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这中年文士一脸难以置信的轻声呢喃。
其他的文生门客更是满脸震骇之色。
因为就算是个胸无点墨之人,也能听出这首小词的清新可爱。
更何况这帮一辈子钻研诗词歌赋的文人门客。
在他们眼中。
薛安这首小词,笔调轻松活泼,但内里却蕴含着一丝寂寞的萧索。
这等寓情于景同时又以景叙情的作品,已经不是能胜过中年文士那首词的问题了。
而是直接将咏春词都往前推动了一大截。
甚至可以称作三年来咏春第一词。
这等实力上的巨大差距,令这帮人全都张口结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同样感到惊诧的还有唐盛以及唐凌儿父女。
唐盛是没想到这个落魄的少年居然能写出这般诗词来。
而唐凌儿却悲从中来。
因为她读懂了这首词。
身为女子,心思自然要比旁人细腻的多。
所以在她眼中,这哪里是一首咏春词,分明是一个男子对自己心爱之人的痴情。
比如开头两句。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试问若不是对女子喜爱到一定程度,又怎能写出这般惊世之语?
至此。
这唐凌儿终于明白薛安为何要拒绝了。
但同时,她却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服。
她试问自己不比任何人差,所以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这个薛安如此一往情深。
在商场之中磨砺出来的坚韧和自信,让她充满了不服输的干劲。
她想比一比!
因为她不相信自己会输。
正当满屋众人尽皆默然之时。
姚超峰终于按捺不住的站了起来,然后一脸怨毒和嫉妒的盯着薛安,阴恻恻的说道。
“词是真不错!可我怎么觉得,这词根本不是你所做呢?”
“哦?”薛安淡淡一笑,“何以见得?”
姚超峰一脸蛮横的说道:“因为我当年曾恰巧买到过一本绝版古籍,然后从这本残缺不堪的古籍之中,我曾见到过这首小令!只是因为年代久远,作者已经不可考证罢了!怎么就是你所做的了呢?”
姚超峰的这番话让很多人面面相觑,然后暗自摇头。
就是傻瓜也能听出这姚超峰是在信口胡说。
因为这等诗词绝不会轻易散佚。
还什么绝版古籍,要是真有的话,那这姚超峰岂不是早就应该写出这首诗词了么?
可姚超峰在唐家积威甚重,很多人都不敢吭声。
只有唐凌儿冷笑一声道:“哦?那这么说的话,姚少便将这古籍拿出来让我等开开眼,如何?”
姚超峰却连眼睛都没眨,“实在是不凑巧,在年前守岁的时候,这古籍被我失手掉进了火盆之中烧毁了!”
“你……。”唐凌儿简直怒不可遏,便想直斥姚超峰的无耻。
可就在这时。
薛安淡淡一笑,“你说我抄袭?”
姚超峰冷笑道:“可以这么说!”
薛安笑了。
只是看着他的笑容,姚超峰却觉得心里直发凉。
“那你看的古籍之上,除了这首词外,可还有其他的作品么?”薛安淡淡的问道。
姚超峰摇了摇头,“自然没了!我没说么,这本古籍已经残缺不全,很多字迹都已经看不清楚了,只有这首词还能依稀辨认!”
薛安点点头,“很好!这个解释简直完美!”
姚超峰刚想说什么。
薛安一摆手,淡淡道:“你说的我都相信,但我想说的是……接下来这首词,你该如何解释?”
众人闻言一惊。
难道……。
只见薛安跨出一步,轻声吟道:“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似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一曲清平乐,转瞬即成。
这一下,所有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气。
又是一首丝毫不逊色于刚刚那首卜算子的惊世佳作。
一般的文人一辈子能写出一首这样的作品来,就足够欢欣鼓舞了。
可这薛安却在短短一盏茶的光景内连做两首诗词。
这要是传出去,简直能令无数人为之震动。
至于姚超峰刚刚所言的抄袭……。
自然是不攻自破。
实际上,此刻的姚超峰正满脸呆滞的看着薛安,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喉咙里更是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薛安居然能通过这种方式来翻盘。
而薛安则冲他微微一笑,“现在……你还有何说?”
姚超峰渐渐恢复了清醒,然后恼羞成怒的冷哼一声,转身就想离开。
“慢着!”
“嗯?你想怎样?这首诗词算是你做的又能怎样?刚刚我所言的也不是假的啊!”姚超峰开始耍起了无赖。
“不是那个意思!”薛安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森然一笑。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刚刚我可是说了,这场赌斗……赌的可是命!”
“你……你什么意思?”姚超峰面色大变。
薛安好整以暇的摆弄着手指,淡淡道:“很简单,只要你做出一首超过我的诗词,那就放过你,不然……把命赔出来!”
什么?
姚超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禁怒极反笑道:“薛安,你是不是……。”
他正想说薛安是不是脑袋坏掉了,不然怎么敢说出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