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念一动,道:“仲常莫非劝我两不相助?”
@@马哲道:“并非如此。”
@@我挠挠耳朵:“那该当如何?”
@@马哲微微一笑:“小弟欲引见一人与飞兄相会,此人之见,更高过小弟不知凡几。飞兄可愿意么?”
@@我道:“如此高明之人,阿飞愿趋就见。”赶快介绍给我,现在我正缺。
@@马哲道:“不急,不急,飞兄已然困倦,还是先好好休息一晚,哦,对了,明日我四弟马良与习家的习祯在鹿门寺外赌棋,难得孔兄正巧赶上,明日同去观赏一番,如何?”
@@我打个哈欠,道:“有棋可看,自当欣往。嗯,这盘棋,就留到以后再下吧?”
@@马哲笑道:“飞兄莫非心怀不安?”
@@我脸一红,也笑了:“仲常如此高手,自然知道,这一局,可还未到决定输赢胜负的时候啊!”
@@他看看我,我看看他,一起笑了起来。
@@次日一大早,我漱洗已毕,草草吃完早餐,让桓嘉留在马家,自己随马哲乘车前往鹿门山。桓嘉昨日为我挡酒多次,宿醉未醒,也感觉不太舒服,只好遵命。
@@鹿门山位于襄阳城东南三十里处,又名苏岭山,层峦叠翠,景色秀雅。鹿门寺便坐落在鹿门山北部,以山得名。
@@路上,我一边欣赏美丽景物,一边问马哲:“令弟与那习祯不知棋艺如何?”
@@马哲道:“哈哈,他们么,棋技自远不如飞兄了。只不过为争一口闲气,才定下今日赌约。”
@@我心想:“那你还带我来看?”
@@马哲看出我想法,微笑道:“鹿门寺乃襄阳一景。飞兄一路鞍马劳累,正该松散松散。而且今日荆襄名流颍容、杨仪、庞季等齐集鹿门,也算一时盛会。”
@@到了山下,我们下得车来,沿山道上山。
@@行至半腰,忽听道旁有人笑道:“想不到二哥也来了,今日可真热闹!”
@@马哲举目一看,见道左一石桌旁坐着四个人,二人黑白相争,二人悠然而观。说话之人是个观棋的少年,年约十余岁,面白唇红,眉目俊秀。他的对面坐着一位布衣老者,正自摇头晃脑,看得起劲。老者身旁放着个药篓,药锄、药草隐隐可见。对弈的乃是两位弱冠青年,聚精会神,恍若入定。
@@马哲皱皱眉,引我走过去,怪责道:“幼常为何不上去为季常助战,却在此处做甚?”一面向我介绍:“我家五弟幼常!”
@@我拱拱手,心想:“原来你就是失街亭的马谡。”一瞥之下,不由为棋局吸引,心下惊奇:“双方棋形堂堂正正,颇有法度,却是一局好棋。”凝神细观,棋势已进入中盘,白棋占了三个角,而黑棋连边带腹,势力颇见壮观,正到了关键时刻。
@@马哲见对弈二人不闻不问,对自己的到来恍若未知,无礼之极,心头有气,也不多言,道:“飞兄,我们上去吧?”
@@我正细心为双方计算变化,嗯了一声,却不动弹。
@@马哲正要再劝,马谡瞟了我一眼,道:“二哥,你先上去吧。这位先生我来替你招待,正好做我们这局棋的仲裁。”
@@马哲见兄弟挤眉弄目,不知他搞什么鬼,心中悬着兄弟的棋局,点头道:“好的,我先上去,呆会儿你陪引王兄上去!”自行上山去了。
@@那对弈二人中一人忽然抬头道:“王先生自许昌来?”
@@这时我已点清双方目数,正喘了口气,见这人头带逍遥巾,身穿皂布袍,容貌轩昂,丰姿俊爽,心中大有好感,猜测着他的身份,想:“襄阳多名士,这位会是谁呢?”随口道:“正是,先生何以知之?”
@@那青年和马谡互看一眼,青年道:“先生看我这白棋还有救么?”
@@我道:“黑势强大,中腹已如坚壁。在此作战,凶多吉少。惟西南一片尚空虚,可先手割占,尚有一线胜机。”说到此处,才醒起旁人下棋,自己怎可多口?不觉看了另一青年一眼。
@@那人却只是低头沉思,并无异状。
@@马谡瞪了我一眼,正要说话。那皂衣青年已自起身,伸袖拂乱棋子,朗声笑道:“幼常,你我都已输了,可别迁怒他人啊!”
@@马谡双眉一扬,道:“我输与孔明兄,倒也心服口服。州平兄你何必如此爽快认输?”
@@青年叹口气,道:“我听了王先生说话,心中忽生思乡之情,已无弈兴,再下也赢不了啦!”他一口北方口音,却与马谡大大不同。
@@我不明他话中含义,心中倒颇为他可惜,道:“先生此局,其实尚大有作为,何不续弈?”
@@马谡怒气上冲,道:“局都乱了,还下什么?”
@@我一笑,伸手入枰,没一会儿,已将棋局全部复原,与适才一般无二。
@@马谡大惊失色,道:“先生之才,不亚王粲。小子真是失礼了!”
@@那一直不语的青年忽然笑道:“幼常何前倨而后恭?许昌名家,岂是等闲可比?”他说话声音又轻又慢,但底气中蕴,字字清楚,听在耳中甚是舒服。
@@我谦虚两句,道:“还未请教诸位大名?”
@@马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