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罗刹宫宫主的恶名可丝毫不逊于凤三少的草包之名哪。
就在众人尚且惊疑不定的时候,秦墨又丢下一枚重磅炸弹,“宫主,罗刹宫五千弟子此刻正于皇宫外待命,随时听后宫主指令。”
而这枚重磅炸弹无疑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君承威一下子跌坐在地,眼底带着几分茫然无措,神色不复哀戚,唯余空洞绝望。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彻底得完了,再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说不好下一刻,便将血溅三尺,身首异处。
煞和星两人上前,将君承威制服,带到君怜卿面前。此时他便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以最为狼狈的姿态,伏跪于地,仿佛卑微到尘埃里。
君怜卿却并不看君承威的狼狈之相,而是直接对着凤倾伸出手去,眼眸深沉似海,眸底温柔如风。那一瞬的柔情,不知晃花了多少人的眼。
凤倾红唇微嘟,偏头想了想,还是信步走到了君怜卿的身侧。这一次,原本嫉妒凤倾的千金小姐们,再也不敢用不善的眼神看她了。
“叫我来干嘛?”凤倾压低了声音,有意背对着众人,一脸凶残地问道。
君怜卿但笑不语,只探出一只手去,轻柔地抚上凤倾的脸颊,眼底的温柔足以将人溺毙。他的神情是温柔的,他的动作亦是温柔的,他的手更仿佛拥有魔力一般,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出现在君怜卿的手中,与此同时,一张倾城绝色的妖孽容颜暴露在人们的视线里。
凤倾倒抽一口冷气,心底里将君怜卿给从头到脚、从内到外给问候了个遍。这个可恶的男人,居然还打着这个主意,如此一来,她的真容便暴露在世人面前,那她从此以后就只能以一国之后的身份出现在他的身边了。
真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居然摆了她一道!
不过,怨归怨,但是事已至此,凤倾也懒得多说什么了。反正,她早晚也是要归于后位的不是么?只是被某个无良的男人给提前了而已。
将凤倾眼底的千般情绪尽收眼底,君怜卿眸中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得意。他将凤倾拉到自己身侧,让她与自己比肩而立。
两人高居首位,男俊女俏,形似璧人。一个白衣翩然如画中仙,一个紫衣潋滟似云中妖,不同的风格,同样绝代风华,仿佛吸纳了星月之精华,无论在哪里都是天然聚光体。
而在场的人,早已经在这一刻集体石化掉了。一时间,整个御花园里,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人们再一次经受了严重的打击。谁曾想,眼前这个人人闻风丧胆的罗刹宫宫主,居然就是他们传说中缠绵病榻的皇后娘娘?皇上娶了如此悍妻,即便不是天煞孤星,估计也不会另纳新欢吧!
不得不说,这凤三少的名声在金都城可谓是家喻户晓的,所以,在座的众人只需一眼,就已经确定了眼前那人正是他们自从皇帝登基就不曾出现过的皇后娘娘。
无视石化的众人,凤倾悠然地从衣袖里取出一本名册,递给君怜卿,“这是所有与君承威有所勾结的官员名单。”
君怜卿笑眯眯地接过,随意地翻看着,一点都没有因为发现谁谁谁跟君承威相互勾结而气恼。不过,那些名单在列的大臣看到那抹微笑,却觉入骨寒凉,心知吾命休矣。
一场宫变有惊无险地落下帷幕,君承威被废了武功,废黜王爷封号,贬为庶人,逐出京城,流放破月城,终生受罗刹宫监禁,不奉诏永世不得返京。西门婉儿美梦破碎,伤心之余,饮毒自尽。
西门捷并未出席百花宴,而是主动辞去了右相一职,告老归乡。
之所以留下君承威一命,倒不是君怜卿心慈手软妇人之仁,而是看在右相西门捷的份上。百花宴前一夜,西门捷入宫,将君承威的所有行动悉数告知君怜卿,要求只有一个,请求君怜卿无论如何饶君承威不死。
宫变当夜,但凡与君承威有所勾结者,连同他们的家人,尽数被斩杀于御花园内。为本就染满鲜血的御花园,又增添了一笔浓郁的墨色。
百花艳丽的御花园再一次被鲜血染红,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很快便将这一切血腥冲刷得干干净净。暴雨过后的皇宫一片清新宁静,哪里还有半丝血腥之气?
历史的车轮仍旧在前进,一刻不曾停止,凡是有幸在那一夜活下来的人,皆是此生再不敢提那一夜的风云变幻。而一段帝后传奇,却从此流传开来。
直到很多年后,一些曾经亲眼目睹过那一幕的人还忍不住回味--原来,他们的皇帝不是一无是处的病秧子,而是惊才绝艳的流仙阁阁主。原来,他们的皇后不是不学无术的凤三少,而是震惊江湖的罗刹宫宫主。
当然,此为后话。
宫变结束的时候,天将破晓,外面正大雨倾盆,皇帝的寝宫里同样一片乌云滚滚,气压低得直叫人喘不过气来。
凤倾正准备与君怜卿好好算一算拆穿她身份的账,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她被他步步紧逼,直到被逼到了床边,彻底陷入他的禁锢之下。
两人一上一下,下半身紧紧相贴,上半身近在咫尺。君怜卿压在凤倾身上,两只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居高临下,黑眸静静凝视着她,眼底仿佛正在酝酿一场狂风骤雨,呼吸渐渐粗重。
被凤倾气的。
“君怜卿,你想做什么?”凤倾隐隐猜到了君怜卿为何会一脸的阴沉,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