,马儿突然不听话的东晃西晃起来,陆离赶紧拉住缰绳,我怔了怔,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才走了一段路而已,这马怎么了?没吃饱吗?“怎么回事?”
“这马像是跑不动了”,陆离对着马屁股用力拍了拍,马儿嗒嗒往前踱了几步又开始不满的晃了起来。
我“啊?”了一声,茫然的回过头,见陆离阴沉着脸,“青青,先下马”。
他从马背上跃下来,伸手将我抱到地上,我跑到马头面前,发出一声惊呼,天哪!它居然在喘气!低头一看,四只马蹄竟也开始摇摇晃晃的不给力了,陆离又用力抽了下马屁股,马儿委屈的睁了睁眼,死活不肯跑,只是烦躁的来回踱步,最后干脆停了下来,任是不管我们用什么方法,他都不肯再跑一布了。
我气的咬牙切齿,怒骂道,“该死的蒙达,居然卖给我们一匹跑不动的老马,如果靠它回广陵还不如自个儿走回去呢,我要回去找他算账!”
“走,我们一起回去”,陆离好笑的看着我火冒三丈的样子,牵起马,拉着我往回走,我越想越气不过,该死的人渣,还拿走了珈斯乐爷爷的虫草,这次我们亏大了。
不过这马唯一的好处就是,我们没走多久便回到了刚刚的小河边,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全当是拿来自嘲了,谁叫自己只会骑马不会看马呢,被人骗了也不知道,老实说,我心里憋屈的很,不自禁的在嘴边低喃起来,“没想到一个骗子居然被另一个骗子给骗了,真是丢脸!”
陆离被我的自嘲逗乐了,“这也不怪你,这匹马和那匹黑红色的宝马太像了,所以我们才会被糊弄住。”
“一会儿我一定要想个办法把他骗回来”,我哼了哼,四周张望起来,“咦?那壮汉呢?他不是在驯马吗?怎么不见他人……”我们回到河边是想找他问那个贱男蒙达住在哪里,可是现在却见不到人了。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马儿悲切的嘶鸣声,凄惨无比,叫的我心底一凉,陆离的眼神渐渐凝重起来,蓦地看向身后几里开外的白色帐篷,又是一声悲烈的嘶鸣,这声音正是从白色帐篷里发出来的,难道?蒙达真的让人把那匹白马宰了?
陆离将我们的棕马栓到河边的木桩上,和我一起往白色帐篷走去。
马儿的惨叫声越来越烈,仔细辨去,这声音里还夹杂着小孩的抽泣声,我挠了挠脑袋,掀开篷帘,见床上静静的躺着一个人,眯眼一看,正是那个被蒙达两个手下打的鼻青脸肿的壮汉,他一动不动的平躺在床上,身边的小男孩正趴在床头哭泣,拉着壮汉的手不停地哭叫,“爹,你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