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王书合打交道久了,傅松还是比较认可他的能力,再说了,他是地理系出来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赵志毕竟是北大的,孙绍宗也不是地理系的,傅松若是一个子课题都不给地理系,顾永光绝对能把他骂死。
从办公室里出来,傅松边走边在心里琢磨接下来的安排,两个子课题的组建交给赵志和王书合,用不着自己操心。
倒是自己负责的这个子课题,除了柳学琴和张宁外,似乎一时之间还没有好的人选。
而且柳学琴和张宁两个人另有安排,傅松打算让他俩担任课题组秘书,负责课题组责项目及经费日常管理、接待和外事联络工作,这些工作琐碎而繁杂,很难全身心地投入到课题研究中去。
“老傅,老傅,过来一下。”
傅松抬头一看,邓陶在他办公室门口朝这边招手。
“啥事?”
邓陶说:“我一个同学这两天来首都开会,晚上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
傅松没多想,痛快道:“行啊,反正你请客。”
邓陶高兴道:“那就说定了。”
晚上的饭局只有傅松、邓陶和他同学三个人。
“老傅,来,,冯保国,现在是南土所的副研究员。老冯,这就是我的师弟,傅松。”
傅松跟冯保国握了握手,笑道:“冯哥,没想到你也是搞地理的。”
冯保国也笑了,说:“是啊,咱俩还是同行,我听老邓说过你好多次了,对你仰慕已久。”
傅松看了邓陶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莫非是冲着课题的事儿来的?
邓陶心虚地哈哈一笑,说:“行了行了,就咱仨,都别客气,咱们边吃边聊。”
傅松就知道邓陶这孙子不安好心,不过邓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落座后问冯保国:“冯哥你是搞什么方向的?”
冯保国说:“我博士导师是学部委员赵劲松,赵老师主要研究领域是土壤和水资源利用与管理,土壤盐渍化监测与水盐运移建模,土壤盐渍化防控和盐渍土资源利用。我博士毕业后留在所里,做盐渍土治理方向的课题。”
傅松有些为难,盐渍土治理这是纯自然地理方向,跟这个课题搭不上边啊,不过盐渍土壤的改良可以增加有效耕地面积,如果硬要扯上关系,倒不是不可以。
“冯哥以前作过什么项目?”
“博士毕业论文做的是黄河三角洲盐渍土壤水盐运动模型,去年下半年留所后,一直到现在都在到处帮忙,我自己一个项目没有。”
傅松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冯哥,你们所盐渍土治理的技术怎么样?”
冯保国介绍道:“咱们国家搞土壤盐渍化研究的单位两只手可以数过来,中科院系统下只有南土所和西北寒旱所,高校的话中国农大实力最强。不过寒旱所主要研究干旱环境下的土壤盐渍化防治,农大的研究区域主要在北方,比如内蒙、晋北地区。至于东部沿海地区和中部地区,我们所已经扎根了二三十年,积累了很多经验。”
傅松点点头说:“如果在东部沿海,比如海州附近给你一片盐碱地,你能用多长时间把它给治理好了?”
冯保国说:“得实地考察后才敢下结论,现在不好说。”
傅松对冯保国的谨慎还算满意,如果他拍着胸脯打包票,傅松反而不敢用他了。
这时,菜上齐了,邓陶拿出一瓶五粮液,说:“这是上次腐败时我截留的,今天便宜咱仨了。”
冯保国连忙按住他的胳膊,说:“来瓶二锅头就行了。”
傅松直接把五粮液夺过来,启开后说:“冯哥,用不着替老邓节省,别以为他藏的好我就不知道了,他宿舍里还有不少好酒呢。”
邓陶瞪着眼睛问:“你怎么知道?”
傅松哼了一声:“老子酒精考验,去了你宿舍一闻就能闻到,一直懒得揭穿你。你他娘的整天躲在宿舍里偷偷喝酒,也不叫上老子!”
“哈哈……。”
酒过三巡,傅松对冯保国说:“我有个朋友想在苏北承包点盐碱地搞农业种植,前段时间托我帮他找技术支撑单位,你有没有兴趣接这个活儿?”
冯保国赶紧掐灭烟头,问道:“苏北哪里?多大面积?种什么?”
傅松笑道:“哪里还没定下来,面积当然越大越好,小打小闹没什么意思。主要种玉米、小麦、水稻这些粮食作物。”
邓陶疑惑道:“你那朋友干什么的?好端端的怎么承包盐碱地?”
傅松解释说:“他在沐城开饲料厂,就是上次找你帮忙的那个港商。目前在市面上收购原材料倒是还能应付得过来,不过等过两年扩大规模后,他担心原材料供应不上,所以才想租点土地自己种。现成的土地都有人种,想租也租不到,只好租点荒地喽。”
冯保国思考了一会儿,说:“这事儿我看可以,老傅,你回头跟你朋友打声招呼,就说什么时候方便,我去当面拜会。”
傅松说:“没问题。”
转过头,又对邓陶说:“老邓,政策方面我没你懂,私人或者企业租赁开垦荒地在政策上是否可行?”
邓陶嘶了一声,苦笑道:“你还真把我给问住了,赶明儿我给你打听打听,不过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
租种盐碱地搞农业种植,并非傅松头脑一热临时做的决定。
自从在日元汇率和东瀛股市上赚了不少钱,他就一直在思考未来进军那个行业或领域。
可