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赵颖就是爱听,心想:“真金就是与众不同啊!”道:“那人怎么样?”
那将便是黑山军军师真金,他道:“那人穿戴,不文不武,骑在马上,摇晃不定,明显不是军中将士。却又随那八将出击头阵,其中定有玄虚。我想嘛,那八人所列阵势,当由此人指挥。”
赵颖道:“那军师以为,这一局何方可胜?”
真金捋捋长须,道:“胜负难测。”
赵颖和赵伟都吃了一惊,赵伟道:“真金兄,那八将排的是什么阵法啊?”
真金摇摇头,还未答话,忽道:“先看斗阵。”
刘目站好自己的位置,心情已经完全安定下来。他目光正视李方,左足在前,虚点地面,右足在后,重心前四后六,飞景剑还垂于左手肘后。刘纲站在他斜对角,却是右足在先,重心前倾,含章刀顺肩而下,斜斜指住右足。其余六人也都已按部就班,踏准方位。
李方微微皱一下眉。虽然五花拳阵名为阵法,实为拳法,但五人要配合到能同时运劲发力的地步,本身对阵法的了解,也需要一定基础。他瞧对方这架式,大是不凡,定有高人指点。心知这次群殴之局,和自己原来所想大有区别,己方若要取胜,恐怕并非易事。
他的头微微向左偏了一下,又右移一下,师弟们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敌人不弱,谨慎从事。四人各各微退半步,慢慢蓄积功力,等候师兄的下一步指示。
双方沉默片刻,骤然曹方一声巨喝响起,白光一闪,一人引刃出击,率先发起攻势。
顷刻之间,八阵已然启动。
那引阵之人,正是刘纲。
他再次大喝一声,四人动作忽地变快,他疾快前行三步,含章长刀狠狠劈出,陷刀阵的两名师弟也同时大喝一声,双剑齐出,对象正是早已锁定的目标,五龙中身材最高的李刚。
刘目等其他诸卫得池早指点,早已心领神会,也各依秩序,或攻或守或护住侧翼,宝刀利剑皆动,一时光焰大盛,明亮照人。
五龙大吃一惊,对方发动之快之奇,实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双方将士,无不屏住呼吸,仔细赏阅这突如其来的奇妙变化。
后面池早微微叹口气。
也就勉强能将就了。
经过形成、精炼、失传、再形成、再精炼这无数轮回之后,再由他精心整理的八阵古法,首度出现在三国战场上,居然仍是它最原始的形态,这是十个月之前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在他这阵道大家眼中,刘纲等人,只能算是刚刚摸入大门的瞎子,若没有他阵前的临时指点,他们布下的这所谓八阵,根本连虫子都杀不死。
李方乃是己阵之首,目光一扫,发现右手的李刚最是危险,对方至少有三个人同时攻击他,三口兵器直指他头面、右肩和下腹。铁牌急抢在前,呼地向右横穿过去,牌面抵住刺向小腹的一剑,牌沿顺势挡开已近右肩的一剑。这两剑一接,心中顿时有了底:“对方功力,不过尔尔。”以刚弟的实力,头顶那一刀根本无法对他构成威胁。
当地一声,双刀一交,刘纲连退三步,抽身回到原位。
一声闷哼,李刚左膝之上,已中了一记,几滴鲜血,立时溅洒出来。
却是陷刀阵最后一人悄没声息的一刀斜劈,刀尖正扫中他膝后软骨之上。
李方愕然侧首,李刚高大的身躯硬挺了一挺,还是向左倾歪下去。
其他三李怒吼一声,齐齐向那曹卫掷出手中的长刀,要将他就此钉在原地,以报偷施暗算之恨。
他们几人的功力,岂是曹家这几名卫士所能企及?但八阵的精微变化,也不是他们几个所能理解的。三口长刀掷出之时,刘目等四卫正好跑阵到位,各人手中刀剑方位各异,但形成的那股合力之强,却轻易化解了刀上的强劲内力。
嚓嚓一阵轻响,三龙的长刀纷纷折断为数段,跌落于地。
五龙骇然变色。
他们这掷刀之术,本是四刀齐掷,集中攻击一敌,乃是五花拳阵的三大绝招之一。此刻虽然少了李刚那一口,但三人含怒而击,威力更是惊人。想不到敌方这几人年纪轻轻,内劲竟已如此厉害。
当李刚受伤之际,李方还欲一拼,料想就算只有四人,也足以制服对面这两倍于己的敌人。他手上铁牌也是五花拳阵克敌制胜的法宝之一,本当在师弟们掷出长刀的同时发动攻击,却被这嚓嚓的断裂之声惊住,骤然停下正待挥出的铁牌,顺势牌交左手,右手扶住李刚。
五龙心意合一,一起后退五步,希图和曹家的阵势分开。
刘目等游蹑阵四人一愣之下,竟然没有及时追击。
双方后阵上徐庶和赵伟都是暗暗叹息一声,一人想道:“可惜。”另一人却想:“好险。”
池早心中一急,破口大骂,声调还颇为响亮。
“我靠,你们丫的死人啊!”
不过在场上死拼的双方壮士,面对这出乎意料的结局,都是惊绕之魂,却是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听明白他这脱口而出的现代骂典了。
与此同时,赵颖也大骂了一句。
和池早一样,她骂的是自己人。
“一帮只会吹牛的老废物,误我大事。”
真金嘿然一笑,忽然纵马而出。
“误不了的。”
赵伟讶道:“真金兄,你想干什么?”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