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佐料这么齐全,炼金部的学生们应该很高兴才对。平时他们做试验,总是少这少那,现在手里的原‘材料’可不缺。但事实上,全体学生们全拿着徐铮写出来的饺子馅配方头大如斗。
只见那配方上写明的调味料的量都着实模糊得很,盐适量,橄榄油中量,芝麻油少许,生葱少许,姜末少许……
尽管炼金部的怪人比较多,可没有准是白痴,虽然大部份人都有近似于生活小白的嫌疑,可盐癢。橄榄油se的生活常用品都还是认得,也知道是拿来干什么用的。只是……尼玛!适量是多少?少许是多少?中量又是多少?
平时大家做试验,剂量一向是精确到玛拉级,或是微量玛拉级,这个适量、中量、少许,实在让人蛋疼得很!
一帮子严谨的炼金部学生拿着这样一个用量模糊的‘配方’,一个个蛋疼得蛋毛都掉了一地,对上面极为不精确的用量感到实在是无所适从。
就有人拿着‘配方’去问徐大同学,用一脸便秘般的纠结表情问:“徐铮,这个量该怎么控制?适量是一百玛拉还是五十玛拉?还有这个少许,到底是多少才叫少许?麻烦你说人准确的量,我拿着这张单子看得快要疯了。”
徐铮从巨盆上抬起头,用手背抹掉沾在脸上的肉泥,看向这帮子严谨到已经快要失去了生活的乐趣的未来炼金师,笑道:“大家都知道玛拉是用量的单位。可是,有谁知道当初是谁定下的玛拉这个概念?”
“当然是大炼金导师玛拉?斯丹顿。他在七百年前就定下了炼金试剂最基础的单位。后来大家为了纪念他的贡献。才以他的名字为这个影响至念的最基础单位命名。”那同学的基础理论很扎实。倒是张嘴就来。
“那么……”徐铮偏着头,又问:“一玛拉又具体是多少的量?也就是说它最直观的对比反应出来的量是多少?当时是怎么定下来的?”
那同学张了张嘴,心里有些模糊的概念,却是不能准确的描述出来。
徐铮比了比手,又道:“就算不深究这个,我再打个比方,配制初级巨人药剂要用到五玛拉的迷尔塔溶液,又是谁发现。怎么发现五玛拉的迷尔塔溶液可以最好的中和逻叠果的毒性的?”
从盆里抠起一团和好的肉泥,徐铮把它伸到那个同学面前,又道:“再想想,我们现在沿用的东西,都已经给我们精确的定了性,定了量,我们只需学会并记住它就行。但是只是这样就好吗?为什么弗瑞斯持?甘导师可以通过旧配方创新出新配方,而大家只能学习旧配方。可别说他是导师,我们只是学生,大家的层次不同使然。我可不信这点!难道你不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炼金学的先辈们是怎么给今天我们学习的配方定的性与量?我个人觉得无非一条原则:不断实践。直到找到最合适的剂量而已。”
温和的笑笑,看向自己因为缺课少课而并不是很熟悉的同学,徐铮认真的想尽到一些自己身为炼金导师首席大弟子的责任:“有没有发现炼金这门功课和魔法这门功课有着一些很相同的地方?它们全都是刨根问底的学问。当年玛接?斯丹顿为了定义玛拉这个概念,做试验从十九岁做到六十四岁,整整四十五年!他用了四十五年的时间来思考,实践自己的猜想,不间断的一点一滴的修正,直到出现玛拉这个概念。或许我们没他那么聪明杰出,不过他的严谨,他的寻找真理的态度,还有他肯于思考的方式,我觉得比死记炼金配方还更重要。”
那同学听得若有所思,徐铮这种思维方式对来他说是一种翻天覆地的冲击。这诱使他的思维方式从单纯的拿来主义变成自主的思考,从而对一个配方不仅仅只是学习并记忆它怎么配制,而是首先从怀疑的角度入手,去反思它为什么会用到这些原料,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剂量。而后进一步反思,有没有更合适的原材料,能不能进一步更加精确它的剂量。
那个同学带着一脸似有悟的表情走了,重新回到自己的和肉盆那里,对自己的助手和记录者道:“记录,第一次试验,盐的量”看看那海量的肉泥,下意识估计算能用到的最低的底限,然后才道:“五百玛拉。”
然后搅拌和匀后,勇敢的用手指头沾了肉泥尝味道后自己都受不了的皱起眉头。
“记录,第二次试验,在五百玛拉的基础上再加二十玛拉。”
然后是第三次的尝试添加,这样一直重复,反复修正着数值,直到和十四次上,他匆匆吐掉嘴里的肉泥,惊喜的叫道:“这个味道好!记录下来,一斤牛肉放四十五玛拉的盐刚好合适!哈哈,接下来试验芝麻油!”
徐铮听了后对那同学露出鼓励的一笑,玛拉和克的对比率大约是零点七五,也就是说一玛拉相当于零点七五克。四十五玛拉共计三十三克盐,这种剂量和出来的馅味道适中,确实是一个大家比较容易接受的口味。
不过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那名同学在这个过程中学会了更重要的东西:不能只是一味死板的学习,而是要勇于怀疑,大胆提出猜想,并概据这个猜想勇于尝试,勇于实践,就算是猜想错了都可以在这个过程中通过动脑动手学到新东西。
同时他还将学到一件更重要的东西:无论什么,就算是神秘而高端的炼金术,它的初始来源也仍然是生活!再说白一点,炼金术同样也是无数生活经验累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