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能一直密谋着想干一件什么大事以吓破指挥长的胆,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到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有用武之地,愁肠百结,寝食难安。
有一天,正当他昏昏欲睡之际,就见蓝月牙依照往常一贯的作风一脚踢开了他的门,刘大能正在梦里死乞白赖地追求一姑娘,眼看就要成了,没想到被蓝月牙这一脚踢得支离破碎。
刘大能正要破口大骂你特么能不能有点女人该有的样子,还没等他将这句话的枪药上膛准备开火时,蓝月牙脸上显出了怕耽搁太久让人知道的诡秘,开口道:“带上随身换洗的衣裳,跟我走!”
刘大能一时傻眼了,他从蓝月牙这句话里品出了她急不可耐的味道,但同时心里有股甜丝丝的感觉。
他不知道她究竟是看上了他的啥就这么急着带他走,以他所了解到的她的性格绝不是这样的。
刘大能试探着问:“指挥长知道吗?”
蓝月牙道:“这就是指挥长的意思”
瞬间指挥长五大三粗二货傻叉的形象在他脑海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成了一个深明大义通情达理肯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让给一个更适合她的人。
蓝月牙见他陷入了深深的冥想状态,有些不耐烦地道:“懒驴上磨,你在想什么呢?”
刘大能从冥想中脱身出来就在屋里四处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一并带走。
蓝月牙见他行为异常,忍不住问:“你在干什么呢?”
刘大能故意将声音压低,道:“我们俩这不马上要私奔嘛,我就寻思着这屋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一并带走,以保证我们的吃喝用度开销”
蓝月牙简直哭笑不得,呸了一口,道:“臭不要脸,谁要跟你私奔?真不知道你一天满脑子都在想啥。我哥也真是的,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你这个废物”
“那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哥给了你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让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当刘大能觉得会错了意后,整个人就变得意兴阑珊萎靡不振了。
“我觉得待在这里挺好的,去另一个地方干嘛?”
蓝月牙觉得有一丝失望,摇了摇头,叹息道:“我哥想让你人模人样的活着,没想到你就是块烂泥”,说完扭头就走。
“等等,我跟你去!”
刘大能再笨再傻也能听出来这是指挥长在有意抬举他,如果他再不识趣,那这辈子估计也就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了。
马车在山路上狂奔,车轮飞速旋转。
蓝月牙坐在车辕上,手执皮鞭,不停地鞭策着前行的那匹高头大马。
刘大能坐在车里,屁股蛋都被颠成了八瓣,他脸色凝重地看着车前英姿飒爽的蓝月牙,心里有一万只草尼马整齐划一地飘过。
马车终于在一处村落旁停了下来,刘大能在车上大口大口地呕吐。
蓝月牙无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就跳下了车。
早有五六个背着长枪的大汉迎了过来,语声恭敬地称蓝月牙为“蓝小姐”。
这是一处孤立的村落,四面环山,交通极为不利,仅有十来所屋子掩映在大片大片庄稼地里,绿油油的庄稼长势茂盛,任何人都不会觉得在当今世道如此之乱的情况下寻找这么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开垦种田会有什么不合理之处。
当刘大能得知外表长势繁茂的庄稼里面别有洞天时,他就知道指挥长一不偷二不抢经营这么大一个山寨哪来的经济收入。
庄稼里面种的是大片大片的罂粟,白色的花就像是刚刚飘落的雪花般繁密,有几个农人模样打扮的人正穿梭期间采集罂粟果实上的白色液体。
刘大能知道罂粟就是大烟,是政府明令禁止的,当他看到这一切时,忍不住心惊肉跳。
“从今天起你就在这里工作了,你就住在这里,没事的时候不能回山寨,这里会有人教你如何种植如何浇水如何施肥如何采集如何熬炼等工序,每月我会来取一次成品,记住,这是山寨的经济命脉,责任重大!”
直到现在刘大能才知道山寨的主营业务是种罂粟,将罂粟熬炼成大烟卖给城里的烟管,这是一个暴利的业务,远比做土匪四处烧杀掠夺赚得多,而且风险也小很多。
刘大能突然感到心里有一丝丝的痛,大烟对人心智的残害远远超过土匪钢刀对人的残杀,令他感到悲哀的是现在城里依然林立着不少的烟管,政府虽然禁止种罂粟,但绝不关停烟管。
蓝月牙见刘大能又习惯性的走神,脸上浮出了不悦的表情。
“我说了这么多,你记下了没有?”
“记下了”
蓝月牙又带着他见了老舅。
老舅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邋遢的老头子,头发乱蓬蓬的像是杂草,穿着一件羊皮马甲,光着脚,嘴里含着一根茅草,一张脸像是几年没洗过一样脏兮兮的令人生呕,像碳火棍似的手指不停地在脚丫间磋摸……
这样的一个人若是扔在垃圾堆里估计也不会引起人的注意,但偏偏蓝月牙对他似乎很恭敬。
“老舅,这是刘大能,是指挥长派来协助你工作的”
老舅看了一眼刘大能,就像是一堆垃圾看到另一堆垃圾一样不屑一顾。
刘大能感到很窝火,他觉得每天协助这么一堆垃圾自己迟早也会变成垃圾。
过了好久,老舅才从鼻腔里哼出三个字:“留下吧”
看到刘大能脸上有对老舅不屑的表情,蓝月牙道:“以后老舅会教你很多技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