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狂徒,竟敢私闯军营!来人,给本将军将这些个小贼拿下!”刘致远一脸杀气,对着包围在周围的众将士下达命令。
十万人蜂拥而上的场面的确很壮观,前面的举着兵器往前冲,后面的想方设法往前挤。闹哄哄的,喊声震天。
然而,就在这震天的呐喊声中,一道清冷的男声夹杂了内力不疾不徐地响起,只一个字:“敢--!”
伴随着这一个字而来的,是一道强劲的内力排山倒海一般咆哮着嘶吼着奔向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不过瞬间,天地之间风云变色。
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动作都仿佛被定格一样,举着刀的,刚刚抬起腿来,尚未来得及放下的,形态各异,表情各异。然后,又在触及到那汹涌而来的内力的时候,稀里哗啦倒了一大片。
有点慢镜头的感觉,数万人相继倒下,诺米骨牌一般,最前面的压到了后面的人,后面的人撞到了更后面的人。
一字之威,天地动容。
君怜卿眼神淡扫那些惨叫着倒下的将士们,目光冰冷如霜剑,直教人胆战心惊。其实,一个人的威慑力大与小,并不在于他说话的多少。真正有威慑力的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镇住千军万马。
大概是君怜卿素日给人的感觉总是是无害的,此刻更是顶着一张平凡无奇的脸。所以说,当他淡淡地吐出那一个字的时候,仇七的眼底终于有了波澜。
仇七因为身受重伤,浑身虚弱得很,所以根本就承受不住君怜卿的一击之力,踉跄地跌倒在地。他抬头望着那个昂然挺立如君临天下的男人,心中忍不住感叹,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王者,不需要说很多,便足以令万众臣服。
凤倾一脸崇拜地望着君怜卿,两眼直冒狼光。哇塞,这个男人藏得可真够深的啊!没想到内力居然这么雄厚!想到自己还曾经不止一次地找他的茬儿,不由得撇撇嘴,大受打击。幸好她家小花儿以前没有跟她一般见识啊,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刘致远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震惊了,站在原地久久不语。他眼底带着惊惧,不愧是武功独步天下的青莲公子,果然是深不可测!若是这样的人能为己所用,何愁得不到这大好河山!
“青莲公子果然厉害!”刘致远强作镇定,对着君怜卿抛出了橄榄枝,“不知青莲公子可有意向加入本将军麾下?本将军可以向你保证,待到有朝一日大业既成,定然为青莲公子封王,永享荣华富贵,如何?”
凤倾嘴角微抽,又来一个妄想症患者。君怜卿除非脑子被驴踢了,才会造自己的反,篡自己的位,然后混个什么王当当。
“刘致远,你脑子里塞浆糊了吧,怎么尽说胡话呢!”凤倾不再去看地上的仇七,对着摆出一脸施舍状的刘致远轻嘲,富可敌国,可比你所说的什么王不王的厉害多了,谁稀罕你的施舍呀。”
“哼!这位大概就是罗刹宫宫主吧!”刘致远锐利的眼眸微微眯起,心中明明对凤倾和君怜卿忌惮得很,但又强忍着不肯表露出来,“本将军登上大位乃大势所趋,若是你们够识时务,就最好不要试图反抗。否则,定叫你们走不出这座军营!”
“哎呀呀,本宫主好怕怕呀--”凤倾夸张地拍着胸脯,目光扫一圈周围陆陆续续爬起来的众将士,眼底尽是鄙夷,“你以为就你这些虾兵蟹将,真能奈我们何?”
“本将军承认,两位武功高强。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尔等纵然内力再深厚,可也总有用完的时候。你们当真觉得,能够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
“能不能离得开,这可不好说哟。”凤倾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这里四面环山,要想全身而退,的确有难度。她负手而立,看向众将士,灰色的布衣随风飒飒作响。
“将士们!”凤倾沉声说道,声音掷地有声,直直地穿破苍穹,回荡在偌大的军营里,“你们身为金夏国的军人,本应该驻守边关,保家卫国,为你们在家的父母妻儿打下一片天下,为他们遮风挡雨!可是,这个人!”
凤倾说着,豁然伸手一指刘致远,声音更加严肃了几分。“这个人,也就是你们心中所尊敬的大将军刘致远,为了一己之私,不惜牺牲你们的性命、不惜放弃驻守的边关,违抗圣旨,奔赴潮州,拥兵自重,试图谋权篡位,将你们的父母妻儿置身于水深火热当中,他!何其残忍!”
“国家就像我们的母亲,我们便是母亲最为疼爱的儿子。我,相信大家都是有血性的热血男儿,都会像爱惜自己的生命一般爱着我们的母亲。但是,现在,有人想要我们的母亲受伤,流血,想让我们的国家尸横遍野,满目疮痍。大家身为祖国母亲的孩子,如何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凤倾的话掷地有声,如钉子似的一个一个深深地扎进在场所有将士的心底最深处。有的人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参军前家中老父亲曾经的谆谆教导,犹记当年,父亲挺直了脊梁,一字一句地说道,作为一名军人,保家卫国是军人的天职和使命,无论何时都不可以背叛自己的国家。
想起父亲的嘱托,想起母亲的期待,想起妻儿的殷殷期盼,有的人开始慢慢地放下武器,有的人则在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满意于众人的反应,凤倾又接着说道:“实不相瞒,我二人此来,乃是奉了当今圣上的命令,前来诏安。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