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怜卿正靠在矮榻上看书,抬眼看一看管家,看到他隐隐抖动的双肩,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你怎么了?”
管家立即精神一振,大声回道:“我没事。”心里却有点心虚,懊恼自己刚刚竟然起了调笑自家王爷的心思。
“嗯。既然无事,那便把东西放下吧,本王一会儿就看。”君怜卿不疑有他,依旧保持着低头看书的姿势。
“是,王爷。”听君怜卿这么一说,管家立即将手中的烫手山芋放下,然后便如蒙大赦一般,脚踩着风火轮,一阵风似地就走远了。瞧他那架势,活脱脱后面有好几条大狼狗在追他似的。
君怜卿抬眼看了下无比怪异的管家,心下有着淡淡的疑惑,他略微坐直了身子,随手拿过一边的《一月谈》翻开。然后,在下一瞬,脸色铁青。他倏地眯起幽深的黑眸,薄唇紧抿,捏着《一月谈》的手青筋爆出,这一切无不昭显着他此时的愤懑。
这个……这个可恶的女人!
败坏他的名声,就那么好玩么?为了赚银子,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卖他!不,不是卖,是出卖!君怜卿愤愤地想着,觉得那个可恶的女人实在是欠调教!
于是,君怜卿当即拿着罪证返回卧房去找凤倾,结果却被告知凤倾一大早就已经出去了。她这分明是心虚了,故意躲着他!
君怜卿心中郁卒至极,恨不能立即将凤倾抓在手里,狠狠地揍她一顿。什么美色诱惑,什么温柔攻势,什么欲擒故纵!统统都见鬼去吧!对付那样的女人,就得来硬的!什么都不用管,先吃进肚子里再说!
要说三少此刻去了哪里?还不是因为心虚先君怜卿一步跑去了皇家书院!之前因为大婚,李太傅非常善解人意地给她和君怜卿放了几天的假,今天刚好到了假期结束的日子。
凤倾一出现在皇家书院里,立即引起一阵不小的轰动。崔凌志、崔凌远两兄弟甚至包括李云帆在内的一大群人皆是哗啦啦一下子围过来,每个人的手中无一例外地都拿着一本最新一期的《一月谈》。
“三少,三少,这上面说的是不是真的啊?你真的一夜做十次么?”崔凌远满脸八卦地问道,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难道你都不会觉得累么?”
凤倾大手一挥,豪气干云:“笑话!本少爷身强体壮,一夜十次算什么啊?一夜二十次都做过了好不好!”
“哇!一夜二十次!三少你、你好厉害啊!”李云帆红着脸嗫喏道,对于他这种还是纯情小处一枚的人来说,公然讨论这些闺房之事实在是羞于启齿。可是看到身边的朋友兄弟都毫不在意的样子,他觉得他也不能太过扭扭捏捏了。
然后,大哥崔凌志问出了最为关键的一个问题:“三少啊,听说你是上面的那一个,到底是不是啊?”
凤倾一个巴掌拍到崔凌志的肩膀上,丢给他一个你是白痴啊的小眼神。“君怜卿寡人有疾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想在上面,也得有那个本事不是?”
“啊,哈哈,也对,也对。”崔凌志忙不迭点头,心里却忍不住为玄王殿下默哀。唉,看来那玄王殿下这辈子是都甭想翻身了!
唔,被一个男人压,那感觉,估计不会太好受吧?果然还是自家的两个小妾来得更让人欢喜啊!
一群人围在一起越说越兴奋,讨论的话题也越来越火爆,直到李云帆怕怕地捅了捅崔凌远的腰,吞吞吐吐道:“崔、崔兄?”
崔凌远正说得眉飞色舞,哪里有空搭理李云帆。“去去去,一边呆着去!没看我正忙着么!”
“再忙可就真要出事了。”李云帆小声咕哝了一句,无奈之下,又去戳了戳崔凌志,语气越发不连贯,“崔、崔、崔兄?”
崔凌志正巧身子一闪,李云帆便戳了个空。万般无奈之下,他不得不生平第一次大吼一声:“你们都给我闭嘴!”
然后,人群里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李云帆,眼神不善。大有一种你最好给我有事否则小心我劈了你的意味。
李云帆被那些不善的眼神吓了一跳,本能地就往后跳了一步,脸色发白,他急忙张口想要解释什么。可是,要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众人便再一次齐刷刷“切--”的一声,各自又转回头去,然后,便是新一轮更加火爆的讨论。
李云帆觉得好想哭。怎么可以把他给无视得这么彻底呢!他怕怕地看一眼不远处脸色不善的某位当事人,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话说,这么些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玄王殿下脸色那么难看呢!
“算了,我不管了,你们自求多福吧!”李云帆轻叹一声,然后,耷拉着脑袋,非常没义气地自己一个人先溜了。
众人的讨论还在继续,一点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君怜卿一言不发地走到人群外,就看到凤倾没骨头似的靠着身后的榕树,对着众人的讨论笑得眉飞色舞。
君怜卿郁卒,自己在这里生气,她倒好,不但跑得没影儿,还跑到别人面前编排自己的不是。
其实,凤倾多少是有点冤枉的。她也就在开始的时候讲了那么几句,到了后来,都是那一群痴迷于八卦的人在说个不停。
“三少,你简直太爷们儿了!我崇拜你!回头我就去一趟月满楼,听说那里的小倌个个都不错,人长得好看,技术也好。女人睡多了,本少爷决定换换口味,去尝尝男人的滋味儿!哈哈!”
“靠,你小子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