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儿,你可在?爹爹来接你。”
“爹爹,芳儿在此。”
听到爹爹叫喊,林芳马上来了精神,快步小跑出去,本想如往日般,拉住爹爹大手问长问短,可是看见爹爹身后还有一人,林芳立时止步。此人自己从未见过,个头比爹爹稍矮,若是无爹爹相比,这人也算长得英俊。谭六与另一男子侍立门外。
大郎向林芳招手:“来,芳儿,见过司马老爷。”
林芳行福礼:“司马老爷好。”
来人爽朗大笑:“哈哈,不用客气,我比你爹爹小些,你称呼我叔父即可。哦,初次见面,我也未有准备,这块玉佩侄女拿去玩吧。”
说着,司马老爷从身上解下一枚小巧鱼形玉佩,递向林芳。
林芳大方接过,施礼相谢,却仍是口称司马老爷。初次见面,人家客气,自己却不能太随便,再说,这叔父哪是随便叫的,即便你乐意,也得看我愿不愿意。
身后,司马茹素跟着出屋,对大郎施礼:“茹素见过林伯父。”
林芳内心暗笑,这家伙从来最讨厌规矩,来到这个世上也学会了这一套。
大郎微微一怔,只听过司马家有女样貌怪异,今日却是第一次见,只是稍一愣神而已,瞬间反应过来,可是摸遍全身,也未摸到任何配饰,大郎歉然道:“侄女莫要生气,我整日里混在施工处,身上未带任何可做礼物之物,待回府后再补给侄女。”
司马茹素又是一礼,趁机给林芳是个眼色。
“爹爹。”司马茹素转而给司马老爷施礼,样貌很是客气,不似父女,倒如上下级般。
司马老爷却未接腔。而是直愣愣看着自己女儿,似不认识般,司马茹素仿佛未觉,眼看地面,垂手站立,院中气氛变得诡异。
“茹素,一路来爹爹要你去掉纱帽,你都不肯,你可知,爹爹虽日日与你相对。却是已很久未见过你面,此时你为何取了下来,难不成。难不成……”
难不成爹爹还不如一个外人么?可是外人就在当场,司马老爷讲不出口,内心痛苦异常。
司马茹素屈膝答道:“茹素相貌丑陋,夫人从不允茹素摘去纱帽,若是有违。夫人不会将茹素怎样,却是会连累一众无辜,望爹爹体谅。”
司马老爷双唇抖动,颤声问道:“今日就不怕连累无辜?”
两个大丫环立时跪下,垂首不语。司马老爷扭转身去,林芳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从微微抖动的肩膀,可断定出他在强制压抑自己情绪爆发。
待情绪控制住,司马老爷对大郎歉然道:“林兄。小弟失礼,带小女先行告退。”
大郎还未回答,线儿风风火火跑进来,口里嚷道:“六小姐,顾妈妈讲西瓜好吃。想多摘几个,可奴婢力小。拿不了,可否让这两个姐姐帮忙?”说着指指跪着的两个丫环
林芳内心喷笑,线儿这绝对是故意的,且不说她力并不小,西瓜摘得多了,也不必非得用手抱回来,西瓜地里就有推车,就是没有推车,田间地头随便讲一声,自会有人帮忙给送过来,哪用巴巴得跑回来请示自己。
况且,司马老爷就在当场,她这样讲,就是变相让人家知道,如此贵重的西瓜,主子还未吃,下人已经先吃过,还自作主张问人家多要,显然是很没规矩,下人没规矩,做为主子的司马老爷,听了会是什么感受,那几个人还能有好?
果然,线儿话音一落,司马老爷脸色立时黑了几分,强压怒气对大郎道:“林兄恕罪,小弟这就处置刁奴,小弟告退。”说完,大步往院外走去。
出了院门,司马老爷又止步,扭头呼唤:“茹素,跟上爹爹。”
“爹爹,”司马茹素未动窝,而是原地跪下,颤声求道::“爹爹,若是爹爹真心疼茹素,就请息怒,真要处置了顾妈妈,你让女儿回去后如何自处。茹素还有一事相求,爹爹今日带女儿出来,夫人必会心存怨气,回去后,爹爹自去忙生计,女儿却要留于后院,今后所受待遇可预知,既已出来,爹爹可否容女儿多留几日,即便回去受苦,也不枉出来这一趟。”
司马老爷默然,自家夫人对庶子庶女稍有苛刻,自己是知道的,这个女儿生来聪慧,且向来做事谨慎,今日这是为何,言行有悖常日所为。
林芳此时站到司马茹素身侧,对着司马老爷一礼,帮着司马茹素讲到:“司马老爷,我虽与司马小姐初次见面,却很是谈得来,恳请允司马小姐留宿几日,我两人也好促膝相谈。”
妻子每次与别人家应酬,都会带着女儿,几年来,女儿这还是第一次留人,大郎欣喜,自家女儿太过懂事,虽偶尔也顽皮,却总不像个孩子,吵着闹着要与伙伴玩耍,这才是一个孩子应有的反应,于是,也开口替司马茹素求情:“司马老弟,既然你家女儿与我女儿情趣相投,便留她与我家芳儿玩耍几日吧。”
线儿却是不管其他人如何,留下自己惹的烂摊子,进休息室去收拾。
司马老爷妥协:“唉,也罢。”向大郎躬身一揖:“林兄,可否借房屋一间,容我父女留宿几日。”
大郎自然不会推托,刚好林翠萍走后,院子还闲置着,就暂且借给司马老爷住。
刚才场面紧张,尚不觉着怎样,此时林芳才觉站起脱力,身子一歪,靠到大郎身上。
“可是累了?”
大郎屈身蹲下,林芳很自然的爬到他背上,一双胳膊环在自家爹爹脖子,头枕在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