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讲的这天早晨,天空阴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一群鸽子在小区的住宅楼上空盘旋了几圈之后,落在一处楼房的房顶上。路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街道静悄悄地,那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场景仿佛成了远古的记忆。路边的银杏树站成一条直线,没有风,树枝和树叶岿然不动。整座城市仿佛还沉睡在梦中没有苏醒。
在市培训中心五楼的教室里,则是另一番场景。仅有的一百个座位已经所剩无几,那些早来的学生把包和坐垫放在旁边的空座位上为朋友占座,自己则一边听着音乐,一边享用着简单的早餐。酸奶和面包、豆浆和包子,饮料和饼干……五花八门的早餐和零食,为这个快节奏的时代做了最好的注解。
这是一个速食的年代,连爱情也没有逃过速食的命运。在这个时代浪潮的席卷下,年轻人活得越来越现实,那个“拿青春赌明天,用真情换此生”的时代已一去不复返。
那些从大学校园里走出来的年轻学子们,为了少奋斗几年,利用等价交换的原则用自己的青春换取物质生活的享受。那些个宁坐在宝马车上哭,不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笑的逻辑成了这个时代的主流。
所以,那么多小三小四,甚至小五小六的出现便不再是什么新鲜事。社会用坚实的臂膀包容了她们的价值取向,可付出的代价是,无数的家庭在这个时代洪流中摇摇欲坠……
冰玉站在教室的前面,伸直了脖子寻找空座位,终于在教室的最后两排找到两个空位置。她穿过墙边狭窄的过道来到后面,在那两个空位置中选了个靠里边的,然后掏出面巾纸擦了擦桌子和椅子上的灰,再把从家带来的坐垫铺在椅子上。
坐好后,又在旁边的位置上放一个笔记本。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电话那头,郑美妙尖着嗓子喊道:“玉姐,你到哪了?”
“我都到教室了,你丫咋还没来啊?还指望你占座呢。我擦,结果你丫比我来的还晚。”冰玉假装生气地埋怨道。
“对不起玉姐,下次我一定早点来给你占座。”
“好,看下次你不给我占座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哈……”电话里传来一串银铃般地笑声。
“你到哪了?”冰玉问。
“我在路上,一会儿到。”“哦……”还没等冰玉说完,电话那头就挂断了。
郑美妙除了有点胖,是个标准的美人。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当出纳。不过,与其他年轻的白领不同的是,她并没找个有钱的老公,而是找了个同样在房地产公司打工的年轻大学生。那人家在农村,在营城没有任何亲属。
郑美妙的父母都很开明,在女儿的婚姻问题上也没太横加干涉。看着年轻帅气又是大学毕业的女婿,他们觉得很满足。他们想,只要女儿高兴,他们就高兴,老百姓说到头就是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呗,要求的多,痛苦就多。而且,在某种意义上说,嫁个有钱人并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
有钱人家是非多,电视剧里那些嫁入豪门的,最后有几个有好下场的,还不都是跟好几个女人抢一个丈夫,姨太太间整日里争风吃醋,弄得家里鸡飞狗跳的。虽然这女婿穷是穷了点,但是对女儿一心一意,这不比什么都强?!
郑美妙在他们公司开发的一个新楼盘里买了个30几平的小高层,虽然房子小了点,不过,小夫妻恩恩爱爱,日子过得还算其乐融融。去年又新添了个小宝贝,给这个家庭又增添了不少欢乐。
郑美妙跨进教室的时候,是在挂断电话二十分钟后。老师还没有来,教室里乱哄哄的,大家七嘴八舌的讲什么的都有,声音超过80分贝。郑美妙在一片混乱声中坐下,她大着嗓门喊:“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啊,幸亏你给我占座了,要不我看我只能在后边站着听了。”
“谁知道你这么没心没肺啊,全市这么多人,你以为就原来上课那些人啊。”冰玉用手指头杵了一下美妙的额头。
美妙一拍脑门,惊叫道:“对啊,我咋没想到呢?”
“估计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你女儿吧。怎么样,小家伙最近好不好?多少斤了?”冰玉侧过头来关切地问。
“你说对了一半,最近我们公司业务特别多,本来一天跑两趟银行就够了,现在一天得跑好几趟。这还不说,会计还把跑工商、税务的活都交给我了。除了这些,我一天还得记好几本帐,忙得我脚打后脑勺,都快吐了。”
“我女儿前一阵子得了肺炎,在医院扎了好几天滴流,这几天才好。不过自从她有病好了之后,可能吃了,现在都快30斤了。”
“哦,那是挺胖的。还你妈妈给带呢?你妈妈身体最近怎么样?”前年美妙的母亲诊断出得了**癌,为了防止扩散,就把**切除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化疗和放疗,使她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头发都掉光了,吃东西也是,吃啥吐啥。
那个时候,冰玉以为她母亲会不久于人世。还好,听说后来停止化疗和放疗之后,身体渐渐好转了很多。
“恩,不我妈带谁给带啊,他妈离那么远,平时也来不了。我妈身体最近挺好的。头发也长出来了,吃东西也不像以前那样吃啥吐啥了。现在药也停了,就是每年需定期去医院复查下。”
“哦,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相当不错了。”
“是啊。”
“你妈还在你那住吗?”冰玉问。
“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