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禾微微一笑答道“我们门派只所以是世代单传,并不是不广收门徒,而是心法要求实在很特别,可以用万中无一来说,其实只要能在我独门心法运用的银针测脉下身体有独异表现,方能有希望的。”
“你这何止是万中无一,我这军中这些年下来,无论是旧部还是新兵,你恐怕也测了七七八八了,我看是十几万中无一倒是了。”洪林英摇头叹息道。
接着他又说道“你这银针下去,身体要有何种异常表现才是有希望的?”
季文禾说道“这可不一定,也许是气色异常,也许是体内气息异常,到时我必须通过银针为导引,用内力探查才会知道,若是与我内功相融方才是了。”
这季文禾每次测试时总是在一处,或屋内或帐篷内,除了测试之人,外人从不予入内,所以这些话说出来,洪林英总是半信半疑。
洪林英装着有些微醉,借着酒劲式的说道“那军师,可来看看本帅体质如何?”他也未说合适了如何,也未说不合适如何,这番话下来给人的感觉就是酒后戏言,只当是好奇罢了。
季文禾闻言微微一笑,好像二人就是在聊天中无意间随意说出的一件事一样,点头应道“反正闲来无事,这倒是可以一试,说不得元帅真的与我派有缘。”随即从身旁边拿过布囊,展开后中拿出银针给他试脉。
话说这布囊季文禾可是说每次必带身边,因为他一旦有闲空,便会去寻些军卒测试。当银针下去后,洪林英中是感觉腕部一麻,继而再也没有半点异常,更未觉得有内力探入了。
季文禾也是失望的摇摇头,收起银针“看来元帅也是与本派无缘了,便无须用内力查看了,。”
这就是说洪林英也是无法习得他这门功法的,但这种说法如何能说服得了洪林英,他自幼习武,一路走来,只有克服得了的困难,没有他见过却无法习得的功法,只是他愿不愿意修炼的问题了。
但他对季文禾又偏偏使不得强,他自忖绝不是季文禾的对手,即使此人这几年看起来一年不如一年,但估计对付他这样的也就是几招甚至是举手投足间的事罢了,虽然他在当今江湖已是绝顶高手,那得分和什么人比。
直至去年年初,季文禾终于在中军大营里找到了自己所寻弟子,洪林英对季文禾的这名恰如在“茫茫人海”中寻觅一滴水似的弟子,也是找了个由头私下里接触过的,甚至用内力探寻过此子的体内经脉,但并未感觉到此子经脉有何特别之处,这更让他觉得季文禾应该是有所隐瞒,却也正是这些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也就是在季文禾寻得弟子仅仅一个月之后,这名刚入门不久的弟子却在某一天夜里突然暴毙而亡,事后季文禾也是一副表情痛苦和惋惜的样子,说其不识字,对门派武学理解出了偏差,修炼不当,而致气血倒逆冲体而亡。
洪林英也是看到了那人死的惨状,全身发黑肿胀而亡,不似练功出茬,反倒像是中剧毒而死。这让他有了二种想法:一是季文禾用该人作毒体对象,想用一种法门把自己身上剧毒逼入对方体内,以解自身之毒,应该这毒体对象必须和他门派的功法或这种剧毒有什么关联,才能依法施为,否则直接拉个人来当这毒体对象就是了。但后来看季文禾的样子,其面色却未似有多少好转,这也让他怀疑这种判断的正确性。二是季文禾这门心法应该是想当霸道,可能真是这刚入门的弟子练功不当,真的逆气上冲,导致气血逆流,破了内脏,全身出现了异状。但像季文禾这种人,既然知道了弟子不识字,应该会有折衷的方法来解决或以水磨石的功夫来督导其练功的,真得是他时日无多了吗?除了这些,还是依然有其他一些地方让洪林英无法贯通想明,如果要想知道这些,还是要从试脉开始来看,也许有可能会有端倪显露出来。
季文禾后来依然每次去军中找些部众试脉,但洪林英却无理由跟随,如果跟去观看,一次、二次还可能说是兴趣所使,次数多了就明摆着是有所意图了。何况这还涉及到江湖门派中的一些私隐,在江湖中探听别派的隐私那可是大忌,杀人灭口也是不为过的。只是这每次招新兵入伍,他却是有理由来的,观看新兵素质与应征状况。
其实洪林英也猜测季文禾对他每次来视查新兵入伍会有所明了的,以季文禾这种人,看出这些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供林英也别无他法,目前只能从这入手,他想从一些蛛丝马迹上获得线索,然后好做下一步计划,这样才能离他梦寐以求的绝顶功法更近一步,奈何季文禾每次都在帐篷中完成测脉,他也不好入内。
即使这样,他还是想在第一时间看看季文禾所选的弟子是何等样人,有什么端倪可以抓到,这样的事当然还得亲眼得见,亲力亲为方可,别人所说的,毕竟不如自己亲眼所见更加的明了。
洪林英靠在椅子内望着帐篷,微眯的眼睛不停闪烁,心中不停思索“此事真当是棘手,这几年软硬皆施,却是无法得手。若按他之言他也就还有一、二年之命,这是真是假呢?即使是真,到时他拼着失传,也是不拿出来,这又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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