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受到了花桃夭身上忽然散发出来的寂寥阴暗,凤倾心底骇然。看到他银狐面具下明明是笑容明媚,周身却萦绕着淡淡寂寥,心下一叹,以前听师父说起过,她这个师兄命途多舛,如今见他用那种眼神看着花铃--
想必,花桃夭的一切苦难,都与那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不着痕迹地靠近花桃夭,凤倾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胸口,压低声音道:“乖,有爷罩着你!不生气不生气!”
花桃夭一愣,瞬间收起周身的寂寥,当即眉开眼笑,身子一软,整个人都摊倒在凤倾身上。他笑得一脸荡漾,“阿倾,就知道你最心疼人家了。人家好感动,怎么办,以身相许如何?”
凤倾无语问苍天,真后悔啊,她干嘛那么多嘴!就让这只妖孽自生自灭不是更好?顺带着还能将花铃那个讨厌的女人给一起解决掉!
君怜卿脸色有点黑,一把将凤倾拉回到自己身边,对于花桃夭的无敌粘人功深表无语。“花花公子请自重!”
花桃夭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倒也没再过多纠缠。
自从花桃夭一出现,君承威的眼神就冷得吓人。紫衣,银面,这幅装扮,就是化成灰他也认识!
罗刹宫宫主!
想到自己的身体,君承威衣袖里的手不由得紧握成拳。不过,为什么那个神秘的罗刹宫宫主竟会跟凤倾在一起,而且看起来还很亲密的样子?
和君承威有着同样疑惑的人不止一个,君承慑、君承阳等都误将花桃夭当做了罗刹宫宫主。一时间,人人戒备!
就是花铃,心里也有着不确定。如果说,花桃夭真的是罗刹宫宫主,那么,她的皇位岂不是更加危险?心中想要将其除掉的想法更加坚定。
人已经到齐,众人陆续登上画舫。流光湖的水算不得清澈,可以隐约地看到水底水草缭绕。
画舫很大,足以容纳几十人。花铃面带得体的微笑,走到君怜卿身边打招呼:“玄王殿下。”这里人太多,她不能暴露君怜卿的另一个身份。
君怜卿想到花桃夭的话,心底对花铃不由有了芥蒂。他只是淡淡点头,算作回应。身子不着痕迹地往一边挪了挪,避开她的碰触。
花铃碰了个软钉子,脸色有些差。暗地里看了眼正盯着水面发呆的凤倾,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凤倾虽然没有去看花铃,可是不用想,自己也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不过,现在还不是教训她的时候。
这一刻,凤倾忽然很痛恨现在的身份啊,一无是处,人人可欺!若是没有凤家人的牵绊,没有这十六年来的弥天大谎,她早已经将那些碍眼的人通通灭掉,哪里还容得他们在自己面前嚣张!
“玄王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花铃不死心,不想就这样灰头土脸地离去。君怜卿为人虽然淡漠,可以前在面对她的时候,从来都是温润有加,风度翩翩,何时像现在这般冷淡过?
君怜卿淡淡地看一眼花铃,面色柔和,却没什么温度。“女皇陛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这里并无外人。”
花铃语结,很想指着凤倾和花桃夭那两只大灯泡吼上一句:难道那俩不是外人么?
可是很显然,在君怜卿目前的认知里,宁愿将花桃夭当做自己人,也不愿再跟花铃有任何不清不楚的纠缠,以免凤倾误会。
轻叹一声,花铃仰首看着君怜卿,眼底闪动着丝丝缕缕动人的光辉。“玄王殿下,朕……你对朕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君怜卿一怔,下意识地摇头:“女皇陛下多虑了。”
“那你为什么对朕爱答不理的?”花铃语带埋怨,“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君怜卿眉心微蹙,知道周围并没有别人,所以不担心被有心人知道自己与冰国女帝有何牵连。
“女皇陛下何出此言?”君怜卿忽略掉花铃言语间的埋怨,“本王身子素来孱弱,从未曾走出过金夏国,与女皇陛下更是不相识。何来爱答不理一说?”
“你--”花铃长睫轻垂,掩下眼底的怨恨,再抬眸,笑意悠然,“玄王殿下说笑了,朕不过是开个玩笑,何必如此当真!”
“女皇陛下,有些玩笑是开不得的,不是么?”君怜卿若有所指。
花铃毫不在意,“无伤大雅便开得。”
凤倾看着水面,嘴角扯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听着身后两人的对话,很想将花铃直接丢到湖里喂鱼。
事实上,凤倾还没来得及将这种想法付诸实践,有人就已经替她做了。
君娉婷腰间缠着鞭子气呼呼地走过来,横眉冷对地指着凤倾。“登徒子,你过来!”
凤倾不明所以,心道这个小公主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疯?她转过身,背靠着护栏。“不知公主殿下找本少何事呀?”
“哼,你跟我来就是!”君娉婷颐指气使,神态高傲,与她的名字一点都不相符。
凤倾歪头一脸无辜,“我为什么要跟你走?莫非小公主是垂涎人家的美色,唔,想要霸王硬上弓?”
“你!”君娉婷俏脸顿时红透,也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怎样,她蓦地抽出鞭子,啪地一甩,“你这个登徒子!本公主要你好看!”
君娉婷说完,细细的银银鞭便已经呼啸着直奔凤倾的面门。
凤倾面色不变,嬉皮笑脸地左躲右闪。一边闪躲还一边欠扁地吆喝着:“来呀来呀,来打我呀!”
君娉婷气极,鞭子更是舞得虎虎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