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觉得今天晚上是自己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滚满了泥巴,甚至有不少沙子钻进衣服里面,让她很难受。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人造成的,都怪他!
越想越生气,抓起一把泥巴砸在他身上,“你还笑!”
傅松笑嘻嘻地把泥巴抹掉,“你这人总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追根溯源,这事儿不能怨我。”
梁希一边扑打身上的泥沙,一边没好气问:“这话怎么说?听你的意思这事儿还赖我了?”
“当然了,你一个人大晚上的坐在这儿,能不让我多想吗?幸亏我过来看一眼……。”
没等傅松说完,梁希从地上爬起来,斜着眼睛问:“你又跟上次一样,以为我要跳海轻生?”
傅松笑了笑,算是默认。
梁希哼了一声,甩掉凉鞋,将t恤的下摆系紧扎到短裤里,快走了几步,然后纵身一跃,身体如同一条鱼,在半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一头扎进了海水里。
她不仅会游泳,而且还游得不错,两条大长腿在月光下忽隐忽现,傅松看呆了。
“怎么样?”梁希从水里探出头,得意地问道。
傅松回过神来,“什么怎么样?”
“我技术不错吧。”
“嗯,确实不错,像条美人鱼。”傅松感觉嗓子有点发干,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梁希。
梁希朝他招招手,笑着道:“你要不要下来啊,正好洗洗衣服,咯咯……。”
傅松将鞋甩到一旁,学着梁希,先来了段助跑,然后纵深一跳。
扑通一声巨响,直接脚朝下砸进了海水里,溅起了无数的浪花。
傅松扎了个猛子来到她身旁,一下子从水底窜出来,吓得梁希惊慌失措,呛了两口水。
“你真讨厌!”梁希一脚将他踹开,“离我远点。”
傅松厚着脸皮凑了上来,笑嘻嘻道:“梁希,我刚才想到一个超级棒的主意。”
梁希看他一副无赖样,又好气又好笑,“什么主意?”
傅松说:“你看啊,你失恋了,我也失恋了,要不咱俩凑合一下,来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恋爱。”
“凑合?”梁希脸色一变,“你给我滚!”
“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人!”梁希真的被他气疯了,难道在他眼里,自己就这么不不堪?
傅松抱着头说:“那就不凑合,咱俩凑一对……”。
“呸,想得美,老娘还看不上你呢!”
……
第二天,傅松一瘸一拐地来到地理系办公室,邵青看他这副样子,关心地问:“小傅,你腿怎么了?哎呦,你这脸……。”
傅松老脸一红,说:“昨天出去喝了点酒,骑自行车不小心摔沟里去了,大腿有点拉伤,脸被树枝划了。”
邵青觉得他脸上的伤似乎不太像是树枝划的,反而更像是……,嗯,自己老公脸上的抓伤,不过既然傅松不说,她也不会傻乎乎地刨根问底。
“你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下午。”傅松在办公桌后坐下,发现办公桌一尘不染,笑着道:“邵姐,你不会天天帮我擦桌子吧。”
邵青说:“顺手的事儿。”
傅松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邵姐,我不在这段时间,大家都还好吧?”
邵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回头看了看门口,压低声音道:“别的事儿没有,就是……,那个施霞实在是不好打交道。”
傅松失笑道:“她又闹啥幺蛾子了?”
邵青撇撇嘴说:“多了去了,一时半会儿说不完。不过她跟曲老师闹得很不愉快,唉,我夹在中间挺难过的。”
“哦?他俩咋了?”
“还不是房子的事情!”邵青说完又回头看了一眼,说:“你也知道,咱们学校刚成立,教职工宿舍不够,像你们这些没结婚的年轻教师,都是两个人住一间宿舍。曲同才把他老婆孩子接过来了,学校给他分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施霞听说后就不乐意了,她也想要套独立宿舍。”
傅松说:“我记得她还没结婚吧。”
邵青说:“连对象都没有呢,根本不符合分房政策,不给是对的。可人家是堂堂硕士研究生啊,学校和系里都挺重视她的,别的院系房子都瓜分完了,咱们地理系就曲同才一套。”
傅松问:“她不会是想要老曲那套吧?”
邵青一拍大腿:“可不是么!王书合还是同济的研究生,人家都没说什么呢,她一个农学院的却先跳了出来,吃相太难看!”
“那系里怎么说?”
“还能咋说?让他俩自行协商呗,我跟你说啊……,嘘,来人了,先不说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谈论的主角之一,施霞。
“傅老师回来了?太好了,你的课还给你,呦呵,你这是被谁挠的?”
傅松脸一黑,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这娘们儿实在太气人了,原本打算接回自己的课程,现在嘛,他改主意了,拿上包,夹在腋下,皮笑肉不笑道:“施老师,我还有事儿,咱们回见。”
施霞问:“你刚回来能有什么事?”
傅松说:“我是养猪场的厂长,得去跟猪打交道,怎么,施老师想跟我打交道?”
邵青差点没忍住笑,赶紧背过身用手捂着嘴,憋得脸通红。
“你!”施霞气炸了,“你敢骂我是猪!”
傅松一脸无辜道:“我没啊,我哪句话说你是猪了?绝对没有!施老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