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如果你想要帮他们,那我也帮。”卫戈流露出无奈又勇敢的情绪。
江絮晚觉得好奇怪,为什么这两种情绪总是这么轻易地杂糅在卫戈柔和的眸光里。
几乎毫不违和。
可这样的目光总是给她无限的鼓励,让她知道,这是她的底线力量——卫戈总是用自己的行为证明着,他会是江絮晚的最后一重底线力量。
“……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要帮他们。”在这种力量地支持之下,江絮晚终于找到了自己不安的主因,“我是一个很明确的,特别不喜欢被麻烦的人,所以我也不去轻易地麻烦别人,一旦给别人带来麻烦,我就会感到十分不安。”
“虽然自身难保,但还是想要搭把手——这是我第一次对陌生人产生这种情感。”
江絮晚有些堪堪地低下头去,“他妈妈被锁链锁起来的场景,我好像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忘记。”
“可能正是因为自己也是被道德败坏伤害过的受害者,所以更无法对那一幕释怀。”她指的正是自己被重男轻女的父母抛弃这件事,“如果不让这种情形改变,我可能真的会一直难受得好不了。”
“那就去改变。”卫戈的笑容最后变得格外坦荡。
因为他最后也彻彻底底地谅解了江絮晚。
他不想让江絮晚丢失那些纯粹的东西。
因为曾亲眼看到她受伤甚至成为伤害她的一部分因素,所以卫戈很不喜欢看到江絮晚那么单纯的对待这个世界。
可是,这才是江絮晚啊。
坚强又脆弱。
就像他自己对江凤娟奶奶所说的那样,或许只有这样的江絮晚才是他生命里每一寸温度都相关的女孩。
他是来护着江絮晚勇敢无畏朝前走的,而不是为了让她变成一只弱不禁风的金丝雀。
得到了卫戈的支持后,那种心悸居然真的在她的心海里一点点褪去。
而恢复了精力,江絮晚一下子把两张数学卷子都完成了。
“卫戈,把你的试卷给我对一下答案。”
卫戈惊喜地微微瞪大眼睛,“对答案?”
江絮晚不得不承认,卫戈的数学比自己好了太多。
“虽然一般我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可是你的解题思路一向比我的好,正确率也比我高。”
“这话说得让我很舒服。”卫戈瞬间露出臭屁的表情在那里洋洋得意。
江絮晚也不戳他,拿走试卷就开始认真对题,“你的字也变得越来越好看了诶。”
“唉,哪里哪里,比起我家土豆还差的远呢。”
画风突然一转,矛头直接指向了江絮晚,“那我的字比某佛经好看不?”
“某佛经?”顿了顿,“徐州的那个佛经?虽然不想打击你,但人家的字确实写的好看啊……连我都有点嫉妒的程度。”
“咱们一起再练练吧。”
“……诶!为什么你这里是3/77啊?我算出来怎么是这个答案!3/177?”
前面的选择题都一模一样,只是填空题有点奇怪,突然就冷不丁地冒出来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而且重点是,看了卫戈的答案以后,总觉得自己这个答案看着满满的错误性。
于是卫戈被召唤了过来,帮她认真分析了一遍后——果然,她的答案错了。
她撇着嘴把答案划掉,重新修正。
一边改着答案,也不知怎的目光就撇见了卫戈的胳膊肘,然后她的思绪就开始飘散——从卫戈的伤口,到医院,再到涂药水的鹿子睿,最后,自然是鹿子睿把自己带到了夏冠兴家那一幕。
又一个困惑又在她的心里冒出来,于是她皱着眉认真问卫戈,“鹿子睿和夏冠兴他们是不是也有关系?”
“怎么突然问这个。”卫戈不解。
江絮晚摇了摇头,根本没意识到因为给自己讲题,所以此时卫戈已经离自己很近了——她还不由自主地靠过去,“我当时去找夏冠兴的家,突然就遇到了鹿子睿。他说是怕你怪他,所以跟着我一起去夏冠兴家。”
“很奇怪,当时他说的话也好还是他的行为,都好像表明了他认识夏冠兴家,而且交集不浅的感觉。”
“对了,还有,就是就是当时他把我带进去以后,见到夏冠兴的妈妈,他妈妈状态很不对劲,他却没有很奇怪的感觉,而且夏冠兴都妈妈对鹿子睿好像也没有那么排斥。”
“我不清楚。”卫戈摇头否认。
这一次卫戈也确实没有欺骗江絮晚,他确实不知道。
“我和鹿子睿也没有那么熟,平时除了集体的活动,我都是和你在一起的,你知道啊。”
“嗯……”
问题暂时被搁置,回到现实生活中来,江絮晚却是突然意识到了两人之间离得多近。
两人四目相对,江絮晚狂眨了一会儿眼睛,着急着想退后——然后她猛的一挪屁股底下的凳子,凳子脚和地板狠狠摩擦后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
江絮晚依然羞涩得想躲,后知后觉的感觉让她变得有点神经敏感。
可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躲,只是慌不择路地顺势行动着。
卫戈一时冲动,就把她一把拽了过去,去不小心带着她一起摔在了地上。
幸好卫戈护得及时,才没有让江絮晚摔到自己身体以外的地方,很好地做了她的人肉垫子。
尴尬的气氛并没有出现,反而两个人都觉得很搞笑,所以都笑了起来。
江絮晚虽然笑着,但仍然有一些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