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宝殿之上,一尊三米多高的巨大佛像正端坐于莲花台上。
下方,几名白须飘飘的老和尚正在诵经念佛。
直到听闻姚天君到了,这几名老和尚才缓缓起身。
回身看着站在门口正一脸玩味的打量着他们的青年,居中的现任主持慧光大师率先一步走出。
“姚施主此来,不知所为何事。”
“闲来无事,前来论佛。”
姚天君此言一出,周边但凡听到这话的僧侣皆是一怔,随即纷纷用一种充满了古怪的表情上下打量着这个青年。
之所以姚天君刚一入庙便感受到了那些不善的目光,自然是因为他们已经听闻了姚天君将肝地使者扔到东海去的举动。
在他们看来,姚天君这分明就是对佛门不喜,如今突然跑来他们这里却要和他们论佛,这人的脑回路当真与常人不同。
不过既然人家要论,总不能怠慢了对方。
慧光大师轻轻招手,不远处便立即飘来了几个蒲团和一张茶桌。
姚天君与慧光大师分坐与茶桌两侧,旁边立即有僧人前来沏茶倒水。
等到一切都准备完善,姚天君便直入正题。
“敢问大师,在你看来,何为佛?”
慧光大师略微沉吟,随即缓缓开口,“所谓佛,当是讲求众生平等,万物平和,为了追求大自在而勤修苦练之人,我等凡夫俗子不敢称佛,但我们清修苦练,日夜虔诚,若有一日有所明悟,也就离成佛不远了。”
慧光毕竟是资历和身份都是最高的老和尚,在场的其他僧人闻听此言,齐齐低声宣了一声佛号,若有所悟。
然而姚天君对此却混不在意,反而发出了一声嘲弄般的嗤笑。
“我还以为大师勤修佛道多年,应有什么高论,却不想原来这岁数全都活到肚子里去了,上趟厕所就全都排出去了吧?”
“放肆!佛门重地,不许说那些污秽之语!”一名长相凶狠的僧人恼怒的瞪着姚天君。
其他僧人虽未说话,却也大多面带愤慨。
“你才放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姚天君冷哼了一声,帝皇般的威压轰然降临,磅礴的精神力更是有如实质般瞬间笼罩了整座寺庙。
那些原本还对他心生不爽的僧人顿时齐齐发出了一声闷哼,有些体质弱的,甚至当场就吐了血。
“安静!”关键时刻,还是慧光大师双手合十,高声念了一句佛号,这才稳住了在场众人的气息。
姚天君不由的多看了这老和尚一眼。
虽说对方的修为远不如他,但这份平复他人气息的手段倒是十分了得。
“姚施主,既然你不认可老衲心中之佛,那不知,你认为什么才是佛?”
眼见老和尚心性不错,面对他的挑衅竟还能冷静的继续谈话,姚天君这才缓缓收敛了一些气息。
“你说佛是追求众生平等,万物平和的大智大勇之人,这一点我不否认,可你们仔细想想,这些年你们真的是以这样的榜样为目标去做的么?”
在姚天君看来,大话空话谁都会说,可真正愿意去实践去做的人却少之又少。
“你说众生平等,那为何你们这些和尚却要分个三六九等?为何动不动就要强求别人对佛尊敬?真正的平等,难道不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去获取他人的尊敬么?你们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尊重?”
众多僧人闻言顿时气息一滞,无人言语。
“再说万物平和,这话原本的意思说白了就是两个字,天下太平,当年的十三棍僧为了营救可以匡扶天下的唐王强闯皇宫,即便是在战乱的年代,依旧愿意为了天下太平而付出努力,再看如今的你们呢?”
“盛世塑金身,乱世不出门,自灵异复苏以来,你们佛门的人天生就对各种邪祟有着极强的压制力,再加上佛以慈悲为怀,你们更该去超度那些走上歧途的亡灵,可事实上你们人呢?”
姚天君一提到这事就觉得气愤。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接触过的佛门弟子屈指可数,而且大多都是散修,和到处救火的道门道士相比,佛门总坛几乎没有派出过任何人手下山救人,他们就这样躲在山里,直到事态稳定了,可以出来发展了,他们又重开山门,宣布自己又行了。
“最后,大智大勇,勾结外族伤我东方利益,这算大智么?成天吃斋念佛,无所作为,这算大勇么?”
姚天君的接连几问,让在场的僧人们纷纷惭愧的低下了头。
“在我看来,真正的佛,当是为了众生平等,盛世太平而付出努力的大智大勇之人,而不是你们这帮成天只知道闭门清修,到处敛财的辣鸡!”
说罢,姚天君豁然起身,强大的气场再度席卷了整座寺庙。
“我今日来其实也不为别的,只是想要提醒你们,佛门虽起源于肝地,但历经千年发展,东方的佛门早已与肝地佛有所不同,是一味的追求同宗同源,还是与时俱进,走出一条独属于你们的全新道路,你们看着办吧。”
意味深长的最后看了一眼那尊佛像金身,姚天君转身便就此消失不见。
感受着这股空间波动,几名老僧顿时心生庆幸。
还好他们此前忍住了没动手,就凭这一手出神入化的空间造诣,姚天君要是真的想灭了他们,简直不要太轻松。
而作为一众和尚的领袖,慧光大师却在喃喃自语,“莫非,我们此前都做错了么……”
想着想着,慧光的眼中突然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