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冒这种险帮你？”天磊狠戾的双眼直勾勾地看向了顾秋，他饶有兴致地问道，“这是我第二次问你这个问题，第一帮你是因为我也想要离开那个破地方，现在的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我自然知道现在的情况和之前相差很多，既然合作一次那我觉得第二次也不是问题，”顾秋看了眼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说道：
“如果我说，你肯帮我的话，我就把你在惩戒局罪犯情报库里的资料都删除干净，这种条件你会接受吗？”
天磊闻言怔了一下，“你在开玩笑吗，你觉得自己能够破解惩戒局的内部资料库？”
“惩戒局那一套安防系统的基础还是建立在安全局的安防系统上面的，”顾秋用笔在菜单上划了自己想要的饮品，随即递给了天磊，轻描淡写地说道：
“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我就已经能够破解安全局的安防系统了。”
天磊冷冷地回道：“口说无凭。”
“你觉得能够做到花几个月时间就脱离你待了三年的监狱的人，会是一个喜欢说空话的人吗？”顾秋反问道。
事实上顾秋这句话还是算进了托比待在监狱里无所作为的前几个月的时间，顾秋接手后一共也就花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
不过这也有突发事件的因素，如果c-15号犯人没有失误把其他犯人注射的超能抑制剂的主要成分无效化，顾秋也找不到能够从那个监狱逃脱的方法。
而且如果不是c-1号犯人应对能力超群，这个计划的风险还会再往上提个七八成。
可以说正是顾秋亲眼确认过c-1号犯人那深不可测的能力，才敢放心地制订出这种基本零容错率的计划。
“你说的也对，你和我能够从那里逃出来大部分功劳还是得归根于你，”天磊接过了顾秋递过来的菜单，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我很难相信惩戒局那边没有备份的资料。”
“一起删干净就完事了。”顾秋毫不犹豫地回道。
天磊干笑了两声说道：“呵.....呵呵，你小子倒是真的狂啊，我出生到现在还没见过你这么狂的人。”
“只是建立在实力上的对自己的正确认知而已。”顾秋随口回道，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苏尘那边。
苏尘似乎对于他们的谈话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是喝着自己的冰咖啡，翻动着手里的书本。
“更狂了，算了算了，我就信你这一回好了，之后会面的地点什么的你总得告诉我。”天磊拍了拍自己的头，哑笑了两声，有点无奈地说道。
“等到一定的时间，我就会联系你，在这之前就请你等着我的信息，短时间不要搞什么事情被惩戒局再抓进去了，”顾秋喝了口白开水说道：“我不可能再救你第二次。”
“废话，那群白痴想要抓到我还得再等个一百年，咖啡什么的我不是很会喝，来瓶啤酒就可以了，”天磊冷哼了一声说道：
“那边那位说过只等五分钟，所以我觉得就还是算了。”
“没关系，他就那样，超过五分钟他也会等，总不可能把这里掀了。”顾秋说道。
天磊也喝了一口开水，挑了挑眉说道：“看样子你好像挺了解他的？”
“我说过我们是同期进入惩戒局。”顾秋简单地回道。
“我不认为短短几个月的相处能让你很快地认清一个人。”天磊说道。
顾秋沉默了一下后说道：“这取决于你是否了解他的经历，了解他的痛苦，了解他毫无理由的转变。”
他很清楚苏尘的眼里藏着什么，这种痛苦是他切身体会过的。
“我就是因为被组织里的一个老友背叛才进了惩戒局的监狱的，我可不希望你这小子走我的老路。”天磊瞥了一眼苏尘。
苏尘瞬间就发现他的目光，冷淡地回视了他一眼。
“不至于，我还是懂得判断自己的处境的。”顾秋轻描淡写地说道，他把那张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天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冷笑了一声：“这小子可没你想象中的简单，我劝你还是提防一点的好。”
“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还有我要反驳你说的这句话，”顾秋打了个呵欠，“他是个彻头彻尾，蠢得无可救药的蠢货。”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总不会觉得花了几个月时间就在惩戒局里混出了名头的家伙心思会很简单......”天磊有些不解。
“这几个月时间我基本都和他混在一起，他什么样子我都清楚。”顾秋说道。
“我记得我朋友给我看过一段这小子执行任务的时候，监控器拍到的画面，那血腥得让我有点反胃了。”天磊耸了耸肩膀说道。
“天磊先生，你觉得最容易让一个人变得残暴无情淡漠的东西是什么？”
“是什么，不妨让我听听你的说法。”天磊饶有兴致地接道。
“是在失去自己最爱的人之后的愧疚和悔恨，以及感受到的那种无能。”顾秋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还记得几年前自己手上沾着的鲜血，那几个霸凌墨染的孩子的鲜血。
顾秋在把他们的命收走之后，脑子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没有泄愤后的痛快感，没有对于可能将要到来的审判的恐惧，没有任何感觉。
有的只是麻木，和觉得自己这样做是理所应当的。
他扼杀了自己的所有情绪，以免自己在消除罪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