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撇撇嘴,说:“你还嘴硬!刚才我在窗户旁都看到了,两个人依依不舍,恨不得搂一块去。哎,那人谁啊?哪个单位的?”
萧竹梅本来想含混过去,不过田野都知道了,她也不再隐瞒:“他就是傅松,跟你说过的。”
田野愣了一下,随即八卦道:“你不是说你俩分了吗?怎么又死灰复燃了?”
萧竹梅脸色有些不自然,说:“没有的事儿。他这次来首都开题,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田野笑着问:“我想的哪样?我怎么不知道?”
萧竹梅没好气道:“懒得搭理你。”
“不要嘛,不要嘛”,田野又凑上来搂着萧竹梅,撒娇道:“快跟我说说你俩都聊啥了?他是不是后悔了?想跟你复合?”
萧竹梅被她烦得不行,只好道:“没有,他来首都我事先真不知道,还是晚上吃饭的时候碰上了,这才说了两句话。”
“这才说了两句话……”,田野掐着嗓子学萧竹梅,尾音拖得老长,随即打趣道:“从吃饭说到现在,就说了两句话,那你们一句话要说多长时间?”
萧竹梅皱着眉说:“我都快烦死了,你还笑话我!”
田野看她好像真的有点不高兴,连忙说:“行行行,我不笑话你了。不是,你有什么好烦的?难道就因为人家傅松没主动?你可真有意思,当初死活都要出国,临到出国了,开始后悔了?”
萧竹梅突然瘪着嘴说:“倒是谈不上后不后悔的,就是有点舍不得。”
“你还嘴硬,这不就是后悔了吗?”田野刚才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让自己说中了,“不是,萧竹梅,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田野心里燃起了八卦之火,不顾萧竹梅反对,爬上了她的床,一点不客气地把萧竹梅挤到墙角里。
“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萧竹梅把头扭到一边,“不跟你说。”
“说说嘛,说说嘛!”田野故技重施,“你不说我今晚就睡这了,说到做到!”
萧竹梅哭笑不得道:“你就是个无赖!”
田野笑嘻嘻道:“无赖就无赖,快说快说!”
唉……,还没说话,萧竹梅就叹了口气,脑袋靠在墙上,情绪有些低落,“你肯定猜不到,今晚我跟他去哪了。”
一听这话,田野瞪圆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不是吧?你俩那个去了?”
萧竹梅抬头看了她一眼,说:“我不是那种人。”
田野轻轻捶了她一拳,不满道:“说的好像我是那种人一样,对了,你俩到底干什么去了?”
萧竹梅不置可否地笑笑,同在一个屋檐下两年多了,田野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知道,如果两个人换过来,今晚她有很大可能不会回来的。
“我和他去了郑所长家里,郑所长两口子要出国,想卖房子,傅松就买下来了。”
“郑所长?产业经济研究所的郑所长?”田野眼珠转了转,“我听说他们家的房子是财政部的家属楼,很贵的,得一两万吧。”
萧竹梅嘴角抽了抽,说:“郑所开口要八万五,打了八折,六万八。”
“啊,这么贵?”田野眼神有些迷离,这么多钱堆在一起得多高啊,嘶……
萧竹梅伸手在田野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田野回过神来,问:“买了吗?”
萧竹梅点头说:“买了,约好了明天过户。”
田野突然没了跟萧竹梅聊下去的心思,随便应付了两句就回到自己床上。
第二天上午,傅松先跑到望京校区办了研究生入学手续,回来后去找郑老头儿办理过户手续。
郑老头儿从一大早就翘首以待,看到傅松终于来了,忍不住抱怨道:“不是说好了上午来?这都几点了。”
傅松看了看时间:“十点半,去房管所来回都够了。”
郑老头儿吹胡子瞪眼生了会儿闷气,问:“钱带来了?”
傅松从包里掏出一沓绿油油的钞票,在掌心里拍了拍,“都是百元大钞,见过吗?”
郑老头儿接过后翻来覆去打量了一会儿,摇摇头递给乔老太,“这玩意儿我不懂,还是你来吧。”
乔老太随机检查了两张,又数了一遍,笑道:“没错,正好六千。”
到了房管所,傅松见到了老熟人,主动伸出手笑道:“张科长,好久不见啊。”
张科长从办公桌上抬起头,待看清傅松后,连忙起身迎上去,“哈哈,原来是傅同志,快请坐。”
傅松看他亲自倒茶,连忙拦住,说:“张科长,你别忙活了,刚喝过。今天我可是又来麻烦你了。”
“你不会是又买房了吧?”张科长惊讶道
郑老头儿说:“不买卖房子来你们房管所干什么?闲得慌啊。”
张科长这才注意到傅松身后的郑老头儿,问:“这是房主?”
傅松给他俩作了介绍,张科长一听郑老头儿是计委的退休老干部,根本不敢多问,更不敢从中作梗,屁颠屁颠地亲自替他俩办了过户手续。
郑老头儿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房子卖出去了,他和老伴儿就可以马上启程去美国看大孙子了。
“小傅,房子我还得住个把月,没问题吧?”
“我是不急,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傅松并不介意做这个人情。
郑老头儿高兴道:“那成,有空去喝茶,我先回了。”
等郑老头儿走后,傅松又回到了房管所,张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