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家,你说什么?”
灰皮道人甚至都觉得自己耳朵出毛病了,所以才听到少东家说出这种话来。木公尊师可是堂堂的结丹后期修士,怎么可能被一个凡人击败?还是用最简单的方式,活生生烧死?这种事情用脚指头想都不会发生。是不是眼前的少东家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所以故意说出这种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后果的狂妄言语。
“我说,那个叫木公翁的老家伙,是我把他塞进炉子里,烧死的。而且房子也是我烧的。”
程田野丝毫不在意灰皮道人逐渐狰狞的表情,而且程田野抓住了长椅的椅背,身体向前探着,与身体同样向程田野这边探过来的灰皮道人形成对立状态。
两个人此时就像是两条恶犬,只是还没有露出獠牙而已。
“少东家,你可知道你现在说的话有多么危险吗?”
灰皮道人还是想问个清楚,所以还算是压制住了即将涌上心头的怒火,试图用一个长辈的口吻来规劝程田野。
“危险?我说的话有危险?你这是在威胁我?在恐吓我?”
程田野连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妖精都不放在眼里,一个门派的掌门人又怎么可能在气势上吓到程田野?
“少东家说着话真是折煞我了,我只是语气稍微重了一些,还望少东家不要责怪。”
灰皮道人一般只要稍微释放一些自己的灵气,就会让普通的凡人吓得屁滚尿流,即便是身强力壮的凡人也会打几个冷战。但是,眼前这个少东家,不仅没有对自己的强大灵气压力感到恐惧,反而是自己被单纯的凡人气势吓个半死,差一点儿就把自己的真身吓出来。还是靠多年的灵气控制经验才让灰皮道人稍微冷静下来,重新与这个少东家继续交谈。
“只是,尊师可是结丹期修士,仅凭少东家一人之力,恐怕不会伤到尊师分毫,就不要说是少东家烧死尊师了。”
灰皮道人很含蓄地表达了“不相信程田野说的话”这个想法。和聪明人讲话就不能用拐弯抹角的方式谈话,但是要顾及双方的面子,又不得不用一种很蹩脚的方式去交流。同时考虑两者的情况,能说出来的话就是这种乍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仔细回味却觉得满满都是嘲讽的话语。
“那个老家伙想害我,我只是用相同的手法把他迷晕,然后扔进炉子里。火烧那得叫一个旺盛。”
程田野已经看到了灰皮道人太阳穴周围的青筋暴起,还是没有任何顾虑地说出这种话。
“听少东家的意思,是尊师图谋不轨在线,少东家公报私仇在后。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尊师的问题了,死也是理所应当。还望少东家不要将此事记挂,门派是在下管理,尊师已经不管理门派很多年了。还希望少东家和在下的门派继续合作。”
现在的灰皮道人就像是吃了一大口的藤椒,然后被眼前这个少东家用胶带封住嘴巴、绑住手脚。无法吐出口中逐渐辣到痛苦的藤椒,也没有勇气去吞下藤椒,只能任凭口水任流,眼泪和鼻涕也混成一团,粘在脸上。然后还要在少东家的眼前,笑呵呵地说“这东西真好吃”。尊师被一个凡人活生生烧死,但是为了门派的发展,又不得不委身求全,只为以后还能继续合作。灰皮道人只能配笑着说降低身价的言语。假如这个时候,程田野给灰皮道人一巴掌,即便是打得七荤八素,灰皮道人估计也会笑着说“少东家的掌力惊人”这样的话,不敢有半点反抗之心。
程田野看到灰皮道人放下自己作为修仙者的身段,用卑微的语气同自己讲话,便不再追究之前灰皮道人的无理,便摆了摆手。
“木公翁能有你这样的弟子,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回去多烧点纸钱,账目直接和对接的会计说就行。还有其他事情吗?”
程田野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离开。
“少东家,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要问。”
灰皮道人叫住了程田野,既然已经知道了木公尊师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才会惹到少东家,最后被烧死在自己的炼丹房,自己也没有办法追究太多的事情。而且,眼前这个少东家也并不是那种被修仙者吓一吓就会屁滚尿流的小角色,搞不好要拿出真本事才能让少东家认罪。但是,这样又会让门派的前途受损。两者取其轻,还是忍下一口气为好。而且只是死了一个几百年还没有达到元婴期的修士,对于门派也只是短时间的人才空缺。等待自己和师兄弟突破结丹期,进入元婴期,这些问题就会变得不成问题。眼下还是保持住和老东家、少东家的关系为好。
“先生请讲。”
程田野看到灰皮道人叫住了自己,便拍了拍长椅的椅面,重新坐了下来。
“门派中的弟子听说被少东家扣押下了,不知道可否有这件事?如果有,麻烦少东家交还给在下,在下回去会严加管教的,不会再让门下弟子再惹是生非。如果没有,那就当在下胡言乱语,还望少东家不要放在心上。”
灰皮道人这次的讲话,就是把大的事情含糊过去,而是把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拿到台前商量。如果说之前提到木公翁是比较含蓄,现在的谈话就是把程田野的智商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完全不考虑自己的过错,而是单纯追究“随意扣押人质”这种行为是否合理。
果不其然,程田野也不是什么软柿子,更不是流着口水、说着疯话的白痴。听到灰皮道人这样讲话,程田野先是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